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候心裏頭裝著事兒,到了候夫人的屋子裏,他看著正在咳嗽的候夫人,想起此時還在自個兒屋子裏頭,病得起不來身的南世清。


    永定候一陣歎息,“近日咱們這府裏是招了什麽邪啊?夫人你一定要好好的修養自個兒的身子,這侯府裏沒有你可不行。”


    候夫人一麵咳嗽,一麵問永定候,“王媽媽的後事操持的怎麽樣了,千萬不能夠薄待了她們家的人,那個被雪兒賣去了采石場的丁香,咱們還是得想辦法給王家人贖迴來。”


    永定候應了一聲,想起郡馬爺說的話,他看向候夫人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嗎?”


    候夫人咳嗽幾聲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


    永定候搖頭歎了口氣,本來永定候是想著,要讓候夫人再去南弦那裏走一趟,他被瑤華郡馬爺點醒,如今侯府正處於多事之秋,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南弦搬了出去。


    尤其是現在,外界一直在傳言說南弦之所以會出走自立門戶。是因為被南家的人虐待排擠,所以不得已才住出去逃命。


    又有人說南弦出去是為了自證清白,因為南雪兒不僅僅和南世清的關係混亂,還一手搭著七皇子時衡。


    所以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自證清白,南弦不得不出去住,以示自己並不是如南雪兒那樣的人。


    如果南弦能夠住迴侯府,那麽世人就會知道他們曾經所猜測的一切都是子虛烏有。


    沒有永定侯府虐待南弦一說,更不存在南雪兒私德混亂,與自己的養兄之間不清不楚。


    所以南弦不需要出府自證清白。


    更何況如今華妃娘娘喜愛南弦,南弦又被崇明帝親封清平縣主,她若是能與永定侯府一條心,對永定侯府是一大助益。


    永定候認為這一切的難題,隻要南弦住了迴來就都能夠迎刃而解。


    他想著要讓候夫人再去清平閣走一趟,好歹把南弦給勸迴永定侯府住,一家人有什麽誤會也能在自己家裏解決。


    但是看候夫人這病怏怏的樣子,永定候又怕候夫人壞了他的事,隻能夠搖搖頭去找了他的兒子南世清。


    南世清跟候夫人一樣也是病歪歪的,但好歹他的底子比候夫人的底子好一點,休息了幾個時辰之後,便能夠起身活動了。


    永定候將他的想法同南世清一說,南世清便陷入了沉思。


    “若是要自證你與雪兒之間的清白,讓那個野丫頭迴咱們侯府住著,才是最好解決輿論的辦法。”


    “這便是向這帝都裏頭的所有人告知,他們的猜測都是子虛烏有的,世清啊你是咱們家的頂梁柱,此事阿爹隻能拜托你去辦了。”


    南世清不說話隻是坐在凳子上低頭垂目,要他跟南弦那個小賤蹄子說好話?!他寧願去死。


    永定候歎了口氣,他拍了拍南世清的肩,“阿爹知道你一直都很討厭那個野丫頭,阿爹也不喜歡她,可是世清啊,你到底是這永定侯府的繼承人,難道你想阿爹百年之後,你依舊還在京左營裏頭混著日子,讓這永定侯府襲爵再無望了嗎?”


    這一番話讓南世清徹底的驚醒,他抬起頭問阿爹,“您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


    永定候一臉滿意,“那個小蹄子從幾年前開始,就特別的想要得到你這個哥哥的喜愛,之前整日裏跟在你的屁股後頭討好著你,隻要你願意給她一點好臉色,對她的態度好一點,她的心便能雀躍的飛到天上去。”


    “左右都是哄她,你壓下心裏頭的厭惡感,就把她當成雪兒那樣的哄,她定然會高興,必定忙不跌的就收拾了東西迴咱們侯府來。”


    南世清閉上了眼睛艱難的點點頭,他現在隻要一想起南弦對他那冰冷冷漠的態度,南世清便恨不得拿鞭子把南弦抽得半死,。


    哪裏還能,對南弦有什麽和顏悅色的心情?


    但是他的阿爹說的對,永定侯府的爵位不能夠斷送在他的手中,於是南世清收拾著自己,讓入畫去挑一些女孩子家喜歡的禮品,好拿去哄一哄南弦那賤蹄子。


    待入畫轉身要離開,南世清又滿臉厭惡的吩咐道:“不必給她選太好的,那種鄉野長大的女子哪裏見識過什麽好東西?隨意的挑一些廉價的玩意兒送她,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原先南世清便是這麽對南弦的,就是南世清隨手在路邊摘的一朵野花送給南弦,南弦都表現的一臉受寵若驚,歡天喜地的樣子。


    所以,若是給南弦送什麽貴重的玩意兒,估計南弦也不會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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