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清潔工的小孩啊,剛才那女的看著人模狗樣的,把人孩子摔成這樣,也不留個錢,可憐的孩子她爸,看著年紀可不小了,怕是一輩子的積蓄都要搭進去咯。”


    聽著旁邊有人議論,董成天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衝向了說話的那個人。


    “你說什麽?女人?是不是一個穿著豹紋裙子,留著一頭短卷發的年輕漂亮女人。”


    被董成天抓著衣領的老大媽感覺到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有點難受,她急切地點了點頭,往外推著董成天。


    董成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鬆開了大媽。


    他朝著墨煙看了一眼,萬靜不會隨便的在大街上把墨煙丟出來的,肯定是墨煙說了什麽難聽的話,董成天並不覺得萬靜有什麽不對,畢竟他對墨煙也沒有多少的愛。


    董成天下意識的去懷裏掏手機,結果沒摸到,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已經掉進了下水道了,他想要去借一個,一扭頭,周圍的人快速的往後退著。


    這群人還因為不小心踩到了後麵的人的腳,引發了一場拌嘴。


    還好,救護車來了,董成天身為墨煙的家屬,也跟著上去了。


    醫護人員問董成天具體是怎麽迴事,董成天含糊的說是墨煙自己調皮跑太快了,救護人員明顯的感受到了董成天的敷衍,隻是朝著他多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麽。


    董成天給醫護人員借了電話,結果對麵接通的是醫院,得知萬靜母女兩個出了車禍之後,董成天嚇得手機都掉了。


    “我,我要下去。”


    董成天當即要下車,他實在是害怕萬靜會出事,董成天覺得自己沒法接受萬靜離自己而去的事情,他必須要現在馬上看見萬靜才行。


    但是救護車中途不能停車,醫護人員拉著董成天不讓他亂動,省的傷到墨煙。


    董成天管不了那麽多,硬是要下車。


    醫護人員對視了一眼,覺得董成天可能是要躲醫藥費,那就更不能讓董成天離開了,於是緊緊地抓著他,還被他給踹了幾腳。


    好不容易等著到了醫院,董成天在車門打開的瞬間就跳了下去,他慌張的攔住一輛出租車,說自己要去人民醫院。


    出租車司機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董成天都已經係好了自己的安全帶,看司機不走,忍不住發火。


    “楞在幹什麽!給你一千塊錢,行了吧。”


    司機秉著有錢不賺是傻逼的原則,快速地將那些錢收進了自己的腰包,然後看了一眼醫院的牌子之後,帶著董成天從醫院的南門走到了西門。


    董成天呆了呆。


    “這麽快?”


    他冒住頭一看,還真是人民醫院,然後下了車,他前後腳剛落在地上,那邊司機就一踩油門跑了,董成天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沒想什麽,大步的朝著醫院跑了過去。


    董成天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隻知道自己已經上了二十幾次廁所了,現在都快虛脫了,完全就是依靠著對萬靜的愛意才堅持到現在的。


    好不容易,手術室的燈滅了,他強撐著自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醫生告訴他說萬靜被碎掉的玻璃紮了一臉,還有的進入了眼睛,可能會留疤和失明,董寶珠不小心傷到了脊柱,可能會有站不起來的風險。


    董成天說不清自己什麽心情,就覺得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假的,迷迷糊糊的,然後董成天就暈了過去。


    沒多久,董成天就醒了過來,去繳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借他手機的那個小護士,小護士攔住了他,讓他給墨煙繳費。


    董成天一時間沒認出來小護士,等著小護士提到在救護車上發生的事情之後,他才想起來了墨煙。


    “真不知道你這爹怎麽當的,孩子還在救護車上生死不知,你就急著跑掉,快點,現在去繳費,不然我們就要報警了。”


    董成天那邊急著去看萬靜的情況,於是就快速地給墨煙的住院費也交上了。


    等著萬靜醒來之後,董成天不敢告訴她毀容和失明的事情,隻是說傷到了腦袋,所以臉上纏了繃帶。


    萬靜也沒多想,她覺得董成天不會騙她,於是問董寶珠的情況,董成天糾糾結結的,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萬靜聽到自己的女兒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激動地就要去看董寶珠。


    董成天攔住了她。


    “現在醫生還在給她檢查,我專門給你們娘倆包了一個病房,等她檢查完也會住進來,你別急。”


    萬靜傷心的哭了出來,這一哭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很疼,疼的像是針紮的一樣,她的手揚在半空,想要碰自己的臉,但是又不敢。


    董成天看著紗布滲出的血淚,嚇得趕緊去喊醫生。


    等著醫生重新上完藥之後,給董成天囑咐了很多的注意事項,董成天認真的應著,看起來好像是滄桑了許多。


    等著他再次踏入病房的時候,萬靜瘋狂的用自己能摸得到的東西去砸董成天,現在的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眼睛看不見的事情了,她根本無法接受。


    董成天隻能任憑著萬靜發泄著脾氣,等她累了之後,董成天才上前抱住她安慰著。


    萬靜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她緊緊地抓住了董成天的衣服,惡狠狠地說。


    “一定是董墨煙,當時車子突然就失靈了,一定是她做的,一定是。


    成天,成天,為我和寶珠報仇,一定不能讓她相安無事的活著。”


    董成天想起來了墨煙躺在地上時的模樣,雖然他覺得萬靜說的車子是墨煙導致的有點怪談,畢竟墨煙隻是一個十三歲半的小屁孩。


    但是看著自己妻子瘋狂的模樣,董成天也不好說別的,隻好答應萬靜自己會好好的調查這件事。


    萬靜心裏麵想著怎麽折磨墨煙,想著想著,她才注意到自己的鼻子周圍都是一股粑粑味,她奇怪的四處聞了聞,然後對董成天說。


    “這裏是幾樓?附近有公廁嗎?怎麽有一股粑粑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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