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收拾幹淨,徐輝就開始往外取菜,三碟涼菜,三盤熱菜,一盆燉雞放在中間。七個菜擺開,典型的地府風格!


    王賀年也是習慣了,這邊吃飯就流行個三五七,要是去酒樓上了雙數菜,那上菜的小二少不了挨上兩句嘮叨,脾氣不好的就開罵了。


    “豬蹄是沒有,那盆燉雞允許你一會吃個雞腿!”張誌昂笑著對王賀年說道。


    坐在王賀年旁邊的劉吉,拿著筷子點了點桌子說道:“偏心了啊,那剩下那個雞腿,我可就不客氣了。”


    “給誰都不給你啊。”張誌昂都沒拿正眼看劉吉。


    “你這算是忘恩負義吧,你吃我那魚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子。”


    一時間坐在桌邊的幾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張誌昂,李樂一喊道:“說好的叫大夥一塊吃呢!你吃獨食?”


    劉吉對於這個場麵,很是滿意,夾了口菜,送入嘴中,吧嗒著嘴,看著張誌昂怎麽應付。


    “哎哎哎,那魚太小,不是不夠分嗎。這不現在擺酒給各位配個不是嗎,你們看,上好的閻王釀,今天管夠!”


    看到張誌昂拿出的酒,劉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急忙說道:“楚江王親自釀製的閻王釀?”


    “然也。”張誌昂說著,打掉了酒壺的泥封,一股濃鬱酒香飄出,順手把酒壺在劉吉麵前過了一遍。


    劉吉吸著鼻子跟著酒壺移動著腦袋,圍在桌邊的幾人突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同時為劉吉捏了把汗。


    不過這次張誌昂倒是沒借機訛劉吉,大方的親自給幾人倒酒。


    王賀年端著酒杯,問道:“老張啊,你平日裏也不是啥大方的人,說吧,喝你的酒代價是什麽呢!”這閻王釀可是比龍涎酒更珍貴的酒,價值不菲!這麽痛快的拿出來,很難讓王賀年不多想。


    張誌昂嘿嘿一笑,說道:“還真沒啥事求各位,盡管放心的吃喝。”說完率先幹了自己杯裏的酒。


    桌上的其他人自然也不磨嘰,紛紛幹了杯中酒。


    這酒有些烈,王賀年就感覺一道火線穿過了喉嚨到了胃裏,起初感覺有些灼燙,然後迅速下降到一個舒服的溫度,先是在胃裏流轉,然後仿佛散到了全身四肢百骸,舒服的難以言喻!


    桌上的其他人也是享受的閉著眼,感受著酒液淬體。


    張誌昂先是醒過來,看幾人的樣子,嘴角上揚,說道:“酒還很多,一會再陶醉。”


    聽到聲音的幾人,紛紛稱讚好酒,紛紛夾菜下酒,一時間氣氛熱烈了起來。


    六個人把菜吃了個精光,酒也喝了三壺,這酒後勁足,三壺喝下去,這幾人都帶著醉意,徐輝酒量最差,已經搖搖晃晃了。


    幾人酒足飯飽,賓主盡歡,張誌昂提議兩兩結伴迴家。倒是都同意,方俊傑和倪平結伴,劉吉徐輝結伴。四人出了張誌昂的院子離開了。


    王賀年這個時候還算清醒說道:“我自己能迴去,你也休息休息吧。”


    “賀年,你是不是也報名巡察使了。”張誌昂突然問道。


    “是啊,你也報名了嗎。”王賀年覺得張誌昂要說請客的緣由了。


    “報名了,過了兩道考核了,我覺得第三道考核我應該沒問題。”張誌昂喝了酒,說話有點大舌頭,但是語氣裏的自信還是完美的表達了出來。


    “恭喜,恭喜!所以你這情況是提前慶祝啊。”王賀年靠著門框,拱了拱手,他覺得自己現在也有點暈,靠著門框穩當一點。


    “你實力提升很快,你也肯定沒問題。到時候咱們也許還能一塊當差呢。”張誌昂也是拱了拱手。


    “那就祝咱倆還能一塊共事!不行了,我得迴去睡會,改天在聊!”王賀年擺了擺手,這酒後勁確實足,現在暈暈乎乎的,就想找地方躺一會。


    “那行,我也有點暈,就不送你了。共勉!”張誌昂說完話,對著王賀年豎了個大拇指,轉身迴了屋。


    王賀年幫著帶上大門,往自家走去。這閻王釀似乎能提升靈魂強度,喝多了暈雖暈,但是身體各處沒有任何不適,倒是舒服的緊!


    王賀年迴家鞋子都顧不得脫,往床上一趟,睡了過去!


    這一覺可是睡了昏天黑地。王賀年搖了搖腦袋,起床洗了把臉,才覺得自己清醒過來。忙穿戴好去衙門找趙三德,睡的時間太長,還是去說一聲的好。


    這次趙三德看到王賀年出現,沒了之前的笑模樣。直接起身走到王賀年身前,嚴肅的說道:“周和找我好幾趟了,你這一睡這麽多天,這府城可不比縣城輕鬆。”


    王賀年自然也知道自己耽誤事了,也是趕忙認錯:“貪杯誤事,這次全是我的問題,周和那邊我去說。”


    趙三德見王賀年低眉順眼的,倒也沒多說什麽,周和雖然來找過他兩次,到也沒說什麽。


    “隻此一次,喝酒沒什麽,下次自己安排好,請好假,都好說,你這酒喝的美了,苦了跟你對班的周和。”


    “是是是,我迴來親自去找周和道歉。”王賀年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們自己處理就行,這裏有個活,你趕緊去吧。”趙三德說完迴了桌案後,手指一挑,王賀年的生死簿開始閃光!


    “韓墨,黃州府人,二十七歲,於七月二十八,死於墜樓。”


    王賀年看了看生死簿,隨即和趙三德道了別,出了衙門。


    這次的目標又是年輕的,王賀年感覺自己很久沒有接過正常死亡的活了,不是早夭,就是橫死。


    王賀年倒也不抱怨,順風順水的也不能提升實力。


    一路出了鬼門關,踏入傳送陣到了目標附近。


    王賀年站在一家賭坊外,陷入了沉思。之前喝酒還在想自己生前去賭坊找師父的事,轉眼就派了個賭坊的活。


    真巧!


    王賀年邁步進了賭坊,賭坊門口兩個夥計在招攬顧客,一進賭坊,就聽到大唿小叫的唿喝聲,喊聲最大的就是搖骰子的那一堆人,大大小小的喊得正起勁。玩葉子牌的和玩牌九的相對安靜些,但也隻是相對。


    抬頭看去,二樓還有打麻將的,一眼看去女人居多。王賀年看著新奇,這賭坊還有女客,還不少。既然是女客,玩的自然也文雅些,二樓安靜許多。偶爾爆發出一聲聲嬌笑,或者輕罵。


    這對於一樓這些糙漢無疑是一種挑逗,不過這些糙漢也就敢抬頭瞟上幾眼,他們也知道這樓上的女人就是達官顯貴或者富商的外室或是養的清倌,他們這些糙漢自然是惹不起的,


    在往裏走,到了後院就都是單間了,那是官家少爺,富家子弟玩耍的地方,上好的煙酒茶點供應著,漂亮舞姬伺候著,勾著這些有錢的少爺,拿出大把的銀子出來賭,出來花。


    王賀年進了韓墨所在的裝潢豪華的單間,看得出來主要賭錢的就三個人,玩的是牌九,王賀年沒賭過錢,也看不懂規則,不過誰輸誰贏還是能看出來的,很顯然,韓墨現在蔫頭耷腦的看著像是輸了不少,麵前就還一錠銀子,坐在上手位的人意氣風發,麵前銀票銀錠放了不少,一邊頑,一邊奚落著韓墨。


    “哎呦我說韓公子,怎麽迴事啊,剛才那個狂勁呢!呦呦呦,就一錠銀子了,要不要本少爺借你點?”


    韓墨臉色漲紅的說道:“這把我坐莊,就。。。就押這錠銀子。”


    王賀年站在他身後,看了看韓墨,頭頂黑氣,這能贏才怪啊。其餘兩人都跟著押了銀兩,韓墨熟練的洗牌砌牌,把牌碼城八列四層的方垛,三個骰子在手裏搖了搖,擲了出去,王賀年都沒看到點數,這邊牌就已經派完了。


    韓墨拿起牌,用你撚開,麵色一喜,王賀年看著那牌上白白紅紅的一堆圓點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不過看韓墨的樣子,似乎是好牌。


    坐在上手那個大少爺,輕蔑的看了一眼還在對著牌傻笑的韓墨,對著坐在他對麵的人使了個眼色,對麵的人搖了搖頭。


    韓墨興奮的把牌往桌麵上一拍,喊道:“雙人雙地,金銀滿地!”喊完之後神氣的看著在做的其他兩人,在韓墨身邊待著的侍女,也是立刻拍手稱讚:“韓少好手氣!這一手必贏啊。”


    坐在韓墨下手的人,歎了口氣,牌一扣,說了聲走,更是讓韓墨在多增了一分神氣。


    “真是巧了,我敢說這賭坊也遇不到幾次這種牌,睜開眼睛看看,你馬爺什麽牌!”韓墨上手位的馬文烈,把牌隨意的往桌上一甩,兩兩成對。


    韓墨不敢置信的站起身趴到跟前,喃喃的說道:“雙天至尊!”


    “行了韓大少,這迴是輸光了吧,輸光了就別挺著了,趕緊下桌迴家吧。”


    “不用你管,爺我有的是錢,等我迴家去取,等著!”韓墨撂下狠話,不再多呆,出了單間,急匆匆的走出賭坊。


    王賀年慢了一步,聽到馬文烈對著站在桌邊一直沒說話的中年人說道:“我說劉坊主,承讓了啊,你的人似乎技術不太行啊。”


    劉坊主對著坐在韓墨下手的人擺了擺手。


    那人抱拳施禮,退出了單間。


    屋裏的侍女也緊隨其後退了出去。


    “嗬嗬,技不如人,甘拜下風罷了,但是我養的魚被你馬公子吃了,可小心別紮著嘴。”劉坊主長得慈眉善目,說出來的話夾槍帶棒和外貿形成了巨大反差。


    果真人不可貌相。


    劉坊主坐到馬文烈對麵,說道:“這韓墨以前跟你關係不錯吧,你就真的這麽狠心,贏光了他最後的家底,真就心安理得嗎?”


    “嗬嗬,沒想到劉坊主還能問出這種話,你這賭坊抓過的水魚,數都數不過來了吧,賺銀子,不寒磣,沒什麽可顧忌的,不是嗎。”馬文烈端起麵前已經涼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抬起的手,擋住了眼裏的寒光。


    “確實!算我說錯話了,不過這韓家少爺的錢可都進了你的腰包,你是賺了銀子,我這湯還沒喝到嘴呢。”劉坊主手指敲著桌麵,語氣捉摸不定。


    “劉坊主家大業大,這賭坊人流如織,怕不是三五日的流水就頂得上那正經商鋪一月利潤,還能看得上在下贏得這點銀子?”馬文烈嬉笑著說道。


    “行,你也算憑本事贏得銀子,我自然不會介意,還請馬公子以後多帶點人來捧場。”劉坊主笑道。


    “好說好說,這茶涼了,沒滋味,下迴來可得記得給我續點熱茶,先走了,不送。”馬文烈說完,起身,邁著四方步出了單間。


    劉坊主見馬文烈出了屋,笑臉瞬間消失,一臉陰沉仿佛要滴出水,今天這本來是他的殺豬局,養了這麽多時日,被這姓馬的給截了胡。抬手摔了馬文烈喝茶的茶杯。對著門外壓抑著聲音喊道:“給我把孫一手叫來。”


    不一會那個坐在韓墨下手的人迴了這屋,躬身行禮說道:“見過劉坊主。”


    劉坊主抬腳就踹到了孫一手的腹部。“廢物,廢物!”


    “這麽多銀子養著你,你玩不過那麽馬文烈!啊?”劉坊主一邊罵,一邊大逼兜招唿孫一手。


    孫一手也不還嘴,今天確實是他失手,打幾下不要緊,他怕這劉坊主一氣之下砍了他吃飯的家夥。


    劉坊主都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下,感覺手酸了才停手,坐到椅子上喘著粗氣。


    “坊主且消消氣,下次必然為坊主贏迴來!”孫一手的臉都腫了,這話說的含含糊糊。


    劉坊主也算是消了氣,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要知恥而後勇,你的手先給你留著,再有下次,這行你就別幹了。”


    孫一手如蒙大赦,弓著身子,倒退著出了單間,迴了坊主留出來給他們休息的房間,打算給自己上點藥。


    且不說劉坊主在屋裏生悶氣。王賀年看完了熱鬧,按著生死簿的指引,去了韓墨家。


    此時王賀年站在韓墨家門口,看著大門樓,掛著韓府兩個大字的牌匾。心道這韓家還真是大戶人家。


    王賀年穿門而過,一看這宅子裏邊的情景,有點詫異,偌大的三進宅院,空空蕩蕩,照著這個院子規模,至少也得配十幾二十個的護院婆子啥的吧。


    這不會的都被韓墨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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