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宋錦洛抱著糕點直流哈喇子,她想吃……但是又覺得應該拿迴去和阿弟分著一起吃。


    於是,便強壓著吞了吞口水,加速步伐,隻想趕緊到家。


    可由於天色漸晚,她又走的太快,於是便在經過一條小胡同的時候,因為沒看清楚路,啪的一下,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差點摔倒在地。


    待她踉踉蹌蹌站穩之際,便聽到有小動物哼哼唧唧的聲音。


    借著月光定睛一看,喲嘿……居然是一隻通體白毛的小狗,好可愛……她忍不住蹲下來擼了擼,柔軟濃密的觸感,對……就是這個感覺。


    她無比滿足,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擼過狗了,沒穿越之前,她養了一隻薩摩耶,可因為工作實在太忙,導致她時常半個月才能迴一次家,擼一次。


    小狗也不怕她,使勁往她懷裏拱,蘇錦洛笑道:“你可真乖呀,你這麽喜歡我的話,那姐姐帶你迴家好不好?”


    小狗依舊哼哼唧唧,細長的尾巴在身後不停的搖擺,尖牙咬著她的衣擺,將她朝著另外的一條小巷子裏拖,宋錦洛跟著它過去,看到地上躺著的人,笑了:“搞半天是我自作多情啊,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呢,沒想到是想讓我幫你救人啊。”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空氣中,隱隱飄忽著一絲血腥味,定睛看去,男子身下緩緩淌著黑色的血跡,她抬手將人翻了個邊,發現他胸口中了一刀,刀口黑色的血跡蜿蜒,很顯然,刀上有毒。


    身旁,小狗十分慌亂的在男子身邊走來走去,還對著她哼唧。


    宋錦洛挑了挑眉:“你想讓我救他?可以啊……”她笑的十分甜美:“那我救了他,你跟我走,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說罷,她從空間內掏出解毒的藥丸掰開男子的嘴強塞了進去,然後唰的一聲扒開對方的衣裳,猙獰的傷口,下手可真狠啊,傷口不勻,說明對方的刀上是刺口,刺進胸口再抽出來,便會形成這種皮肉猙獰的傷口,若是別人,這傷口指定修複不了,可這小子運氣是真好,養了隻這麽好看的狗,看在這狗的麵子上,這人她救定了。


    於是,她掏出止血藥,消毒酒精,再然後是祛毒藥,最後便是縫合,穿針走線,一氣嗬成。


    白色的紗布將傷口裹好,係上完美的蝴蝶結,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宋錦洛滿意的拍了拍手:“搞定!”


    弄完這一切,她將小狗抱在懷裏,居高臨下的對著昏迷的男子說道:“我救你一命,小狗歸我了啊,咱們銀貨兩訖,再見……哦不是,再也不見。”


    她興衝衝的抱著小狗,也不顧它的掙紮,猛吸了一口,然後走出了小巷,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昏迷的人,迷蒙的雙眼正盯著她的背影。


    當晚,她帶著新的家庭成員迴到新買的宅子,眾人對這小狗十分喜愛,就連小五都捏著糕點想喂它吃,可惜,這小狗十分認生,誰靠近都齜牙咧嘴,且身形極快,弄墨剛過去,便被它用爪子撓了一下,然後猶如閃電一般的跑開,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殘影一閃而過,下一刻,那小狗便重新迴到了宋錦洛的懷裏。


    飛花趕緊找到藥,給弄墨擦上。


    小五嚇呆了,手裏的糕點掉在地上:“狗狗……好兇。”


    宋錦洛順了順她的毛:“應該是有點認生,最近你們別碰它,過段時間就好了。”


    一旁,逐月打量著小狗,眼神略帶思索,過了一會奇怪的道:“可是小姐,奴婢看著這狗……怎麽不像狗,倒是有點像,閃電貂?”


    聞言,宋錦洛眼眸微眨,十分堅定的道:“不是,你看錯了,它就是半道上撿迴來的野狗。”


    閃電貂是稀有物種,一般生活在南越邊境極深的沼澤之地,快若閃電,十分難抓,這個逐月……倒是有點見識。


    她默默的想著,但到底沒將話說出來。


    映魚道:“可是小姐,它的脖子上掛著牌子呢。上麵寫著……桃花。”她不可思議的低聲道:“小姐,這狗有主人的,還有名字呢。”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朝著宋錦洛看了過來。


    她不慌不忙的將最後一塊糕點喂到小狗嘴裏,然後一把將木牌拽下扔到垃圾桶內,凝著眾人:“現在沒有了,它的主人是我,現在我給它取個名字,這麽白……就叫煤球吧。”


    眾人:“……”


    第二日。


    新買的宅子已經全部修整完畢,要買的東西,宋錦洛也列了清單,讓映魚帶著她們幾人在街上采買,至於她自己麽……


    捏著一柄團扇,躺在院子裏擼貂,不對,擼狗,小五則騎在弄墨的肩上一起跟著出去了。


    正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卻發現太陽不知什麽時候烈了起來,照在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疼。


    她用團扇遮了遮太陽,從貴妃榻上一把坐了起來:“不行,這院子裏,缺一顆大樹啊。”


    待下午幾人將東西大包小包的買迴來,吃過午飯後,眾人留在家裏布置守家,她又獨自一人出去朝著園林市場跑去。


    半路的時候,看到順天府的衙門門口,一大群人圍著,裏麵隱隱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亂成一團。


    她一向不愛看熱鬧,隻是在路過的時候聽到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又死了,這個月已經死了三個了,全是小姑娘。”


    “是啊,官府也抓不到人,可憐啊……這次死的,是吳大嬸家的女兒,據說已經定親了,下個月便要成婚,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死是也太慘了,聽說,是昨兒個夜裏,被人那什麽……還不止一個,活生生被玩死的,下身都爛了。”


    園林市場內。


    日落西沉,宋錦洛也沒看到她想要的大樹,一眾老板也是直搖頭:“姑娘,您說的這個品種太過珍稀,價值千金不說……也是有價無市啊,一般都是栽種在皇宮和貴族家裏,市場上是不會流通的。您畫的這個……我好像聽說過,據說在哪個皇親國戚家裏,但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隻是隱約好像在青龍大街那邊的府內。”


    宋錦洛無奈折返,她想,不過就是一株佛鈴花樹而已,這麽難找嗎?她甚至還親自畫了圖……可金陵最大的園林市場居然找不出一株。


    還皇親國戚家裏,她都服了……一棵樹,百姓家裏不能種了?


    再說了,金陵城,天子腳下,一塊牌子砸下來,十個人,有八個和皇家有關係,她去哪裏找人嘛!


    她歎著氣往家走,迎免走來三個醉漢,晃晃悠悠的朝著她而來。


    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她皺了皺眉,朝旁邊挪了兩步,可那幾人明顯是朝著她而來,哪裏會肯讓她輕易躲過。


    三人圍成一團,將她堵在原地,其中一個胖子打了個腥臭的酒嗝,笑的一臉猥瑣:“喲……哪裏來的美人,這大晚上的,怎麽一個人孤零零的啊。走……跟哥哥去巷子裏快活快活。”


    另一個幹瘦的像竹竿,看著她眼冒綠光:“真好看啊,老子活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姑娘。還有這小腰……天啦,上起來一定很爽。”


    最後一個一臉麻子,眼神飄忽,直接伸手:“快……讓小爺摸一把,這皮膚,看起來水華光亮的,比昨天晚上那個隻知道哭的可強多了。”


    說話間,口水從嘴裏溢了出來。


    宋錦洛冷笑一聲,這幾人一看就是些慣犯,她也沒躲,甚至笑顏如花的道:“是嗎?那你們過來,我讓你摸個夠……”


    那幾人淫笑著:“嘿嘿……真是個是抬舉的……啊!!!!”


    慘叫聲響徹整條寂靜的大街,伸手的麻子手骨被生生捏斷,整個人跪在地上,宋錦洛仍不解氣,一腳直接將麻子的心髒踹破,然後隨手一扔,猶如扔垃圾一般將他扔在地上。


    另外兩人一看同伴慘死,酒瞬間醒了一半,對視一眼,目露兇光,紛紛掏出匕首:“死婊子,敢殺麻子,老子弄死你。”


    可很顯然,二人不是她的對手,宋錦洛根本不怕,她目光冷徹,待 匕首刺來的時候,雙手陡然發力捏住二人的手腕,匕首直接刺破喉骨,捅了個對穿,鮮血星星點點的飆在她的臉上,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手腕翻轉間,盤在手腕上的黑玉佛珠露了出來,冰肌玉骨,佛珠慈悲,麵容卻是冷酷森寒。


    遠處,鶴唳和風聲二人躲在大樹後,目睹著一切,好不誇張的說,這兩人也是心狠手辣的主,但是見到這麽血腥的場麵,風聲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疑惑的道:“鶴唳,那天,是她救的我?”


    這樣的煞神,也會救人?


    鶴唳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頃刻間,三人便成了三具屍體,宋錦洛麵無表情的蹲下身,隨手從空間內掏出一根粗長的麻繩,像串魚一樣將幾人串成串,慢悠悠的拖著屍體一路拖行,隨後到了順天府不遠處,便抬手一扔……


    順天府外的四個衙役隻看眼前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重物墜地的聲音,幾人看了一眼,領頭的便立刻道:“快……去通知府尹大人,出事了。”


    隨後,府尹大人慌張的穿好衣服,扶著烏紗帽,匆匆忙忙的從家裏跑了過來,夜色下,原本寂靜的順天府燈火通明。


    宋錦洛慢悠悠的啃著麵包,腳步一轉,朝著青龍大街而去。


    遠處,風聲奇怪的問道:“王爺不是讓咱倆來請宋姑娘嗎?你怎麽不去啊……”


    鶴唳瞥了她一眼:“你怎麽不去?”


    風聲撓了撓腦袋,為難的道:“我有點害怕。”


    鶴唳白了他一眼,一路跟了上去,拐過幾條街後,卻突然止住腳步:“不用了,她好像……去找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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