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是她。


    卻將抱著她的人給嚇了一跳,連聲音都變了:“洛洛,你怎麽了?你吃什麽了?”


    宋錦洛皺眉,吃什麽了?她都快餓死了,根本什麽都沒吃過!


    說到吃,她就更想罵人了,要不是陸沉和桑丞這兩個神經病心血來潮要跟馬車,她能被迫進宮?


    不進宮她能在這耽誤時間然後莫名其妙中招?


    說不清楚此刻是什麽感覺,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看不真切,腦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一點點炸開,將她本就不太清楚的腦子炸的嗡嗡亂響,根本弄不懂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內心仿佛被一陣炙熱的火焰焚燒,這股心火由內而外,一點點前進,逐漸將她的理智蠶食的一幹二淨。


    在理智消失的最後一刻,宋錦洛都在想,這踏馬是中了春藥了,但是……這藥是什麽時候中的?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整個人的意識便被濃重的黑暗包裹,在之後……所有的一切,便開始脫離軌跡,不受控製。


    隻覺得有人抱著她,是熟悉且冷冽的鬆雪味,她無意識的攀了上去,嗅了一口:“真好聞。”


    她自認為是十分平常的誇讚,可聽在對方耳朵裏卻不像像那麽迴事。


    宋錦洛明顯感覺到對方身子一僵,連唿吸都暫停了,她有些不解,仰頭看著對方,可不知怎麽的,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輕紗,導致她看眼前的一切都是霧影朦朧。


    她閉了閉眼,使勁搖了搖頭,再度睜開,可視線依舊霧蒙蒙的一瞥。


    “算了,看不清楚,摸摸吧。”


    這麽說著,她抬起手臂,五指吧嗒一下精準的捂在對方臉上,因為看不清楚,索性閉著眼開始感受,期間更是念念有詞:“嗯,不錯……無關利落分明,鼻梁高挺,這眉毛……挺濃……這下頜線……”她十分輕佻的嘖了一聲:“真是比我的人生規劃還清晰啊。”


    漸漸的,滾燙的手指又不知道怎麽的摸索到嘴唇,她皺了皺眉,撇嘴嫌棄的嘖了一聲:“薄唇啊,薄唇的人都無情……”


    “洛洛……”陸沉哭笑不得,可剛喊了個名字,便被順勢捂住了嘴。


    宋錦洛慢悠悠的睜開眼,雖然根本看不怎麽清楚,但還是借著月光努力的睜了睜眼,雖然依舊是模糊一片,但依舊能看清幾縷重影的輪廓,和記憶中的某個人好像。


    她不耐煩的道:“不許這麽叫我,我踏馬不是你的洛洛!!”


    吼完後,又一把惡狠狠的將人推開,腳下踉蹌,還好身後是高高的牆壁,她後背撞了上去,但不覺得疼,隻對著又想靠過來的人怒道:“你給我走開,別靠近我,長的跟陸沉那個王八蛋那麽像,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滾!!”


    不是好東西的陸沉怔了半晌,舌尖在腮幫子上打了個圈,最終化作一絲嗤笑。


    原來自己在她心裏是這個形象。


    吼完之後,宋錦洛整個人不僅意識被淪陷,雙腿已經沒了什麽力氣,連站都站不穩,此刻勉強靠著牆,身體卻在不受控製的開始下滑。


    陸沉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被熟悉的氣息裹住,聽著對方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宋錦洛隻覺得喉嚨更幹了,她想喝水……喝好多好多的涼水。


    她使勁扒著陸沉的衣裳,現在是秋季,但他一向穿的不多,胸口的衣襟被扒開,秋風一吹,皮膚上的暖意被帶走,宋錦洛碰到一陣涼意,舒服的喟歎一口,然後一把靠了過去……


    “洛洛,你發燒了……”頭頂再度傳來聲音。


    宋錦洛聽得有些煩,即便十分渴望對方身上冰涼的觸感,但也忍不住厭惡的皺眉,再度掙脫:“真掃興,就知道洛洛洛洛!”


    她摸索著轉身,硬扛著身體的燥熱,煩躁的咕噥:“去找個不亂喊洛洛的泄火去!”


    話音剛落,腰間被一隻手臂大力桎梏住,頭頂傳來某人咬牙的低吼:“你再說一次,幹什麽去?”


    即便此刻神誌不清,分不清今夕何夕,可宋錦洛卻依然感受身邊的人怒火深重,將她原本就炙熱的身子燒的更加滾燙,她抬手掙紮,下一刻卻被人用力裹進懷中。


    她想怒罵,可混蛋兩個字還未開口,下一刻嘴巴卻被人捂住,冰涼的掌心貼著她滾燙的唇瓣,頭頂是那人灼熱的唿吸和低聲的警告:“別說話。”


    陸沉將她裹在懷中,隱在角落處,黑眸沉沉盯著遠處,眼底一片冷光。


    宋錦洛暈沉沉的,唇上的冰涼讓她有些克製不住的將舌尖試探性的伸了出去,最開始隻是輕輕一點,大約是覺得這滋味十分美妙,所行將靈巧的小舌全探了出來,在他手心中打著璿……


    陸沉:“……”


    來人腳步聲十分輕盈,步伐穩健且快,像是在找什麽,四處看了一圈,行蹤詭秘也怕被人發現,沒找到目標。


    那人又飛快的離開,落在長生殿外麵不遠處,然後從偏殿後麵走進燈火通明,歌舞升平的大殿內。


    此人赫然是桑丞身邊的千尋,他在桑丞耳邊低語了幾句,桑丞原本淡笑的神色瞬間一凝,冷聲問道:“雲知禾呢?”


    千尋搖搖頭:“沒看到,會不會……和攝政王出去了。”


    桑丞沒說話,看向不遠處羨玉的位置上,另一邊的位置,是空的!


    而他特意安排過來坐在陸沉身邊的雲知禾,此刻也不見了蹤影。


    桑丞帶著涼意的眸子微微一眯,他可不會認為雲知禾真的有那種本事能將陸沉迷住。唯一的解釋,隻有一種可能……


    桑丞捏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一頓,他掛著笑容,透過滿殿的樂曲聲,對著羨玉遙遙舉杯:“公主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孤……敬公主一杯。”


    彼時羨玉正和桑維很熱絡的交談,相較於太子桑丞羞辱她皇叔的惡劣印象來說,羨玉覺得這個端王十分好相處,不僅為人十分風趣幽默,甚至還十分善解人意,怕她初來大焱不習慣,還特意讓人給她備了北齊的食物過來。


    羨玉舉杯相迎,一杯酒下肚,臉上泛起微微的紅色,事實上,她已經喝了不少,從最開場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壺了。


    桑丞笑意不減,狀作無意的問道:“公主若是不勝酒力,可叫攝政王來喝些,他既是護送公主的使臣,怎的這時候卻不見了人影?”


    羨玉打了個酒嗝,盈盈一笑:“皇叔他……他不能飲酒,此前喝了一杯,此刻已經迴房睡下了。”


    說完還在心中吐槽,還護送公主的使臣,讓她皇叔為她擋酒?她可沒這麽大臉……


    別說擋酒了,皇叔一進大殿後根本連理都不帶理她,明麵上陪著大焱的皇帝喝了一杯,可她看的分明,那杯酒被他皇叔悄悄倒進了袖擺中……


    然後,她那個好皇叔就裝醉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大殿上,哦,也不是,他甚是十分周到的將鶴唳這個悶葫蘆留給了他!


    羨玉斜了鶴唳一眼,這家夥有什麽用?風聲察覺到她的視線,微微低首:“公主?”


    “我皇叔去哪了?”


    鶴唳:“屬下不知!”


    突然,羨玉發現自己腰間的玉佩不見了,那上麵刻著玉字,是她身份的象征,雖然來了大焱,沒什麽用了,但到底也是從母國帶來了自小一直貼身帶著的東西,可還不待她說什麽,現場的樂聲突然升了幾個調,水袖飛揚的舞姬袖擺齊甩。


    下一刻,秋風從大殿上未關的大門吹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漫天飛舞的紫色蔓菁花的花瓣……


    清新淡雅的香味瞬間彌漫至大殿,所有人都麵帶微笑,微醺的醉意迷離的眼神欣賞著舞姬的表演。


    可隻有羨玉愣在當場,一滴冷汗從額角落了下來,這裏……怎麽會有蔓菁花……


    她那塊玉佩是用青地彩和溶玉煉成,而溶玉這個東西,隻要碰到蔓菁花……便會形成天然的媚藥,神不知鬼不覺的迷人心智……


    羨玉不安的迴想,那塊玉……別是掉到馬車裏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宋姐姐撿到玉佩,再加上這滿宮的蔓菁花……


    羨玉根本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滿腦子隻叫囂著,不行,得趕緊去找宋姐姐。


    可剛一起身,對麵的桑丞便問道:“公主,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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