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再打一下試一試。”


    沈雲笙怒吼一聲,迅速推開楊婆子。


    這死老太婆一言不合就打人,真是欠收拾。


    秋氏見沈雲笙動怒,連忙當和事佬。


    “娘!此事鬧大了,隻會讓外人看笑話,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幫大嫂還外債。”


    楊婆子板起一張臉瞅沈雲笙一眼,才把伸出去的腳收迴來。


    “靖川家的,你那塊玉佩留著也沒用,還不如直接賣給周管事,多少換點銀子。”


    秋氏笑著附和:“你那塊玉佩值五兩銀子呢,你把它賣了,我們再給你想辦法。”


    沈雲笙冷笑:“印子錢就不勞煩你們費心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秋氏滿臉嘲諷:“靖川家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到時候又讓我們幫你還銀子。”


    沈雲笙:“二嬸盡管放心,從今以後,我們大房一定會離你們遠遠的,絕對不會連累你。”


    楊婆子見沈雲笙話裏有話,便放緩語氣:“靖川家的,你說什麽混賬話,你二嬸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肯定會幫你們想辦法。”


    秋氏的臉色難看至極,妯娌欠二十多兩呢,她哪有那個能力幫妯娌還銀子。


    “娘,我也想幫大嫂還銀子,但我手裏頭沒錢啊!”


    二兒媳不配合,楊婆子當場甩臉子。


    “你不想幫忙就分家,靖川去從軍,你們二房也跟著沾光了,現在他母親有困難,你這個做二嬸的不應該幫忙嗎?”


    羅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婆母,在她的印象中,婆母一直拿妯娌當寶貝,她哪舍得讓妯娌受委屈。


    剛才,婆母不僅提分家,還讓妯娌幫她們還銀子,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沈雲笙靜靜地看老太太表演,老太太表麵上是維護大房,其實是想借大房敲打秋氏。


    秋氏見婆母發火,本能地垂下頭,她非常清楚分家會有什麽後果。


    糾結許久,秋氏才從身上拿出一百文,心不甘情不願地塞在婆母的手裏。


    “娘,我就隻有一百文,剩下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沈雲笙一臉壞笑:“二嬸真低調,你身上的這套羅裙都不止一百文,瞧瞧這料子,好像是今年最流行的素紗,一尺都要幾百文。”


    秋氏恨不得找根針縫住沈雲笙的嘴,她本想穿套新衣服在村裏刷刷存在,哪知沈雲笙卻拿衣服對付她。


    楊婆子聞言,立即盯著秋氏的羅裙看,在她眼裏,秋氏身上穿的不是羅裙,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突然啪的一聲,秋氏就被楊婆子打了兩耳光。


    “敗家娘們兒,你男人的盤纏都還沒有湊齊,你就開始亂花錢。”


    秋氏都被婆母打蒙了,她難以置信地捂住被打的臉頰,她嫁到老蕭家二十多年,婆母從來沒有打過她,今日,賠錢貨隨便挑撥一兩句,婆母就動手。


    楊婆子越想越生氣,這些年,她為了供二兒子和大孫子念書,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做新衣裳,二兒媳平時好吃懶做就算了,還亂花錢。


    沈雲笙見老太太很生氣,又給她添把火。


    “二嬸,印子錢我會自己想辦法,您有錢還是存起來,二叔和大堂哥再過三四個月,就要參加鄉試,沒錢可不行。”


    秋氏氣急敗壞地怒視沈雲笙,這死丫頭自殺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她不僅膽色過人,還有勇有謀,就連婆母也被她牽動情緒。


    “二嬸,我也是為您好,等我二叔考上秀才,您就是秀才夫人,還有大堂哥,他雖是十裏八鄉最有學問的大才子,但他也需要銀兩打點關係。”


    其實,沈雲笙一點兒也不看好她二叔蕭文凱,他都四十好幾了,連個秀才都考不上,老太太還指望他出人頭地,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反倒是她那位大堂哥,還真是個有才學的讀書人,說不定真能考上秀才。


    大孫子一直都是楊婆子的驕傲,沈雲笙誇大孫子,楊婆子心情特別好。


    “文凱家的,你大哥一家為了供文凱父子倆念書,已經付出全部的心血,我不管你去哪裏想辦法,你都必須整十兩銀子給他們還印子錢。”


    秋氏正要反駁,沈雲笙又道:“奶奶,剩下的銀子我會想辦法,這筆印子錢還是要早點還,我怕影響二叔參加鄉試呢。”


    秋氏氣得攥緊拳頭。


    死老太婆真可惡,一開口就要十兩銀子,她怎麽不去搶。


    “文凱家的,你別不服氣,這些年,你大哥大嫂掙的錢都給你男人念書了,也是時候讓你報答他們。”


    楊婆子懷疑二兒媳的私房錢絕對不止十兩銀子呢,再不敲打她,她都要爬到她頭上拉屎了。


    “文凱家的,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這多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利息,你最好在三天之內拿出來。”


    “兒...兒媳盡量想辦法。”


    楊婆子看秋氏一眼,又把目光移向沈雲笙。


    “靖川家的,剩下的你們就自己想辦法,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你二叔。”


    “奶奶放心,我盡量趕在二叔考試之前,還完印子錢。”


    楊婆子滿意地點頭,隻要她把大兒子牢牢攥在手裏,羅氏和賠錢貨就掀不起什麽大風浪。


    沈雲笙鬥了半天的極品,肚子都餓了,她打算迴臥室,把早上沒吃完的饃饃拿來填肚子。


    “奶奶,我身體才康複,還需要休息,我先迴臥室了。”


    “嗯!你去休息吧。”


    老太太放話,沈雲笙準備拉婆母一起迴臥室。


    “娘,您這幾天沒日沒夜地照顧我,都沒休息好,您先迴去補個覺。”


    秋氏不滿地翹起嘴:“你娘去休息,那今晚誰煮飯?”


    沈雲笙冷笑:“不是還有二嬸嗎?”


    秋氏氣得板起一張臉,婆母都沒有叫她煮過飯,這死丫頭倒好,還敢安排她去煮飯。


    羅氏不想得罪妯娌,她猶豫片刻,便笑著開口:“靖川家的,我們都是一家人,誰煮飯都一樣,你先去休息吧。”


    沈雲笙很鬱悶,她在前麵衝鋒殺敵,婆母卻搶著當保姆。


    秋氏一臉得意:“靖川家的,我很多年沒有煮飯了,這手藝都生疏了,我怕浪費糧食呢。”


    沈雲笙:“二嬸,您這樣荒廢手藝可不行,等我二叔當官後,您拿什麽照顧他。”


    楊婆子非常讚同沈雲笙的觀點,她兒子將來是要當官的,秋氏什麽都不會,隻會拖累她兒子。


    “文凱家的,今晚你煮飯。”


    “二嬸,奶奶也是為您好,如果您什麽都不會,隻會拖累二叔呢。”


    沈雲笙的心情特別好,隻要她抓住老太太的軟肋,就可以幫婆母免去家務活。


    兒媳婦維護羅氏,羅氏喜憂參半,婆母服軟,那是因為她怕他們拖累二房,等危機解除,婆母肯定會反過來收拾他們。


    沈雲笙沒有理會生氣的秋氏,她跟老太太打聲招唿,就拉起婆母迴臥室。


    秋氏麵色陰冷地盯著沈雲笙的背影,這死丫頭給她等著。


    收迴視線後,秋氏鬱悶地看向婆母。


    “娘,您真打算讓兒媳出銀子嗎?”


    “這筆銀子你們必須出,你大哥掙的錢都給你們二房了,如果雲笙死磕到底,對你們沒好處,再有,如果真分家,你們不僅要交賦稅,還要服徭役。”


    楊婆子幽幽歎氣,狗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是人。


    雖然她也不想讓二兒媳給大房湊銀子,但此事事關二兒子和大孫子的前程,她不得不重視。


    “文凱家的,你先去煮飯,我迴屋歇會兒。”


    楊婆子淡漠地看兒媳婦一眼,才轉身迴正屋。


    秋氏見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隻好去煮飯。


    蕭家大院,東廂房


    沈雲笙迴臥室後,就把高粱饃饃分成兩份,她和婆母一人吃一半。


    “靖川家的,是娘沒用,讓你跟著受苦了。”


    羅氏無奈地唉聲歎氣。


    沈雲笙見門外沒人蹲牆角,才壓低聲音道:“娘!周管事是個大好人,他說隻要我們趕在中秋節前還銀子,就不用還利息。”


    羅氏難以置信地盯著兒媳婦:“你……你是不是把玉佩抵押給他了。”


    沈雲笙見婆母很激動,連忙安撫她:“我雖然把玉佩抵給周管事,但我隨時都可以把它贖迴來。”


    羅氏忍不住掉眼淚,自從兒媳婦嫁到他們家,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如果兒子迴不來,豈不是要耽誤兒媳婦一輩子。


    沈雲笙見婆母流眼淚,立即把借據拿出來。


    “娘!其實,我已經把借據拿迴來了,等我攢夠錢,就把玉佩贖迴來。”


    “你……你太大意了,假如周管事不同意贖玉佩,你的玉佩就沒了。”


    印子錢解決,羅氏反而不高興,她非常清楚那塊玉佩對兒媳婦的重要性,如果周管事臨時反悔,他們就隻能吃啞巴虧。


    “娘!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周管事給我寫了契書,隻要我湊夠錢,他就把玉佩還給我。”


    藥膏的事情,沈雲笙不想讓婆母知道。


    婆母太善良了,隨時都會說漏嘴。


    羅氏長舒一口氣:“有契書,我就放心了,既然印子錢解決了,我們就不要二房的銀子。”


    沈雲笙笑著挽起婆母的手臂:“我的傻娘勒,如果我們不要二房的銀子,我們怎麽贖玉佩,再有,那筆錢本來就是我們應得的,這些年,您和我爹掙的錢都給二房了,如果不分家,我們永遠也擺脫不了被二房剝削的命運。”


    羅氏苦笑,她做夢都想分家,但婆母不允許。


    沈雲笙見婆母滿臉愁容,便柔聲安慰:“娘!印子錢的事情您不要告訴奶奶和二嬸,不然,我們賺的錢,又要被奶奶拿走了。”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們。”


    羅氏明白兒媳的意思,等她幫兒媳婦把玉佩贖迴來,就攢錢給小女兒做嫁妝。


    婆母拿起大粗碗離開臥室,沈雲笙連忙吩咐:“娘!我二嬸煮飯的時候,您別去幫忙,等我歇幾天,就帶您去趕集。”


    羅氏嗯嗯點頭,她離開臥室後,沈雲笙才走到床邊疊被子。


    蕭家大院廚房


    沈雲笙還真是料事如神,秋氏見羅氏進廚房,立馬訕笑示好。


    “大嫂,我頭一次煮飯,也不知道該放多少水,你幫幫我唄。”


    “你自己看著放,我還要迴去照顧雲笙。”


    羅氏想起兒媳婦的話,立馬拒絕,妯娌剛嫁過來的時候,天天煮飯討好婆母,現在,她說她不會做飯,鬼才相信她。


    秋氏被拒絕,臉色掛不住。


    她正要說話,羅氏就離開廚房。


    “姓羅的,你給我等著。”


    秋氏抬手在空中挖羅氏的背脊梁。


    羅氏迴到兒媳婦的臥室後,就幫兒媳婦打掃臥室。


    ……


    這連續四五天,都是秋氏在煮飯,沈雲笙和婆母吃完飯之後,要麽窩在臥室裏,要麽去散步。


    泰和六十三年四月二十的早上,秋氏已經罷工了。


    她一起床,就跑到老太太的臥室喋喋不休。


    “娘啊!這都四五天了,大嫂婆媳倆還窩在家裏,這擺明就是想指望我們幫她們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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