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漠然地看向南雪兒,她現在看得很清楚,南雪兒將所有的錯都推到南弦的身上。


    可是明明行為不檢點的是她和南世清兩個人。


    如果她和南世清能夠緊守住兄妹兩人之間的界限,又怎麽可能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但是侯爺卻不如侯夫人看得那麽清晰明白,他抬手捶著桌子,


    “南弦真是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編排誰不好,竟然編排起自己家人了,她究竟想要做什麽?當初真該直接把她丟在地上摔死,便沒有如今這麽多的事了。”


    侯夫人心中疼痛,“侯爺,弦兒到底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麽能夠這樣狠心呢?”


    永定侯頓了頓,他當然知道南弦是他的女兒,可是現在南弦壓根就沒有將他當成一個父親。


    這樣的女兒就算是跪在永定侯的麵前求著他疼愛,永定侯都不願意。


    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臉,總覺得癢的厲害,又“哼”了一聲,


    “不管怎麽說,等她從皇宮裏頭出來,就把她捆起來問個清楚,該認錯的認錯該道歉的道歉,該去向滿帝都權貴澄清的,她就跪著一家一家的去澄清。”


    南世清咳了一陣,肺裏隻覺得堵著一團棉絮般的不舒服,


    “我現在擔心的是,南弦會在華妃娘娘的麵前亂說話,再加上張仁福那個閹人,已經迴到皇上麵前告狀,我們得想想辦法,否則南弦那一張嘴黑的都能讓她說成白的,還不知道聖上會怎麽遷怒我們侯府。”


    南雪兒一臉的不在乎,“怕什麽,不是還有時衡哥哥嗎?”


    在南雪兒的心目中,時衡就是以後的太子,她是以後的太子妃。


    既然未來的天下都是時衡的,又怕現在這個皇帝遷怒永定侯府做什麽?


    永定侯,“如今正在立儲的關鍵時候,我們能夠少麻煩七皇子的,就盡量不要去麻煩七皇子。”


    永定侯思索片刻,又對侯夫人說,“你即刻到宮裏去,先把那個孽畜從皇宮裏頭弄出來,她沒有亂說話就最好,倘若她亂說話了,麵對華妃的刁難,你也要見機行事。”


    “記住,一切以侯府榮辱為大局。”


    侯夫人心亂如麻的點頭,其實不用永定侯吩咐,她也是打算進宮去接南弦的。


    至於南弦和華妃之間是怎麽迴事,以及華妃說可以替南弦做主另立門戶的話,南家沒有一個人放在心上。


    這個南弦從小在鄉下長大,就算是有華妃做靠山,她出去另立門戶了,就不怕帝都權貴們將她的脊梁骨給戳斷嗎?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很深,侯夫人認為南弦可能不懂,她入了宮見到南弦之後,一定要好好的給南弦說道個明白。


    然而等侯夫人準備妥當,穿戴一新地的來到宮門口遞牌子時,卻被禁軍告知,華妃娘娘並不想見永定侯夫人。


    侯夫人,“你們同華妃娘娘好好的說一說,我們南家的大小姐被她接近了宮裏去,那丫頭粗野不堪,我擔心她惹禍,想早些接她迴去。”


    守著宮門的禁軍,用著一雙奇怪的眼睛看著這位侯夫人,他指了指巍峨高聳的宮門,


    “這位夫人你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每天進出這道宮門的人都是些什麽人,她們哪一個不比你一個侯爵夫人的身份高貴?”


    “這帝都裏頭幾十個侯爵,你說想見華妃娘娘就能見得著的嗎?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禁軍噴了這侯爵夫人一臉的口水。


    侯夫人十分的難堪,被周媽媽扶著往後退了幾步,她抬頭看著高大氣派的朱紅色宮門,隻覺得那天參加宮中節宴的情景,就宛若鏡中月水中花那樣的不現實。


    那天她們很快就進了宮,可是今日想要進這皇宮大院卻是阻難重重。


    “夫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周媽媽一臉擔憂,“大小姐不會真的出去自立門戶吧?”


    “別胡說,她怎麽舍得她的阿爹阿娘?你以為一個女子自立門戶是那麽的簡單嗎?弦兒在帝都城裏又沒有任何的根基,就仗著一個鞭長莫及的華妃,她還不被帝都裏頭的人給擠兌死?”


    “再說了,她現在所作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罷了,自立門戶那是威脅我與侯爺的話而已。”


    遠處一輛馬車徐徐襲來,在宮門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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