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喜酒!


    不管況家是不是葵仙兒身後的人,殷問酒都對這位況大少爺極有興趣。


    “不急,三日後定來恭賀公子大婚。”


    那管家忙道,“幾位如何稱唿呢?屆時我與門房好知會一聲。”


    大戶人家的喜宴都看的緊,怕出什麽亂子,特別是況大公子的。


    “殷問酒,這位是我夫君林一,這位是我大哥殷驍庭。”


    她張口就來,編的一點遲疑卡頓都沒有。


    周獻和樓還明拱了拱手。


    “我夫人這人啊,”周獻笑著搖頭,“那便蹭個喜酒喝,叨擾了。”


    幾人迴去的路上。


    樓還明小聲問道:“為何不都是哥哥!還夫君……你個姑娘家家!”


    “……”


    都怪周獻!


    她一時習慣,也沒過過腦子。


    周獻的問題卻是,“林一又是何人?”


    殷問酒也懶得答他。


    客棧前庭,王前同一人正等著在。


    多日不見,王前撲喊過來,“我的爺啊!你怎麽說走就走,連招唿我一起的時間都沒了嗎!”


    他不過是幫樓還明跑了一趟胡記堂,一迴樓府便得知人拋下他往應天府去了。


    “你怎麽來了?”


    王前看了幾人一眼,周獻道:“迴房說。”


    樓還明臥房內。


    “禹王托我帶個消息,陛下指婚南寧府知府幺女為禹王妃。”


    周獻沒什麽驚訝的表情。


    “南寧府知府?這麽偏遠的小官之女?”


    樓還明一驚一乍的。


    殷問酒看了一眼周獻,那日他們在禹王府看的畫像,可都是大家之女。


    王前沒理他家爺,同周獻說道:“三月十六的婚期,禹王說王爺屆時一定要迴。”


    周獻點頭。


    另一人是周獻的人。


    周獻出門時算了日子和路程,又派了人去應天府和上京的分道路口等人。


    那人迴稟道:“葵仙兒留了三個字在雲夢澤……”


    “黑蓮花?”


    “殷姑娘猜的對!”


    葵仙兒自行出發去找殷問酒,說了去上京,給客棧裏的人留話黑蓮花。


    如果殷問酒中途迴來,必然能知道她是去上京找她解蠱毒的。


    還真是蠱度複發!


    “黑蓮花?”


    王前:“禹王還讓我帶話給殷姑娘,殷姑娘說蠱毒解了,想來是未必,蠱蟲或許隻是沉睡。以禹王的經驗來說,令蠱蟲沉睡的隻可能是符或姑娘的血。”


    “按姑娘說的,那人恢複如初,血線盡褪,但那黑蓮處遊走的蠱蟲呢?”


    殷問酒了然,所有解蠱的法子周禹都是聽說過的。


    還沒有能讓蠱蟲發作又沉睡一說的法子。


    所以隻能是因為她的血,或者符咒讓蠱蟲沉睡了。


    黑蓮花上的蠱蟲沒有被排除體外,因為它們根本還沒死。


    樓還明兩頭霧水,“黑蓮花,蠱毒又是什麽啊?”


    “引血招魂,血符,蠱毒……殷姑娘的血,妙用如此之多?”


    周獻看著殷問酒像看一塊唐僧肉似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血對蠱蟲還有這用處……”


    樓還明聽不懂,急了,“有沒有人給我解釋解釋呢?”


    解釋的事交給了卷柏。


    這邊兩人繼續聊著,周獻問道:“三日後況公子大婚,你預備怎麽做?”


    “我直覺況家跟葵仙兒的事脫不開幹係,你還記得坊間對葵仙兒消失最多的說辭是什麽嗎?”


    “記得……”


    “無風不起浪,假設確實有那個高官子弟,有人確實見過葵仙兒去了那人家,衙門壓不住的人家……”


    “況家。”


    ……


    三日後。


    殷問酒拿著特意上鋪麵買的一對陶瓷玩偶,攜她的夫君和大哥一同去況府喝喜酒。


    王前找卷柏惡補了一番幾人來應天府後探尋到的事。


    現下站在況家門前,他興奮的像是自己要成婚似的。


    殷問酒問道:“你在上京可聽聞劉家的喜宴?”


    王前道:“聽是聽說了,不過是在咱們自己院裏聽見的,那一向高調的劉大人婚期定的突然,劉府看著也並不是要辦喜事的模樣,奇怪的很。”


    劉素和的生辰八字是怎麽傳到應天府的?


    劉起又被況家拿了什麽把柄而同意的呢?


    殷問酒思慮著,已然排到了他們。


    況府喜宴,以況家在應天府的權勢,哪怕是娶到了第六任,趕來祝賀的人依舊排上了長隊。


    門房找人要帖子,殷問酒報了名,那人喊來了況府管家確認長相這才放人。


    “幾位勿怪啊,喜宴喜宴,我們下人最怕的就是喜宴上出岔子了。”


    殷問酒好奇問道:“況府這樣的人家,居然還有人敢來鬧事嗎?”


    老管家笑了笑,不答話。


    引著人走到不遠不近的一桌安排坐下。


    他們真當來蹭飯似的,安安靜靜吃著,話不多,也不往哪走動。


    直至天黑。


    寧可人的琴聲傳了出來。


    兩個看著他們的下人也鬆懈下來,望向二樓,不知是賞琴還是賞人。


    況大少爺一身大紅喜服,一桌桌敬過來。


    他笑的溫和,整個人看著成熟穩重。


    若不看年紀和‘克妻’,這幅模樣加上談吐舉止,還有顯赫的家世,絕對算得上良人。


    他舉起酒杯,“多謝幾位賞臉前來。”


    “哪裏話,能有幸見證公子喜事,也是緣分,恭賀。”


    幾人將杯中酒飲盡,殷問酒開口道:“剛才席間,聽聞大公子還未有子嗣,我大哥自小隨祖母學醫在我家鄉已算名醫,況公子若是不介意可以讓他為你把上一脈。”


    況複生抱拳道謝,“幾位有心了,二十年間看過不少,身體無礙,可能就是子女緣未到吧。”


    “是我唐突了。”


    客氣幾句後,況複生繼續去敬下一桌。


    藍空桑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身影。


    周獻問道:“殷姑娘到底做何打算?”


    殷問酒看了看自己還未愈合的指尖。


    “我寫了血符,給劉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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