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的欲望像那飛奔入海的潮水,來的又急又重。


    孟棠臉上小女兒情態盡顯,柔媚可人。


    那抹了蜜糖的紅唇,被褚奕嚐了個遍,吃了個徹底。


    褚奕隻有在她床上時,才會快活成這樣。


    唇上水光淋漓,一顰一笑皆是誘惑。


    *


    隔日。


    孟棠難受的不想動。


    芳寧端來補藥,站在帳外,道:“娘娘,該喝補藥了。”


    褚奕難得貪了懶,沒去上朝,他擁著孟棠,半摟著抱起,低沉的嗓音響起:“梓童,喝藥了。”


    孟棠一張小臉白的厲害,有那麽一瞬間,褚奕想讓下人將那藥端走。


    孟棠柔若無力的抬起那隻素白的小手,道:“拿來。”


    芳寧掀開帷帳,低著頭,不敢多瞧,將手上的補藥遞過去。


    豈料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接住了,褚奕低聲輕哄:“朕喂你,好不好?”


    孟棠唇角微微牽起,說了一句:“好。”


    帷帳落下之時,芳寧不經意間瞥到了男人俊美深邃的麵容,烏黑的發絲散披在肩頭,明黃的褻衣遮不住性感的鎖骨,上麵明晃晃的露著幾道深色吻痕,色情又放蕩。


    男人脖頸上也被抓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那抓痕上滲出的血還未幹涸。


    好一幕活色生香。


    芳寧將頭低的越發低了,連忙往外走去,心想,咱們娘娘和陛下,可真是恩愛!陛下被抓傷了也不計較,反而寵溺的喂娘娘喝補藥,這等榮寵,全後宮除了他們娘娘,還有誰有?


    若是娘娘真有了小皇子,可就好了。


    芳寧哪知道,褚奕喂她的不是什麽備孕的補藥,而是貨真價實的避子藥。


    親手喂她避子藥,還真是寵呢。


    孟棠瞥了男人一眼,乖順的喝了一口男人遞來的湯藥。


    褚奕一大早惡心她,孟棠心氣不順,也想著膈應褚奕一下。


    她摸了摸肚子,滿臉幸福道:“陛下待臣妾真好,這後宮陛下僅僅賜了臣妾備孕的補藥,陛下就這麽想要小皇子嗎?”


    褚奕一怔。


    孟棠依偎在男人懷裏,道:“陛下待臣妾的好,一樁樁一件件,臣妾都記著。”


    她目光情真意切,滿臉感動,“君這般待我,妾身必以命還君。”


    褚奕摸了摸她的小臉,道:“你我本是夫妻,何必說這些?”


    他端著手上的湯藥,頓時覺得有點燙手。


    孟家權傾朝野,若孟棠有了子嗣,誰能保證孟家不會生出其他心思來?


    但他麵上尤為淡定,像真正的恩愛夫妻那樣,一聲聲一句句輕哄:“來,梓童,還有兩口,喝完它,為朕孕育小皇子。”


    孟棠內心冷笑。


    接過那碗,將剩下的藥汁一口幹了。


    男人拿著帕子為她擦嘴。


    孟棠道:“臣妾喝了這麽久的藥,也沒見有用,臣妾是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


    男人溫柔安慰:“不會的,梓童,隻是時候未到,小皇子不願來罷了。”


    好一句時候未到。


    孟棠輕輕拍了拍褚奕的手:“陛下,您快去上朝吧,別因臣妾誤了正事。”


    褚奕離開後。


    孟棠累的起不來身,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吩咐道:“芳寧,今日關宮門,閉門謝客,誰來都不見。”


    “是,娘娘。”


    *


    日頭到了十五十六,又是孟棠侍寢,孟棠累壞了,自打她侍過寢,褚奕食髓知味後,幾乎每日都會疲憊不堪,雖得了好感度,卻也失去了從前的自由。


    也就是十七這日,慈寧宮的太後娘娘派了嬤嬤過來。


    柳嬤嬤是太後身邊的老人兒,心高氣傲的很,因著太後瞧不上她這兒媳婦,連慈寧宮的下人也瞧她不順眼。


    自古婆媳難相處。


    但孟棠並不慌,都是老劇情了,太後基本每月都會找她一次茬兒,這正是孟棠刷好感的好時機,太後虐的狠了,褚奕便會想到自己曾經是皇子時,被太後磋磨的那些時日,便會產生與她同病相憐的感覺。


    每當這個時候,褚奕好感值都能一下子漲兩三點,這可比她辛辛苦苦侍寢一個月卻動了一格有效率多了。


    柳嬤嬤仰著下巴,道:“皇後娘娘大忙人,有段時間沒給太後請安了吧?”


    孟棠恭謙道:“是臣妾的不是了。”


    柳嬤嬤冷哼一聲:“太後娘娘有話和您說,請吧。”


    “是。”


    *


    此時,慈寧宮裏熱鬧極了。


    嬪妃們坐在一旁,都在哄著太後開心,太後時不時被這群嬪妃們給逗笑,一陣歡聲笑語。


    “太後,皇後娘娘來了。”柳嬤嬤走進來,請了個安。


    聽到這話,太後嘴角的笑意收斂了。


    她坐在楠木椅上,靠著軟墊,說道:“總算舍得過來了,請她進來吧。”


    孟棠一進來,嬪妃們當即起身,朝她行了個禮。


    孟棠大大方方的向她們點了點頭,隨即半跪在地上,道:“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太後端著茶盞,淡淡道:“哀家可受不起皇後娘娘這一拜。”


    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不複先前的歡聲笑語,嬪妃的們也同情的望向孟棠。


    今日太後是鐵了心了,要在後宮眾嬪妃麵前打她的臉。


    孟棠跪在地上,低著頭,連忙認錯,道:“兒臣惶恐,是兒臣近日做的不周到,沒及時來向母後請安。”


    “放肆!你連你自己錯在何處都不知!”太後惡狠狠拍了下桌子。


    她繼續道:“哀家且問你,這個月已經過了一半,陛下可有去過其他嬪妃那?”


    孟棠不語。


    太後隻是想找機會教訓她一頓,每個月都會上演這麽一場,她說什麽都是錯,不如不說。


    “專橫霸道!善妒無能!你啊你,哀家曾經教給你的那些,你都當做耳旁風是吧?開枝散葉,開枝散葉,皇帝怎可專寵一人!雨露均沾才是正道!”


    孟棠不卑不亢道:“是,兒臣知錯,兒臣會多勸勸陛下去妹妹們那。”


    “嗬,這個月去你宮室的小太監,已經死了八個了吧!你這皇後做的真是好啊!明知陛下如今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殘忍嗜殺,你竟也不攔著!將整個後宮都攪得惶惶不安!你這皇後做的真是好啊!”


    孟棠再次道:“是,兒臣錯了。”


    太後歎了口氣,她看著下方這群如花的嬪妃們,道:“你們都迴去吧,哀家有事要和皇後單獨說。”


    “是。”


    待到嬪妃們魚貫而出,太後猛地冷下了臉,道:“柳月,將哀家的戒尺拿來!”


    “是!太後娘娘。”


    與此同時,一出慈寧宮。


    嬪妃們便聚在一起,笑著道:“又來了,又來了,皇後娘娘又要挨罰了。”


    “真可憐,誰叫她生性懦弱呢?每逢挨罰都自己默默忍過去,也不找陛下幫忙,活該咯。”


    “其實也不能怪她,誰敢管皇上啊,皇上愛去哪去哪。”


    蕭葒芸站在這群人中間,她家世拔尖,恭維她的人自然也多,她好奇問道:“皇後娘娘經常挨罰嗎?”


    “可不是?太後不是陛下生母,咱陛下和太後關係不睦,太後一直將她親生的四王爺的死算在陛下頭上,可又不能拿陛下怎麽樣,隻能拿皇後出出氣咯。”


    蕭葒芸迴頭望了眼這慈寧宮,先前她覺得慈祥和藹的老人,隻覺得變成了尖酸刻薄的麵貌,慈寧宮的天空上都跟著飄過來幾朵黑雲,壓抑陰沉的樣子。


    蕭葒芸和各宮嬪妃們道別。


    她心中隱有不安,沒忍住,“嘖”了一聲,她對彩薇說:“彩薇,你去一趟禦書房,請皇上來一趟慈寧宮!就說皇後也在這兒!”


    彩薇猶豫道:“主子,您、您這是要幫皇後娘娘嗎?”


    “瞎說什麽!什麽幫!本宮隻是覺得……”蕭葒芸一陣沉默,覺得什麽呢,覺得人不能太恩將仇報,先前孟棠幫了她一次,她有恩報恩罷了!


    至此之後,兩不相欠!


    “別廢話了,你趕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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