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是衛清纓?


    不止藍空桑,連卷柏都暈了。


    “王爺,這是殷姑娘祖傳解怨的法寶,怎麽會是衛小將軍呢?”


    周獻又試探著把鈴鐺送到殷問酒的指腹下,這迴她沒什麽反應。


    於是他直接把鈴鐺放在她的腰上,才迴道:“不然怎麽解釋剛才的情況?”


    藍空桑看著那鈴鐺緊張,“還放?再醒還會是她?”


    周獻搖頭,“不知,但是不放,好像也不行。”


    人都斷過氣了,哪敢冒險。


    殷問酒再醒時,天已泛出魚肚白。


    周獻坐靠在她頭邊,“醒了?”


    藍空桑聞聲自椅子上起身,站在床邊,盯著殷問酒問:“你是誰?”


    “什麽我是誰?我又暈了?”


    她一開口,兩人同時舒了口氣。


    周獻問:“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殷問酒撐著起身,藍空桑轉頭去倒了杯溫水來遞給她。


    她喝完後看著手中的杯子,“剛醒時我以為我做夢呢,迴神發現在你房裏,估計是真的了。”


    周獻追問:“記得哪些?”


    “衛清纓來過。”


    聽到房裏傳來聲音,卷柏立馬推門送上準備好的早飯。


    頭一次見到鬼上身這種事,他也想第一批聽到正主被侵占身體的感受。


    於是洗漱,四人各坐一方,慢條斯理的用起早飯。


    殷問酒渾身酸的很,像被人打過一樣,沒什麽胃口。


    撕著包子皮喂貓一樣往嘴裏放上十趟都不足一口。


    鈴鐺被她放在桌上。


    “昨日夜裏,難受到要死的過程很突然,腦海裏有人一直在喊我,讓我醒過來。


    她叫醒我的瞬間,我就肯定,她是衛清纓。


    摔了茶杯後我就徹底沒意識了,空桑便帶我來了王府,對吧?”


    藍空桑點頭,“我進門時,你已經沒氣了。”


    殷問酒“嘶”了一聲,想罵人。


    “我怎麽這麽好死的!真煩啊。”


    這是一種,我命由很多人很多因素,唯獨不由我的無力感。


    周獻順毛道:“沒那麽容易死,這不是好好的嘛。”


    “但是清纓為什麽會來?她是陣眼,不是連咒怨也無法形成嗎?”


    卷柏道:“王爺猜測說她住在你的祖傳鈴鐺裏!”


    殷問酒略帶驚訝的看向周獻,這人腦子果然好使。


    周獻看她這眼神就明白了,“猜對了?”


    殷問酒點了頭。


    卷柏一口饅頭差點沒噎住,忙喝了幾口水順下。


    自打認識殷姑娘,玄學之事,便一次次突破他的理解。


    還是他家王爺思想開闊,真是什麽都敢想。


    “這、這要怎麽住呢?”


    殷問酒放下包子,拿起那個不再發燙的小鈴鐺,


    “不知道,遊護城河時,我便想到了一些關聯,隻是沒辦法肯定。


    初入上京城,有一種身魂安穩的舒適感,一為樓還明,二大概就為衛清纓。


    上京城街道的莫名傷心,護城河的吸引,讓我不自覺走了過去。


    見那荒宅時的眼出神,眼淚,‘老祖宗’說的迴上京,都是因為衛清纓。


    而昨晚,也算是她救了我和她一‘命’。”


    卷柏聽的投入,也沒心思吃早飯了。


    “而她救我,也不止這一次,還記得之前解樓羨中的怨後,我昏迷不醒,身魂分離過。”


    周獻和藍空桑一同點頭。


    那日她說,她身魂分離,要死不死過,有一股力量把她釘迴了身體裏。


    “那股力量,就是衛清纓。”


    “那是第一次解咒怨,咒怨通過鈴鐺化解往生,而衛清纓在鈴鐺裏,咒怨解後,是她獲利,她在慢慢醒來,她在溫養我的殘軀。”


    桌上的吃食,已經沒人再動。


    聽到緊張處,便喝口水壓壓驚。


    周獻問:“殘軀?你身體如此完好。”


    “身體完好,但魂殘,魄殘。”


    幾人都是一愣,沒聽她說過。


    藍空桑問:“那要怎麽補救?”


    她答:“目前來看,我解怨,衛清纓獲利,然後她再迴饋我。


    況府五位夫人的濃怨,相當於兩道咒怨的力量,那時候我醒過來的時間變短了,鈴鐺發熱,我聽到指引,迴上京。


    就是衛清纓的指引,她有了指引的力氣,而我也被溫養的更為健康。


    再到南寧府,青兒怨解,衛清纓的陣破,除了青兒的指引外,我與衛清纓本身就存在連接。


    我想即使沒有青兒一事,再多解怨,總有一日她的指引會到南寧府。


    而青兒,加快了破陣的速度,陣破於衛清纓而言,比怨解獲利更多,速度更快,所以鈴鐺發燙,我暈不過一日便醒了。”


    幾個都是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可她不是也醒了?她甚至占據了你的身體。”藍空桑格外緊張這件事,“你所做的一切,她獲利,會不會有一天,你就醒不過來了?”


    這話周獻雖說聽著刺耳,但藍刀客確實不是無謂的擔心。


    殷問酒肯定道:“不會,鈴鐺離體,以前沒發生過,而以前她也沒‘醒’過,我這副身體,沒她鎖魂我們倆都會徹底‘死’,所以她害怕,昨晚才會那樣。”


    昨晚發生的事,殷問酒都有記憶。


    在她意識到那道聲音是衛清纓時,沉睡的她看似沒有意識,但她的大腦一直在迴想。


    迴想這段時間以來,被溫養魂魄的感覺。


    衛清纓從未想要侵占她。


    如今明白過來,她若不願,她也沒辦法侵占她。


    藍空桑確認道:“以後她不會再出現?”


    “也許會,不過是在我的腦子裏。”


    周獻也抓了一個字眼,他追問道:“鎖魂?何為鎖魂?”


    殷問酒看了他與卷柏一眼,突然迴了藍空桑一句:“我們是一邊的人。”


    藍空桑明了的點了點頭。


    周獻嘴邊也難掩笑意。


    “有件事一直沒跟你們說,或者細說。”


    “人有三魂七魄,而我,隻一魂一魄。”


    “以前,魂為不知名怨魂,魄為不知名生魄。”


    “二者,都為護我這具肉身不死。”


    “現下,我知魄為樓還明生魄,魂為衛清纓怨魂。”


    “生魄鎖我留於人世,死魂鎖我不入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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