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問酒這次走的毫無征兆。


    沒給樓府人告別的機會。


    等他們知道時,她的馬車早已出了城門。


    樓知也駕馬望著城門方向,苦笑不已。


    轉了個彎往胡記堂去找樓還明。


    他翹腿坐在藥堂裏的椅子上,顯得無精打采。


    看著在藥櫃跟前忙碌的樓還明道:“你家小妹這次怎麽沒帶你呢?”


    大哥情場失意。


    樓還明不想招惹他,“我無用唄,帶出門還得讓人護著。”


    王前重傷,養了這些日子才將好的消息,樓知也聽說了。


    他問:“她次次出門都這麽危險嗎?”


    樓還明:“你想跟過去?”


    樓知也不答。


    他就算想,也做不到。


    樓還明放下了手中的藥材,走到另一邊坐下,準備苦口婆心好好勸說他大哥一番。


    措辭半天,直愣愣的問出一句:“她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


    “再說,人在上京城時,也沒見你有什麽動作啊。”


    樓知也疑惑道:“我還要怎麽動作?我已與她說明心意了啊,有空閑時間,也都在她身邊幫忙啊。”


    樓還明道:“我看她就把你當作一個幫忙的人了,你幫她忙,她請你吃飯,純粹的很。”


    樓知也問:“那我要怎麽做?”


    “你問我?”


    樓知也驚覺,“也是,我居然在問你。”


    “但我還真有事要問你!還明,如果我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幫忙的人,那獻王呢?是什麽人?”


    總要知道對手如今是什麽進度,有沒有比他走的快?


    樓還明認真思考了,迴答樓知也前,小聲在他耳邊問道:“你不是庭驍的人嗎?敢與他爭一個人?”


    “為何不敢?公是公,私是私,感情這種事無法禮讓。”


    樓還明拍拍他的肩,直言道:“容不到你禮讓,在我看來,小妹雖說對庭驍也沒那份心,但她是更親近他的。”


    樓知也不死心,“怎麽說?”


    “從一個人的肢體動作判斷,你敢對小妹動手動腳嗎?”


    樓知也:“動手動腳?怎麽動?”


    樓還明想著周獻會做的舉動,“比如揉她的頭,拉她的手腕,還會拿手指戳她,捏她的臉……”


    小妹被周獻綁了手時,他是捏著她的臉喂飯的,後來小妹願意拿酒順飯了,周獻還是托著她的臉喂……


    樓還明迴憶的認真,沒注意樓知也的臉色越來越黑。


    樓知也:“獻王這麽不要臉嗎?殷姑娘沒動手?”


    樓還明:“我也覺得他有點不要臉,小妹也氣的瞪眼。”


    樓知也又舒服了點,“那你又說她親近他?”


    樓還明:“她隻是瞪,瞪完了庭驍該繼續還是繼續,小妹也沒讓藍刀客剁了他的手呀。


    知也,你設想一下,第一,以你跟小妹的關係,你敢動手動腳嗎?


    你不敢吧,她那麽兇!


    第二,就算你敢了,你猜她會隻是瞪幾眼?就算隻是瞪完幾眼,你還敢繼續?”


    樓還明難得有理有據的把樓知也問到禁了聲。


    他再接再厲,“所以說,敢是一迴事,為什麽敢,除了他不要臉之外,隻能說明,他們兩個的關係還是親密的,小妹她習慣了,或者說能接受,能容忍,那種界限感我要怎麽跟你解釋呢?總之,他們兩個一定是更親密的。”


    樓還明頭頭是道的,徹底把樓知也聊萎靡了。


    殷問酒這人挺冷漠的,樓府所有人裏,能得到她一張好臉的隻有王氏。


    她對樓還明的話也能聽上兩句,但談不上有笑吟吟的好臉色。


    這樣一個人,能容忍周獻的動手動腳?


    樓知也難以想象,他常覺得,殷問酒是個連情絲都沒長齊的人。


    所以對這種愛慕之情難以理解到忽略存在,不帶絲毫雜質的繼續與他正常接觸著。


    也沒有絲毫難為情和扭捏。


    連問他難道還喜歡她時,都純粹的不得了,好像喜歡的對象並不是她一樣,她沒有對無法迴應這份感情而產生負擔。


    樓還明形容的太有畫麵感,樓知也這才反應過來,她或許確實情絲不齊,但有一絲二縷,也是傾向周獻的。


    ……


    官道上。


    情絲不齊的殷問酒正在車廂內打瞌睡。


    一夜沒睡,她困的眼都睜不開。


    馬車跑了一日。


    日頭落下後她們在驛站歇腳。


    一個時辰後,驛站熱鬧起來。


    周禹帶著宋念慈追到了人。


    宋念慈被顛的頭昏腦脹,反而先問了殷問酒的狀態,“你還好嗎?”


    他們聽了周獻說的,知道殷問酒能聽見郝月青的怨鈴。


    “還好,基本能忽視鈴聲了。”


    宋念慈這才憤憤不平道:“我猜的果然沒錯,就是蕭澈!”


    “是是是,是我的錯。”


    她居然親手把青兒的骨灰給那人帶了走。


    “不怪你,你想他能在南寧府這麽多年,不被人發現異樣,你才剛認識他,看不出是正常的,我若不是偶然間看到那一眼,也不會想到他身上。”


    兩方匯合,休整一會後,兩人悄無聲息的混入了禹王府的馬車裏。


    繼續趕路。


    周禹最終隻帶了半支精兵,路途遙遠,都要快馬加鞭趕路。


    一路上還得換不少馬匹,人帶多了,也隻能是後隊,既不精真出了什麽事,又來不及,還容易惹上頭那位懷疑。


    周禹駕了一日的馬,這會也同她們坐在馬車裏。


    “庭驍說早日解怨,於你有益。”


    殷問酒點頭,“是的,時間越久,怨急可能會攻擊我。


    這一趟出來,辛苦你們隨我奔波了。”


    殷問酒不是個沒有心的人,就算周獻想借用她的能力,他能所求的,她能迴報的還是未知。


    而周禹和宋念慈就更沒有理由如此幫她了。


    宋念慈道:“別說這種客氣話,一點都不像你的脾氣。”


    殷問酒笑了,“我什麽脾氣?”


    “總之,不是什麽好脾氣。”


    兩人相識而笑,宋念慈這個姑娘,也有趣的很。


    “庭驍的事,便是我的事,他在意弟妹你,而弟妹你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她可是雲夢澤的掌櫃。


    “再說你我也共飲多次,你的脾氣,本事,我也很是欣賞。


    往後大家便算是一條船上的人,相互多些信任,遇敵能彼此護著對方後背。”


    周禹這人,不喝多時,也是不罵人的,談吐也是率性有禮的。


    他還在說著:“此事若還是周昊的陰謀詭計,我們前去攪毀,也是利己,弟妹無需太過歉疚。”


    “還有一事,庭驍說若是咒怨攻之,隻有我能護著你,我要怎麽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有酒朝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肆意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肆意滿並收藏有酒朝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