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五更。


    應天府全城嚴查,殷問酒的畫像被描了多份供官兵認人。


    藍空桑出況府時,還被路上的官兵攔住盤問了一番。


    “什麽?未來王妃失蹤了?”


    她一路急奔到知府衙門,王前正守在門口等著。


    “藍刀客,殷姑娘在客棧被人擄走了。”


    藍空桑一巴掌把人推開,“周獻人呢!卷柏人呢!你們就是這麽看人的!”


    王前覺得藍刀客這氣勢怕不是要一刀了結了他們這群看護不利的人。


    “藍刀客,藍大俠!冷靜才能應對啊!王爺已經安排全城嚴查找人了!”


    周獻聽見聲響出來。


    卷柏護在他身前,“藍姑娘冷靜。”


    藍空桑刀都拔出來了,“說,懷疑人在哪?”


    “況府。”


    藍空桑轉身就走,被周獻喊住,“貿然行動隻會對殷姑娘不利,藍刀客,我們先交換信息。”


    周獻很冷靜,冷靜的感染了藍空桑。


    她幾步過來,“我昨日守著況複生的房門,起初劉素和一直哭,況複生很有禮的勸,最後兩人洞房了。”


    藍空桑聽了全程,還想著況複生表裏如一,在房事上也溫和有禮的很。


    一點也不像聽聞中邪乎借壽的人。


    “他體力也好,那事幹了很久,約莫快三更天時才結束。”


    藍空桑講的再淡然不過,一旁的王前同卷柏聽的臉紅脖子粗。


    “辦完了他同劉素和說因為準備婚事耽誤了些鋪子的要事,讓她先睡,自己去處理了再迴來。我跟著他去了書房,他進去一個時辰也沒出來我就又迴了劉素和那,劉素和已經睡了,然後我又去了書房,燈還亮著,守到五更也沒見人再出來,我就走了。”


    好像,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


    卷柏把窗戶和房簷的事也交代了一通,“應該是個高手,腳印很淡。”


    藍空桑道:“為何懷疑是況府?況複生未出門,我也未見有人進去書房。”


    周獻反問,“你後來可見到寧可人?”


    “沒有。”


    周獻把自己的懷疑說與藍空桑聽。


    “所以現下一切都隻是懷疑,我公開身份,動用官兵全城搜查也是為了說明殷問酒身份的貴重,不管是何人擄走了人,心裏都要掂量掂量他動不動得。”


    除了殷問酒是個動腦子的。


    現下最有腦子的便是周獻,藍空桑問他:“我要怎麽做?”


    “明裏,官府同樣會去查況家,暗裏,你繼續守著況府,有何異樣隨時來報。”


    “不能直接架刀在老府尹脖子上嗎?”


    周獻搖頭,“他畢竟是應天府衣食父母般的府尹,況且況家的邪性我們還不清楚,為了殷問酒的安全,也不能衝動行事。”


    藍空桑又走了。


    天色泛起魚肚白時,周獻叫來陳周仁。


    “府尹況家,你怎麽看?”


    陳周仁不明所以,“府尹?自然是好的,況家對應天府大義啊。”


    衙門自然也沒少吃況家的’飯‘。


    “我與未來王妃來應天府遊玩已多日,昨日剛去賀了況公子大婚之喜,晚間她便被人擄走了……”


    陳周仁今天的腿頻繁發軟,“王爺的意思……意思是況府有問題?”


    周獻搖搖頭,“不一定是況府有問題,喜宴上魚龍混雜,況家作為主人,協助一起排查排查總是該的。”


    況府是應天府的大善人,一個不好還容易引起民憤。


    陳周仁領了意思,“當然,一會我就親自帶人上門問問。”


    “本王同你一起。”


    ……


    “獻王!”


    老府尹瞪目結舌,“王爺大駕,下官竟然是瞎了眼的沒能認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老府尹和況大公子一同跪下。


    周獻頗為有禮的把二人扶起,“本王隻是陪著未來王妃前來應天府遊玩,避免勞師動眾,這才隱瞞身份,可昨日才在府中喝了喜酒,她夜裏便被人擄了去!”


    兩人撲通又跪了迴去,“王爺明察,下官一與殷姑娘無冤無仇,二更不知姑娘身為未來王妃,即沒理由也沒這個膽子啊!”


    “本王自是信的,昨日府中賓客眾多,隻不過想況府尹拿出名單來有助陳大人嚴查……當然,整個應天府也包括況府尹的府邸,一一都會被查,大人可諒解?”


    “這是自然,府內王爺隨便查,下官自也盡上一份力協助陳大人徹查應天府!是何歹人,竟敢綁走未來王妃!”


    老府尹義憤填膺,當下派人去拿了禮冊來。


    幾人翻看時,陳周仁帶的兵也將況府裏裏外外搜了個遍。


    “迴王爺,府尹府上並未發現。”


    周獻站起了身,“這是自然,不過走個該走的流程,況府尹。”


    “下官在。”


    “本王命你協陳大人一起,三日之內,翻了整個應天府,也得給我把人找到!不然,諸位便等著革職查辦!”


    周獻一掃剛才的溫和,威壓下來。


    況必難與陳周仁又跪下去,“下官領命。”


    獻王若是想廢了兩人,輕而易舉。


    陳周仁滿麵愁容,待周獻走後,他與況必難商量起來。


    “府尹自城東城南,我自城西城北,不落一戶,我就不相信這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況複生站在況必難身後,問道:“那姑娘居然是未來獻王妃?”


    陳知府道:“這還能有假,獻王今日五更天沒到去的我府上,急的啊!剛才大公子和府尹不是也見識到了嗎?若是找不到那姑娘,咱們這烏紗帽不保啊!”


    陳周仁此刻比周獻還急。


    兩方安排好了,便各自開始自己地盤上的嚴查。


    天色大亮時,整個應天府便傳開了。


    未來王妃在應天府失蹤,全城徹查!


    ……


    況府,況複生書房內。


    “複生,你當真確認那姑娘與葵仙兒之事有關。”


    況複生端著熱茶,心裏頭一次難能平靜。


    “確認,雖不知是何緣由,但近她身的不自在感忽視不了。”


    “還有,昨日我下了冰窖去看,葵仙兒身上的黑蓮居然又淡了!”


    他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隻是沒想到,她居然是未來獻王妃。”


    況必難唉聲歎氣,獻王翻遍整個應天府都不會找得到人。


    屆時,他難道真的會下了他頭頂的烏紗嗎?


    “我兒,那姑娘你準備怎麽辦?”


    況複生的眸色一沉,“她不肯說,本想殺了了之。”


    “但……昨日我與劉家小姐行房,蠱毒種不下去。想必此事……也與她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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