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默然看著兩人。


    一個典型的中國男人。


    一個典型的俄羅斯男人。


    “哈哈哈哈……”他笑了起來,“花費了一番功夫吧!”


    “也沒多少……”


    路魚搖了搖頭。


    “亞曆山大,格莫夫。前共產黨人。”他敬禮,自我介紹道。


    “陳魚,未來的中國共產黨黨員。”


    路魚敬禮,自我介紹道。


    “出了什麽問題嗎?算了……”格莫夫揮了揮手,“我就給你們講一下噩夢一般的過去吧!”


    “你們可以先找一下開始,不過,要想獲得提示,你們得先喝過我……”


    他嘿嘿笑道。


    “……”


    路魚一言不發的拿起了一瓶沒有開的伏特加,打開了蓋子,這個清秀,身材沒有多麽壯實的男人便咕咚咕咚的往下喝,沒有一會,一整瓶就見底了。


    他臉上一點紅潤都沒有,白中泛著淡黃,如同一塊曆經歲月撫摸的古玉。


    “以前就聽說你們中國身材不壯實的人喝酒很厲害,能夠輕鬆喝趴下一眾人,但沒有想到今天看見了……”格莫夫目瞪口呆,他可不能這樣麵不改色,“算了,你們看一下四周……”


    刺眼的燈光,昏暗的房間……


    林雲重新審視,發覺到了周圍牆壁都貼著黑紙,所以造成了很矛盾的景象,而在黑色當中,還潛藏著灰白的影像……


    仔細看,發現那都是大地上的景物,山和樹,青草和河流,偶爾有著建築被攝錄,似乎因為潮濕的緣故,有了很多白線和白斑……


    不。


    那是球狀閃電。


    一張張球狀閃電的黑白圖片鋪滿了牆壁,沒有一張是相似的,那些球狀閃電都妖嬈出不同的姿態,繽紛迷亂。


    “看那裏……”格莫夫再次指了指,指向了半合的門戶。


    “這是……”


    林雲將門徹底的閉合上,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龐大照片,仿佛是記錄日出,一輪輝煌大地上沉浮,繁森的影子倒映入了相片當中,顯得非常的不起眼。


    “這是一九七五年在剛果拍的,它的直徑——一百零五米,忽然間爆炸了,把兩公頃的森林都燒成了灰,甚至讓一個小湖泊沸騰,蒸汽化作了雲霧,就像是天堂……”格莫夫肅然的說道,“很奇跡,它是在晴天出現的,天上沒有一點白雲……”


    林雲沒有什麽驚奇,因為有了一個想法打底,然而卻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絲絕望,球狀閃電就在絕望深淵的彼端。


    追尋它,就是踏進地獄。


    難怪格莫夫說它是噩夢。


    一個還沒有展開應用的就擁有這麽強的威力,一旦發現,或許是新的和平彈,打破原本和平彈的災難……


    正正得正。


    有的時候一個和平彈出現,會讓得恐怖帶來寂靜,當又一輪恐怖出現在寂靜當中……或許兩者的職責就像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一樣,兩個正數相加,得到正數。


    “有數據嗎?”路魚詢問道。


    這時,林雲看到了滿地的新思維,才有些不解。


    “喂……”


    格莫夫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幾聲,便向著兩位遠道來的同誌揮手,後來注意到了女士的眸光,方才說道:“不要看了,那是我的過去……”


    “……”


    林雲想起了一九九一年那個過去,收迴了眸光。


    三人下了樓,便看到了一輛吉普車停在路旁,路魚將眸光投入到了破碎人行道中幾寸堅強的草植上去,而格莫夫打開了前頭的車門,向著裏麵的司機說道:“嘿,朋友,去一趟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沒名字,所以需要這位列瓦連科大叔,他家做毛皮生意的,你們要不要熊毛大衣……”他轉過身來補充了一句。


    林雲搖了搖頭,打開了後門進了去。


    “我不需要。”路魚也收迴了眸光,進了吉普車,關上了門。


    前麵的格莫夫也順勢坐在了前麵,手一拉上門,吉普車就轟隆隆的啟動了,帶著一股噪音。


    就伴隨著這麽一股噪音,一行人走出了市區,來到了廣闊的雪原上,文明的蹤跡漸漸變淡,一路隨著荒蠻而行,車輛不斷上下顛簸著,終於來到了一棟仿若是庫房的建築,它立在一個平直的水泥廣場上。


    三人下了車,格莫夫揮手讓司機大叔一起下來。


    這令人有些莫名其妙,而後格莫夫推開了大門,剛露出了一絲縫隙,便有動物皮草的氣息傳了出來,但打開門之後,才發現大部分空間都用來放置一輛飛機了。


    自然不是嶄新的,也自然而然很破舊,老式的雙翼飛機,保護零件的鋁蒙皮都能看到開裂。


    “它以前是給森林撒藥的,林場私有化的時候我買下了它,這老家夥外表破了些,可還是很皮實的。我們先把裏麵的東西卸下來把。”司機大叔列瓦連科解釋道。


    窄小的機艙裏麵放著一堆又一堆的毛皮,所有人齊心協力之下,很快就搬走了,隨後列瓦連科在機身下倒了一小灘油點著了火。


    “天氣太冷,發動機的管道凍住了,要燒烤才能夠啟動。”格莫夫解釋道,隨後從皮草堆裏拿出了三件厚重的皮大衣過來,“穿上,西伯利亞冰地的冷,可是能夠凍死人的冷。像你們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能夠抵擋……”


    沒有多久,列瓦連科起身,來到了駕駛的座位上,林雲也明白了該要上飛機,路魚和格莫夫先行動身,留下了一個空位給女士端坐。


    林雲沒有奇怪的坐下,這些天她也明白過來,這位天道教的教主一直遵守著基本的規則,“懶”得動彈——她知道是“無為”——除非是有人觸動了規則……


    雖然沒有看到人觸動,但她知道,那人一定會死的很慘。


    雖然列瓦連科起先信誓旦旦的保證飛機不錯,但真正發動的時候,那輛吉普車的轟鳴噪音根本就是蚊子細想,一聲聲大歲竹爆炸,可惜不是春節,雖然大雪漫漫……


    這想讓人想不出事都難。


    路魚一直在用精神感官仔細查探著這一座飛機基本情況,當坐上了飛機之後,潛藏在皮大衣下的衣服重新化作了細微的粒子從各個開口當中流竄到了機身內部,修補了一下殘破的地方,再重新迴來,化成一身月白的內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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