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方才說去了李家村?可是有人去世了?”李墨問道。


    “是,你知道劉洪吧。”王賀年迴道。


    “當然知道,他死了?我記得他身體挺好的啊,怎麽這麽突然?”李墨驚訝的問。


    “是死了,睡夢中走的,沒受罪。”


    “那還好,劉洪是個好人,從小沒了爹娘,腦子還不靈光,但是很懂禮貌,從來也不鬧騰,經常幫各家幹活,我們也都樂得給他口吃的,給錢從來都不收。”李墨迴憶著說,“他幫我家打過柴,種過地,甚至我孫子被鄰村人欺負,他還出過頭,不過後來被鄰村人打了。滿頭傷的把我孫子送迴家,他真的是個好人。”


    “他確實是個好人。”王賀年自然是同意李墨的說法。


    “他來這邊了嗎?”李墨往排隊的隊伍望了望似乎在找人。


    “他比較特殊,去了賞善司。”王賀年說道。


    “賞善司?聽名字就是個好去處,合該如此,希望他能投個好胎吧,他這輩子也確實吃了苦,好人不該如此。”李墨收迴了目光,笑著說道。


    “恐怕不會投到好胎吧,看他自己選擇自己的傻法還那麽自豪,估計這投胎也不會好到哪去。”王賀年心裏腹誹。


    “行了,那你夫人身體沒什麽問題,估計你要等幾年了。”王賀年對著李墨說道。


    “那是好事啊,讓她多享幾年兒孫繞膝的福,我那兒孫都是孝順的,不能虧待她,我能等得起!”李墨聽到王賀年的話,很是開心。


    “那行吧,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王賀年起身,離去。


    李墨擺了擺手,告別之後,繼續蹲在牆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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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賀年迴了歸魂莊,剛進院關好門,就聽有人敲門。心想這麽巧嗎?返身打開門,李峰站在門口,一把拉過王賀年說道“走,喝酒去。”


    王賀年發蒙“啊?喝什麽酒?”


    “慶功酒啊,這次大夥兒迴來還沒慶祝呢,都拿了不少功德。另外告訴你一個消息。”李峰略帶神秘的說道。


    “呃。。。我可沒準備東西。”王賀年攤手,他要是去的話隻能白嫖。


    李峰滿不在乎地說“我請,快點了,就等你了。”


    王賀年跟著李峰去了他家,院子裏已經好幾個人了,意外的是林東竟然也在。王賀年上前行禮,畢竟巡察使也算是他們的上級。


    林東說著不必多禮,趕緊過來你攙住王賀年,拉著他入席。


    桌子已經坐了七個人了,除了比較熟的李峰等人,還有在永安一起在東門巡邏的李樂一,倪平,方俊傑三人,算下來都是熟人。


    大桌子上已經擺了十多道菜了,十分豐盛,劉吉在裏邊招唿王賀年趕緊入座。王賀年自然是也不再客氣。


    李峰見人齊了,率先端杯,說了一句“感謝大家捧場,先敬大夥一杯就一飲而盡。”


    王賀年心道“又來了,啥敬酒不敬酒的,他懷疑李峰單純的就是等不及喝酒了。”心裏惦記著李峰說的消息,又不好意思問。


    李峰喝了酒之後,問林東說道“那永安城現在如何了?”


    林東吃了一口菜說道“還在僵持,雙方都挺克製的,換咱們迴來的那些人意見挺大啊,這麽多日子了,一共沒死多少人。”


    “死人少也是好事吧”徐輝插嘴道。


    “話是這麽說,但是沒死人,咱們這沒俸祿拿啊。”劉吉接話說道。


    林東點點頭說道“是啊,現在那邊就一個營的人盯著了,不過我覺得沒那麽簡單,早晚得打起來。這拉鋸戰總得有一方耗不起的。”


    李峰:“那是自然,城裏的糧草也不是隨便吃的,現在糧倉裏有,時間長了也少不得從白百姓手裏搶。城外的糧草運輸也是問題。幾萬人的糧草運輸得動用多少民夫啊,反正老百姓落不到好。”


    徐輝歎了口氣:“說的是,到最後倒黴的都是普通百姓。”


    方俊傑狠狠地大聲說道“那些當官的也不把老百姓當人。”看起來很是氣憤。


    王賀年正好坐在方俊傑身邊,趕緊端杯敬酒嘴裏說著“方老哥消消氣。”


    方俊傑見王賀年的樣子,也是破怒為笑的說道“不礙事,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事,對不住,對不住。”說完一口幹了杯中酒。


    “理解理解,我陪一杯。”坐在對麵的劉吉,遙遙端杯喝了一口。


    方俊傑見王賀年探究的眼神說道“我最恨貪官,魚肉百姓,吸著民脂民膏,一點人事不幹。”


    李峰這時候說道“他就是老百姓,被強征當兵的。”


    “哎!不說也罷,來來來喝酒。”方俊傑端杯遙敬了一圈,一飲而盡。


    同桌的人也都不在意,跟著幹了杯中酒。


    這時候劉吉笑著說“行了李峰,這酒也喝了幾杯子,有啥事趕緊說吧。”


    李峰重新倒好酒站起身說道“我這馬上就上任巡察使了,這也是升職高興,請哥幾個喝一杯。謝哥幾個捧場,我先幹了”話說完喝了杯中酒。


    劉吉這時候說道“我說呢怎麽這麽大方請客呢,還說什麽慶功酒,我都說迴來好幾天了,咋現在才準備喝酒。原來是你升職給你慶功啊,一杯不行,至少的三杯。。不對得五杯。”


    同桌的其他人也是瘋狂點頭,不讓李峰坐下。李峰也是老酒鬼了,自然也不推脫,從納戒中取出大碗,倒了滿滿一碗,一飲而盡,喝完還把碗翻過來證明自己喝的一滴不剩。


    林東說道:“那小兄弟說的可是五杯,你這碗夠五杯嗎。”


    方俊傑也是起哄“肯定不夠啊,我看得補兩杯。”眾人又是起哄。


    李峰一拍桌子說道:“你們懷疑也沒錯,我這就拿杯子試一下,如果這碗能盛五杯酒,你們就追我一下也喝五杯,要是裝不了五杯酒,我就把碗裏的都喝了。”說完嘿嘿笑著看著眾人。


    眾人見他信誓旦旦有恃無恐,自然不敢答應。李峰見狀更是笑得開心。


    林東笑著說“來哥幾個,咱們喝一個,不帶他。”說著端杯,其餘幾人自然也是隨著端杯,全都忽視李峰。


    李峰也不氣,樂嗬嗬的自己喝了一杯,美美的吃了兩口菜。


    眾人見他的樣子也是無奈。紛紛夾菜吃菜,氣氛也是十分融洽。


    李峰端起杯跟王賀年碰了一下說道“月牙縣以後都靠你了,多辛苦!”


    王賀年杯子稍低碰了杯說道“好說,包在我身上。”王賀年心道自己應該是可以忙得過來。隨後一飲而盡。


    林東這時候說道“這永安短時間不會結束,後邊肯定還會派咱們去,不過下一次李峰可能就要帶隊了。”


    “按照那拜景教的發展速度,恐怕這永安僅僅是個起點,恐怕更慘烈的大戰在後邊。”王賀年這次接話道。他親眼看到了所謂的“請神”的威力,官兵短時間攻不下永安的話,整個永安城的人怕不是都要被拜景教吸收為教徒。


    “當真是邪教惑眾。這次還有外神插手,不知道後邊還會不會往咱們這邊伸手。”沉默了許久的倪平說道。


    “伸手也不怕吧,那楊秀清請下來的神,被馬大帥三下兩下就幹掉了。”王賀年說道,他覺得陰帥坐鎮足夠了,那些所謂的外神看起來很弱。


    “現在教眾還少,請下來的神比較弱,按照他們這個發展勢頭,後邊估計會很麻煩。”徐輝說道。


    “我不覺得他們能威脅到咱們,我依然覺得馬大帥一個人就夠了。”劉吉對陰帥的實力十分自信。王賀年也是這麽覺得,畢竟馬麵羅刹捅那個外神的手段,太帥了!


    “咱們擔心這個沒什麽意義,還是幹好自己的活就得了,需要戰鬥的事,自然有陰兵陰帥負責。”林東說著舉杯,說道“不操心那些事,來祝兄弟們多拿功德,早日晉升。”


    王賀年等人也是舉杯附和:“多拿功德,早日晉升。”


    酒席吃了一個半時辰,天南海北聊了個夠。李峰也表示自己雖然晉升巡察使,也不會離開歸魂莊,還讓王賀年有什麽事都可以去找他。


    王賀年自然是點頭答應,聽到李峰不離開,還挺開心的。


    眾人吃飽喝足都要迴家,李峰磕磕巴巴的說著讓眾人幫忙收拾狼藉的桌子和地麵。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飛的飛,跑的跑,眨眼間的功夫李峰的院子除了他就剩下一片狼藉。大罵了一聲“一群混蛋。”也進了屋,他喝的多,有點暈,桌子啥的什麽時候收拾都行,睡一覺要緊。


    王賀年暈暈乎乎的迴了家,倒在床上,想著自己什麽時候也可以晉升,想著永安之戰,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在醒來是一天後了,這次是自然醒,看來自己負責的區域也不是天天死人。沒任務想著去找趙三德呆一會,順道問點問題。


    趙三德依然是兢兢業業的守著衙門。見到王賀年過來,也是開心的把王賀年讓進了裏屋,兩人坐在椅子上,喝著趙三德泡的茶。


    “茶如何,我找張誌昂要的,不知道他從哪訛的。”


    王賀年聽到這話,差點把進嘴的茶噴出去。這張誌昂也是牛,煙是訛的,煙袋是訛的,茶也能訛。不知道這次倒黴的是土地還是城隍。突然想到了劉洪,問了問趙三德關於神仙轉生掙功德的事。


    “這事啊,也不是秘密,現在不允許附身,神仙想去凡間曆練必須魂魄轉生,身體可以暫時封印,曆練夠了也可以迴歸自己的身體。”


    “呃,為什麽必須得靈魂轉生呢?”


    “嗨,咱們想收點利息吧唄,靈魂轉生會刷掉一部分功德補貼地府,這也是大佬們約定俗成的事了。”


    王賀年:“好家夥,聽著耳熟,這不就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哈哈哈,差不多,差不多。不過咱們文明多了,隻收一點點。”趙三德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一捏笑著說道。“當然靈魂轉世比身體好操作多了,直接走正常轉世程序就行,頂多是插個隊,挑個家庭。”


    “懂了!真是好主意。”王賀年伸出大拇指!想從這走,交點功德不過分。畢竟自己現在也是地府的陰差,立場要站對!


    “互惠互利唄,雙贏。”趙三德嘿嘿一笑。


    “等會,張誌昂說東西是找土地拿的,土地都當守村人了,他找誰拿的啊。”王賀年問道。


    “那也不能都去轉世修行啊,總得留幾個值班啊。你看咱這小衙門,不好留我一個盯著呢嘛。”


    “這不一樣吧。”王賀年咋舌說道。


    “反正香火也不夠分,留一兩個接收香火,其餘的轉世修功德,輪換著來唄,都不吃虧。”趙三德解釋道。


    “倒也是,還有商有量的,也挺好。”王賀年點頭。


    “都是沒辦法的事,以前這漫天神佛爭來爭去,也會大打出手,整的頭破血流。現在這靈氣稀薄,倒是意外的都團結起來了,氣氛好了不少了。左右沒什麽可爭鬥的了。”趙三德帶著感慨的說道。


    王賀年疑惑的問“趙老哥再這當差多少年了?”王賀年聽他的語氣,感他在地府當差時間肯定很長。


    “我啊?記不清了,一千多年得有了吧,那時候,還亂的很。現在可太和平了。”


    王賀年腦子裏就三個字‘想知道!’問道“怎麽個亂法?”


    “這個以後你就知道了,我看不敢亂說。”趙三德諱莫如深的說道。


    王賀年心裏想道“不敢說你別提啊,這整的我不上不下的,難受!這種行為,可恥啊!”但是嘴上自然不能這麽說“那我就不多問了。”


    趙三德見他沒追問,笑了笑說道“茶都要涼了,趕緊喝吧。”


    王賀年聽話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湯入口清香,先是微苦,細品又有點迴甘,王賀年不懂茶,喝過幾次覺得還不如白水好喝。不過這次這個茶喝著還算可以。


    “李峰做了巡察使,月牙縣就交給你了,有事隨時找我。”趙三德也端茶喝了一口說道。


    “好說,有問題我肯定會叨擾你的,可別煩。”王賀年說完起身出了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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