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慈小臉一紅。


    小聲道:“挺好的。”


    宋念慈是典型的南方嬌小身型,站在周禹這種身高肩寬的將軍旁邊顯得就愈發嬌小了。


    殷問酒對她有刻板印象,她這朵養在南邊的嬌花,哪裏能吃北漠的苦。


    “你若是不想去邊漠,在他離開前,懷上孩子就可以,我幫你。”


    兩人聲音都不大,說著悄悄話般。


    宋念慈搖頭,“不,你幫幫我不要有孕。”


    “為何?你不是喜歡他嗎?”


    “我若是懷孕,就不能陪他去邊漠了,也不能被他知道我在避子,問酒你可有辦法。”


    她不想懷上長子,穩固地位,也不用去吃邊漠的苦,她隻想陪在周禹身邊?


    殷問酒連手都忘了收,“就這麽喜歡嗎?”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


    殷問酒無法理解宋念慈。


    宋念慈笑的滿臉幸福,“等你遇到這個人,就明白了。”


    “晚點我讓人給你送個東西過去,行房時藏在床邊,平時隨身帶著即可。”


    宋念慈好奇,“什麽東西啊,這麽厲害,會傷身嗎?”


    “符,不會。”


    ……


    第二日。


    胡記堂門口又擺上了桌子。


    今日隻有一張。


    桌子一邊立著算命幡,一邊立著一塊布,布上寫:神算子。


    殷問酒皺眉,這麽擺著,就顯得低等。


    “百兩一算,不準退十倍,寫上。”


    胡記堂的小二拉了一張巨大的條幅,於是顯得更低等了。


    殷問酒懶得看,背對著坐下,眼不見為淨。


    她是誰?


    雲夢澤的掌櫃哎!


    沒想到有一天會主動支起攤來


    不少人好奇的過來問上兩句。


    “殷姑娘,所學如此之廣嗎?”


    “為了賺錢罷了,賺了錢,才能做更多的善事。”


    她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周邊人傳人,殷姑娘,殷大善人,實在是奇女子!


    一百兩一般人自然是算不起的。


    但一般人能幫著傳話。


    不準賠十倍!


    這麽自信?


    半個時辰後,有人在殷問酒麵前坐下了。


    “若是不準,當真賠十倍?”


    藍空桑拍下的一疊銀票迴答了他。


    殷問酒朝人伸手:“先拿一百兩。”


    那人猶豫了,最後還是一咬牙掏出銀票來。


    “問。”


    “我有一個兒子……”


    “不是你的。”


    那人眼球猛的突出,神色複雜,心有準備,又難以置信。


    “姑、姑娘還什麽都沒有問我,便能知道?”


    “麵相也能看出很多,公子沒有子女緣,想必也看過不少大夫。”


    那人緩了一會,一時沒有接話。


    殷問酒又道:“剛才算我搶話,送給你的迴答,你可以再問一句。”


    那人猶豫好久,才開口道:“那孩子,待我百年後,可能護著我家人。”


    護這個詞,用的很好。


    這樣讓殷問酒的迴答便能廣泛許多。


    第一筆生意嘛,博個好名聲也是可以的。


    她不在意,“八字?”


    “天元四十九年,九月十三,卯時三刻。”


    殷問酒修長的手指掐起,以她現在的實力來說,這個動作是不需要的。


    但師傅交代過,不管需不需要,有儀式,便顯得專業。


    “你若是待他不變,日後他能壯大家業,孝敬長輩。”


    那人道:“那個女人……”


    殷問酒打斷他,“一問一結。”


    “他是你養大的孩子,你重在育他即可。”


    藍空桑抱著臂站在桌前十步,圍觀的人逐漸增多,還是得保護求卦者的隱私。


    那人拱手道了句多謝,神色萎靡的起身往外走。


    眼見人沒被賠錢,再問那人,那人隻擺手道:準的。


    人群便有人蠢蠢欲動起來。


    但是一百兩不是小數目,多少猶豫。


    “穿白衫的那位。”


    殷問酒伸手指著一人,那人左右看看,發現她確實指的是自己,問道:“我如何?”


    “最近,家宅不寧?”


    那人蹭的炸起一身冷汗,“姑、姑娘怎麽看?”


    殷問酒皮麵上一笑,“我怎麽看?不如問問自己,現在去挖,還來得及嗎?”


    那人腿一軟,差點沒當場跪下去。


    旁邊有人問:“挖?挖什麽啊?”


    那白衫之人手抖成篩子,“姑娘!姑娘,我算,我給銀子算。”


    他生怕殷問酒當場答了出來。


    嚇的滿手心的汗,染濕了銀票一角。


    他扶著椅子把手坐下,壓低了聲音道:“求大師破解。”


    ……


    這一日,做夠五人生意。


    便收了攤。


    日頭未下,她又帶著藍空桑和溪羽去了護城河邊。


    周圍不少人認出她來,笑著叫她一聲,“殷姑娘來逛啊。”


    “殷姑娘真是人美心善的大善人,來,這個打糕拿著吃。”


    “殷姑娘,要坐船嗎?不收錢,拉你夜遊護城河,好看著呢。”


    “殷姑娘,喝茶不……”


    “殷姑娘,今日怎麽一個人啊……王爺呢?”


    “殷姑娘……”


    殷姑娘都是沒什麽表情擺擺手便走了。


    溪羽道:“小姐,再往前走那路是封著的。”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又走到了上次被封了路荒宅。


    她又問道:“那是誰的宅院,能建在這裏必定身份不凡吧,怎麽變成荒宅了?”


    溪羽拿手遮了遮嘴巴,小聲道:“小姐不知道,上京城都禁談此事。”


    “為什麽?”


    “那是前護國將軍,衛老將軍的宅子。”


    護國將軍?


    殷問酒不用問官品,單從護國兩字就知道這人絕對是頂尖上的人物。


    “所以為什麽荒了呢?老將軍犯事了?”


    若還是人人敬佩的將軍,自然不應該被禁談。


    溪羽的手在殷問酒麵前揮了揮,恨不得去捂她的嘴,“小姐!慎言呐。”


    看來真的很禁忌。


    朝堂之事,殷問酒懶得多打聽。


    她淡淡的往衛府方向望了一眼……


    “小姐?”


    “小姐……”


    “殷問酒。”


    “王妃?”


    周獻的手拍在殷問酒肩上。


    她慢悠悠的轉頭看向他,眼底盡是茫然。


    有溫熱濕潤的東西劃過臉頰,她木然的伸手去摸,摸到了周獻的手。


    他拿自己的手在為她擦淚,眸色深沉的看著她問:“怎麽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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