還是胡大媽說了一句你們娘倆把人家的東西全穿壞了,這母子倆才住了手。


    “那,胡大媽你們娘兒倆聊著,我迴去給兩兒子做飯去。”


    兩兒子?房冬看了王小咪一眼,隻見過這一個啊?


    “媽——”聽張小童的口氣是不想讓他媽說。


    王小咪才不管,直接告訴房冬,張大前是大兒子,張小童是二兒子。


    房冬不由笑出了聲,女權至上,把老公也納入兒子的範疇了。


    母子倆迴去後,胡大媽告訴房冬,張大前在一家地產公司工作,就是個打更下夜的保安角色,經常要值夜班,自從每天開始接兒子下晚自習,夜班就不能上了,隻好和同事換班,可換一次兩次行,總這麽換同事都不願意了。


    快撐不下去了。


    “冬子,這事兒你要是能幫就幫一下吧,張大前不像王小咪,算個老實人,不光給你秀秀姐介紹了工作,還介紹過兩次對象呢!”


    房冬也覺得這事該結束了,鬧歸鬧,這樣下去影響了人家的工作和生活,就成了害人了。


    但當著胡大媽的麵又沒法表態,隻得順著胡大媽的話打岔:“秀秀姐現在……沒有合適的男朋友嗎?”


    誰知胡大媽反問了房冬一句:“你覺得你秀秀姐長得好看不?”


    “當然好看啦,”房冬毫不掩飾:“我上學的時候就覺得秀秀姐最好看。”


    “說句不該說的話,就你秀秀姐這模樣,好好打扮一下,穿兩件好衣服,會有小夥子看不上?”胡大媽又問。


    “不打扮也沒問題啊,看不上的都是眼瞎!”


    胡大媽歎起了氣,又罵起秀秀來,但這次的罵同以往房冬聽過的不一樣,更多地體現出了對女兒的心疼。


    秀秀相過幾次親,因為雙方在相親前都大致知道了對方的情況後才見麵的,幾次相親對方都相中了秀秀,可最終都沒成。


    主要原因就是她向人家提出結婚後要把母親接到一起住。


    “冬子你說,人家願意接受一個女兒還不行,還得帶個媽過去,誰受得了啊?”


    “這……”房冬不知該說什麽,自己在這方麵完全是個白癡:“秀秀姐也是怕您歲數大了,沒人照顧吧?”


    “哎,她年輕不懂事又不聽話,有了男男這個拖油瓶,我也認了,也不求她大福大貴,能嫁個老實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就行,我一個死老婆子,這輩子就這樣了,自己能行能動的,不想拖累她。”


    “那……就沒有一個答應秀秀姐這個條件的?”


    “有一個。”胡大媽告訴房冬,有一個沒結過婚的純正大小夥子看上秀秀了,是和張大前一個公司的保安,來張大前家串門子的時候看見了秀秀,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得知秀秀的情況後,托張大前幫倆人搓合,秀秀的所有條件他都答應,接觸後秀秀發現,這個小夥子比秀秀小兩歲,但他相親的時候謊稱自己和秀秀是同歲。


    本來這也沒什麽,可後來秀秀發現這小夥子愛吹牛,還特別愛喝酒。


    “倆人一共認識了不到一個月,就要和秀秀……你知道吧?秀秀直接就和他吹了,認為他靠不住,自那以後,秀秀又多了個條件,不找歲數比她小的。”胡大媽說。


    房冬不時地點著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點頭,應該不是讚同,更多的應該是表示自己聽明白了吧。


    “頂數老譚一家不是東西,”胡大媽突然壓低聲,看了看東屋老譚家後對房冬說:“他那個兒子譚立鵬一迴來就纏著秀秀,沒皮沒臉的。”


    沒想到自己在父母麵前冒充業務員,這院裏還真有個業務員。


    老譚的兒子就是一家乳品公司的業務員,難怪自己來這個院裏一個月了也沒見過他。


    胡大媽說,譚立鵬不是那種全國各地到處跑的業務員,他隻在附近幾個縣城跑,三五天就迴來一次,這次時間長沒迴來是因為在外地出了車禍後,住了很長時間的醫院。


    “聽老譚說差不多全好了,我估麽著用不了幾天就該迴來了,怎麽沒把他撞死呢?”胡大媽忿忿地說。


    房冬好像又看見了以前的胡大媽,咒人不眨眼。


    胡大媽恨譚立鵬是因為這小子不要臉,本來秀秀就沒看上他,他還自以為秀秀配不上他這個未婚青年,整天勸秀秀趁孩子小不記事把孩子送人,他把秀秀娶迴家。


    秀秀不管怎麽拒絕他也無濟於事,還是那麽自戀,胡大媽在家時他不敢,隻要胡大媽一離開家去小吃城,他就溜進家裏來纏秀秀,怎麽說也是鄰居,秀秀有點抹不開臉轟他。


    哪知這小子得寸進尺,有一次要對秀秀動手動腳,多虧王小咪聽見秀秀的喊叫聲,過來把他轟了出去。


    沒想到這王小咪還是有些正義感的,房冬心想,原來看人還真不能從一方麵看,胡大媽不也是這樣一個人嗎?


    自那以後,這小子老實了幾天,可沒過多久就又嬉皮笑臉地趁胡大媽不在進了家門,雖然再沒敢動手腳,可搞得秀秀很煩,別管你怎麽生氣,他就是一副笑臉,好話不停地說,就是賴著不走。


    這就是傳說中的滾刀肉吧?


    不過這也與秀秀性格上的孱弱有關,打房冬認識她那天起,就沒見她大聲說過話,更沒和人紅過臉,去年在夜市上和那位劉哥論理算是她的極限了。


    “唉,不說這些糟心事了,看你忙成這樣,大媽也幫不上你。”胡大媽一邊把桌子上被王小咪母子損壞的食材往一塊攏了攏一邊說:“要是秀秀迴來,沒事兒的時候讓她幫幫你。”


    胡大媽這麽一說,房冬倒想起來了,哥幾個手粗腳笨地穿了這些天串串,馬小龍已經吃不消,自己也準備同意他的意見雇人穿串了,既然是雇人,那這錢為啥不能讓秀秀掙呢?


    和胡大媽一說,立刻同意。


    “冬子啊,本來幫你點忙真的不用給錢的,不過你要是天天穿這麽多串的話……”


    “對啊,偶爾幫一下是行啊,天天幫肯定不行的,秀秀姐本來就累了一天,這個報酬必須拿。”房冬忙說。


    “是這個理呢,要不然你不是還得從外麵雇人嗎?你秀秀姐知根知底,你用著也放心啊!”


    房冬告訴胡大媽,外麵的行情是按穿串的難易收費的,二分到三分一串,咱們就統一按三分。


    “行,你說了算,統一按二分也行!”胡大媽笑著說。


    按二分也行?才怪呢,房冬心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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