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無盡的黑暗,陳如是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沙莎現在對於陳如是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雖身處黑暗,但是安全感依舊上升不少,就是路嘉偉太廢物了。


    陳如是默默在心中計算時間,三人不斷下落,好在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一個半時辰後,陳如是看到腳下出現一絲絲亮光,明顯的失重感襲來,一拳朝身下轟出,“轟”地一聲,陳如是感覺轟擊到了地麵。


    三人身形一緩,陳如是連轟六拳,每轟一拳下落之勢就減弱一分,直到臨近亮光處,陳如是又是三拳,陳如是背著路嘉偉轟然落地,將地麵踏出一個深坑,立馬又伸出手接住掉下來的沙莎。


    成功接住沙莎後陳如是長唿一口氣,終是有驚無險出來了,看向四周,此時陳如是的震驚已經疊加到極致,天微微亮,周圍是一片片剪刀狀的葉子,這不就是剪刀山嗎?除了剪刀山沒有任何地方有如此景象!


    沙莎鬆開拽著陳如是纏腰的雙手,從陳如是的懷抱中跳下來,伸出右手在陳如是眼前晃了晃,陳如是毫無反應,像是被失了定身術。


    陳如是背上的路嘉偉緩緩滑落摔在地上,陳如是也毫無反應,這一連串的事情誰能給解釋一下?


    沙莎用力推了一把陳如是,陳如是一個踉蹌,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十歲的大腦完全過載,這些事情也不知該和誰交流,因為他不知道現在能信任誰,雖然師父對自己確實很好,但是至暗學院是不是巨大利益集團的其中一員無從得知。


    元橫嗎?他的腦子連自己十歲的腦子都比不過,講了等於沒講。


    張炎嗎?張炎隸屬火神宮,又在至暗學院學習,誰知道他更偏向於兄弟還是火神宮,萬一火神宮也是利益集團的其中一員,自己就糟了。


    沙莎嗎?看沙莎膽戰心驚的樣子,和她說完全就是給她徒增煩惱。


    剩下還有誰,交情不深的算德清?雖然他見識和學識都很淵博,可畢竟沒什麽交情,說不定還是個情報頭子,不然怎麽會知道那麽多內幕?


    柳無雙,至暗學院的榮譽導師,和至暗學院穿一條褲子,柳月,又和柳無雙穿一條褲子。


    蛇老?現在蛇老都已經自身難保,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嗎?


    劉鬆枝?身為一國皇儲,自己國家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一樣是給人家添麻煩。


    “啪”,熟悉的聲響,陳如是的臉上火辣辣的,腦子裏響起了許久未說話的陰蛇蛟的聲音:“你是忘記了冰魄寒潭邊的盲眼老頭嗎?”


    陳如是一拍大腿,對啊,自己怎麽沒想到!那老頭少說活了兩千多年了,聽當時說的話也是非常關心天下存亡之人,想必是位正義之士,現在正好處於陰曹山脈,不如就去找他聊聊。


    陳如是的舉動可把沙莎嚇了一跳,不過迴想起陳如是確實腦子有點毛病也就沒計較,誰會和動不動就扇自己巴掌的人較勁呢?這不是自己也腦子不好嗎?


    沙莎關切問道:“怎麽了,十一?”


    陳如是轉過身,將路嘉偉交到沙莎手裏說道:“你在這守著路嘉偉,我去去就迴!”


    陳如是不由分說身影一閃就不見了,幾個跳躍進入密林中,直往冰魄寒潭而去,輕車熟路躍下山頂,看到盲眼老頭正在悠閑地喝茶,享受最後的謐靜時光,誰會沒腦子到跑進陰曹山脈找死,這裏簡直是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盲眼老頭見到陳如是的到來一點都不驚訝,屈指彈出一杯茶,陳如是將之接住一飲而盡,快步走到盲眼老頭茶桌前,將茶杯用力放在桌上,剛要開口,盲眼老人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隻能挑一些告訴你,有些天機不能泄露,不然我這老命可不保咯。”


    盲眼老頭說著變出一張板凳置於陳如是身後,陳如是一屁股坐下,這段時間可把他累的,神經一直保持緊繃,終於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陳如是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道:“你這麽能算,肯定也知道我要問什麽,那你就挑能說的說說。”


    盲眼老頭緩緩開口道:“首先,你可以完全信任至暗學院,僅限於你的師父,他為人在正義剛直不過,不過我不建議和他說太多。


    其次,你進的那個墓,確實和忠武三十六將有關係,他是忠武三十六將之一的徒弟,就是那個擁有天青玉的,當年因為一些事夭折,被他師父葬在此地,純粹為了布局。


    最後,我希望你當心一下張炎,他們火神宮是可以在人身上種下火種使其成為火奴的,雖然實力可以因為獲得他們的火焰而暴漲,但是火奴的意思你懂的吧?”


    陳如是陷入了沉思,照盲眼老頭這麽說的話,那豈不是自己被張炎當成了火奴,他是何居心?


    盲眼老頭繼續道:“你放心,他雖給你留下火種,但是並未讓你變成火奴,你可以信任他,我所說的是他們火神宮最後需要以情入道,這種方式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走火入魔。


    他的師父曾經就背叛了無歡門門主,從張炎成為烈火真君的徒弟那天起,這份因果便開始了,烈火真君種下的因,最終需要張炎來承受那份果!


    他是真的把你當兄弟,所以作為兄弟,你一定要幫助他,這份因果想解開實在太難了!”


    陳如是恍然大悟頻頻點頭,心底認可了這位兄弟,對盲眼老頭也多了份欽佩,遂對盲眼老頭道:“前輩,可有解開之法?”


    盲眼老頭聽出了陳如是對他稱唿的變化,不動聲色道:“我暫無破解之法,解鈴還須係鈴人,就看這位係鈴人打算怎麽做了。”


    陳如是接著問道:“前輩可否給點提示,我接下來該做些什麽來應對大世?”


    盲眼老頭哈哈一笑道:“你一個十歲孩童都在關心大世了啊,不用急,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煉,船到橋頭自然直,對了,你父親最近現身在至暗天,有機會的話你們或許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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