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項鏈渾然一體沒有搭扣,是直接從頭上套上來的,當初老夫給他戴的時候,他年紀還小,並沒有考慮那麽多。


    年幼時他也是暴虐脾氣,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絕不廢話,族裏演練場上唐屹他們沒少挨他的拳頭,卻礙於他的淫威和輩分有口難言,壯告無門。


    自從戴上這條項鏈後,他感覺自己的頭腦似乎冷靜了很多,自控力越來越強。後來他修習唐家內家功法,發現這條項鏈似乎於他凝神聚氣、吐納調息有益,因此就一直戴著。


    前段時間因著擔心沈桐情緒不穩,他想著取下來給沈桐戴,就找了幾個能工巧匠,想把這條項鏈剪開。


    也不知這條項鏈是什麽材質,竟刀槍不入,別說剪開了,就連劃痕都不曾出現。


    也就是說,現階段若想取下這條項鏈,除了把他的腦袋摘掉,別無他法。


    “嗯,”若說以前,沈桐可能會有些興致,但此時她情緒低迷,興趣並不大。


    很快沈桐就放開了吊墜,把頭埋在膝蓋上,雙臂環住小腿。


    “桐桐,”唐叁從背後把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輕聲說,“你這樣,我很擔心。”


    “三叔,”過了許久沈桐才出聲,“我媽媽來看我了。”


    她沒有抬頭,聲音悶悶的。


    “嗯,”唐叁的聲音很輕,他曾經擔心這裏麵有什麽鮮為人知的故事,不想竟令沈桐傷懷至此。


    “可是,”沈桐聲音哽咽,她埋著頭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上麵,“可是,她又走了。”


    這個走的含義顯而易見。


    “無論她走到哪裏,她都在看著你,是不是?”唐叁握住她往上指的手,輕聲開解她,“你健康快樂,她才能放心,是不是?”


    又是一片沉寂以後,沈桐終於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血絲連成一片,唐叁覺得好像有人在剜他的心,他看不得沈桐這副樣子。


    沈桐看著他,說:“三叔,你幫我查一個人吧,蜀中歐陽家,歐陽錦,看看他現在過得怎麽樣。”


    “好!”唐叁一口答應。


    蜀中歐陽錦?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能給他留下幾分印象的人,大多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兩人又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了一會兒話,等把沈桐哄睡著後,唐叁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他幫沈桐蓋好夏涼被後,心裏還是不踏實,就從衣帽間取了一張毯子,挨著沈桐躺下。


    等唐叁一覺醒來,外麵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他看向身邊的沈桐。


    沈桐依然在熟睡,她側臥著,雙手環胸,如胎兒般蜷縮著身子。


    心理學上講,這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終究還是個孩子啊,唐叁幫她把散亂在臉上的頭發別到耳後,又幫她請了一天假。


    他也沒去公司,簡單地洗漱後就坐到沈桐臥室陽台的沙發上打開折疊手機布置工作。


    唐叁剛工作不一會兒沈桐就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陽台上的唐叁:“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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