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的夏季,最好別出門,帶傘,也不行。..


    雨賊大,賊他爺爺的大。


    灰色鬥篷濕噠噠地粘在身上,讓灰衣人看起來更加瘦弱。隻是齊狼很難把對方與瘦弱這種毫無特色的詞兒聯係在一起。


    人家這叫強者風範,弱小的假象絲毫掩蓋不住強者的王霸之氣。


    齊狼盡可能讓自己的目光帶著羞澀與敬佩,仰望與畏懼……反正打不過,想活下去,必須拖延時間,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飆演技。


    齊狼隻學了十年表演課,和黑騎那種老油條比不了,不過要把這個人騙過去,並非不可以。


    齊狼突然間的變臉,對方著實愣了愣,他掌握的資料也有限,隻知道那位告知的部分,所以對齊狼的了解比較片麵。


    沒想到,這個弱小的齊狼還有這種眼光,能看出我平平淡淡的外表下,非同一般的強者氣質。


    齊狼看對方沒有立刻動手,便知道這場戲起作用了,應該能給自己爭取幾分鍾,幾分鍾就好。


    “投降?看過影視劇吧!跪下投降,才能展現你的誠意。”


    跪下?


    跪下就跪下!


    齊狼很直接地往下跪,動作快到對方都愣了。


    喂!


    不對吧!


    你難道這麽沒骨氣?不是應該我打你罵你侮辱你,你都倔強地站直,頑強不屈嗎?


    怎麽我說跪,你就跪了。


    你這讓我怎麽玩?


    “我去,齊狼這麽沒骨氣啊?跟他拚啊!怕什麽!”蔚曼荷也在內心咆哮!她看中的男人,怎麽又花心,又沒骨氣呢?怎麽可以這樣?難道自己瞎了?什麽時候的事?


    齊狼快跪倒的時候,血淋淋的腿打著顫,狂風一吹,沒有站穩,摔倒了。


    後麵三人看到這一幕,總覺得很怪異。齊狼不會是裝的吧!


    胡越被雷得一臉呆滯,用手摸去臉上的雨水,連呸幾下,吐出嘴裏的泥沙渣滓,嘟囔:“我怎麽覺得齊狼在逗那人玩兒呢?”


    江心看到齊狼的腿上骨茬森白,擔憂地攥著小手。..也記不清到底是多少次看到齊狼戰鬥了,似乎每一次的齊狼都有所改變,不是強弱上的變化,而是……生機。


    “不!不!”江心的眼眶忽然紅了,雖然早知道齊狼活不長,可能會很早死掉,可她不願意看著齊狼在麵前死去。親眼看到齊狼重傷、死掉,對江心而言,該是多麽殘酷的事啊!


    活著!一定要活著!江心看著摔倒的齊狼,心裏默默地說。


    哎呦!


    齊狼捂著腿,哀嚎了快三十秒,就在對方很無奈,準備殺過來的時候。齊狼見好就收,麻溜的爬起來,又慢吞吞地捶打腿骨三十秒,把之前被砸裂的骨頭捶合攏,好加快恢複速度。


    對方沉默了十多秒,哪怕齊狼已經站起來,想繼續胡扯一些話,對方還是很平靜。也沒讓齊狼下跪投降。


    “我不懷疑你的實力,也沒有打擊你演技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有意義嗎?”


    “你在等人。等的人來了,又怎麽樣呢?我想殺你,誰都攔不住!”


    兩句話說得很慢,堪比水窪裏緩慢飄動的水泡。


    水泡還沒移動出一毫米,悄然爆裂,消失前,映照出一道掠過的影子。


    爪子又一次殺到!


    蹭蹭蹭!


    齊狼不信這個邪,同樣用爪子去拚,而且是雙爪。


    對方隻用一隻左手,還長不出爪子,那麽我為什麽怕你?


    看似蒼白的手呈爪狀,臨身,攜著可怕的壓力。


    雙爪迎上去,不過為了提防對方變招,齊狼還留有餘力。


    果然,爪子下移,又一次準備攻擊齊狼的心髒。


    雙爪跟著下移,強強碰撞。


    嘭!


    “我怕你!怕你還不行?”加速倒退的齊狼無力地垂下胳膊,在心裏怒吼。


    灰衣人盯著陷進泥土裏,像拔蘿卜一樣拔自己的齊狼,說,“我知道你有很多幫手,很遺憾,你等不到他們過來。最後給你十秒鍾,說點遺言吧!”


    “遺言?所有死在你手上的人,你都給他們說遺言的機會了嗎?”


    戰鬥是不可能再戰鬥了,齊狼腦子沒壞,打下去絕對打不贏,一定會很輕鬆地嗝屁。還是老辦法,繼續拖延時間。


    演戲也是不可能演戲了,演技差,對方不信。


    想要拖延時間,還剩一個辦法,說一些對方感興趣的事,讓對方舍不得殺自己。


    “哦?你知道我殺過人?”


    “當然,和你一樣,我也殺人,殺過很多。不光殺人,我還喝人血!吃人肉!”


    齊狼慢吞吞地說著。


    對方似乎思考了幾秒,試圖從齊狼的表情上分析出這番話的真偽。


    後方的大石頭後,胡越和蔚曼荷不太相信齊狼的話。法治社會,敢殺人?牢底坐穿套餐,祝你一生平安!


    齊狼望了一眼雨蒙蒙的天空,心頭十分焦急。該來了吧?怎麽還沒來?難不成不是坐飛機過來的?要是開車來,屍體真會涼的呀!


    “我殺過很多人,但我不吃肉,不喝血。”灰衣人不再打算動手。看來他相信了齊狼的話,沒有換話題,是因為想知道更多齊狼吃肉喝血的事。


    “我也殺過很多人。”齊狼接著對方的話說了一句,卻沒了下文。


    從對方這幾句話可以分析,他對齊狼的了解僅限於常規的信息,知道齊狼有很多幫手,卻不知道血液的事情。


    這種恰到好處的了解,讓齊狼得以確認對方的身份。


    “你好,小裴。”


    說完這句,灰衣人終於不淡定了,伸手掀掉帽子。


    “怎麽猜到是我的?”


    “你對我的了解可以說很深,也可以說很淺,我推測是建立在那個人給你的訊息上。”


    “兩次攻擊,你都瞄準了我的心髒。而那天在草坪上,你也問過我心髒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你的性格。”


    “你的體型、手法、監控用的金屬絲線,足以暴露你殺人身份的事情。這一點,想必你也明白。”齊狼終於掌握談話的節奏。


    小裴饒有興致地看著齊狼,毫不掩飾眼裏的讚賞,“接著說。”


    “你殺顏永高的過程中暴露出你的性格缺陷,過於自信,甚至是自負。那會讓你不自覺地多布置一些自以為很聰明的手段。”


    “哦?自負嗎?”小裴無所謂地搖搖頭,他不認可這個說法。自負是沒有實力的自信?而他一直很自信。


    齊狼一直觀察著小裴的表情,動作,說話的過程中,一直警惕著對方。實力的差距,導致他必須神貫注,“我猜,你今天過來是屬於擅自行動吧?你的自負驅使你來阻攔我。”


    “你私自來見我,隻是想看看,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我很弱,你不介意順手殺了我。因為在你看來,如果可以用拳頭辦到的事情,何必用一係列費腦的手段慢慢進行呢?”


    小裴點頭,“你沒說錯。”


    齊狼望著對方,不敢有一絲放鬆,“我不如你。”


    這是齊狼的真心話,短暫的交鋒讓他明白,他還是打不過小裴,如果能再提升一次,應該才可以。兩人的差距不在戰鬥本能上,而是在身體素質上。


    要是身體強度再提升一個檔次,就能勉強與小裴對轟,憑借自身狠辣的戰鬥方式,以傷換傷,絕對能把小裴打趴下。


    此時的尷尬在於,齊狼隻有受傷的份,難以打傷對手,無法發揮再生修複的優點。


    這話一出,小裴很是意外。以他對齊狼的有限了解,齊狼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我贏了。”齊狼望天,張開雙臂,像在迎接什麽。


    二十多米的高空,懸浮著一家漆黑的直升機,快速旋轉的四葉螺旋槳斬斷風雨,將沉重的自己掛在空中。


    “贏?憑什麽?”小裴抬頭,看到充斥眼球的直升機,稍微愣了愣,見門打開,一個黑袍人弓腰走到門邊,身高似乎很高,滿不在乎地問。


    空中,沐浴在雨幕中的高大男人一步跨出,極速墜落。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胡越、蔚曼荷都瞪著眼睛,驚恐地看著跳機的人。


    這麽高,會摔死吧?


    肯定會的吧?要不然對不起牛頓!


    不過,應該不會吧?看樣子是齊狼的幫手,齊狼那麽聰明,幫手難道是個傻子?


    江心也看著那個熟悉的大身影,認出是黑騎,心安了很多。他從小鵝等狼騎兵成員那裏旁敲側擊了多次,得到一個很嚇人的答案。


    黑騎打齊狼,可以打十個。我滴媽!黑騎真棒!


    江心還是很期待的,武俠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場景就要在她麵前上演了。好好看,好好學,用到稿子裏,火遍武城指日可待。


    “黑騎,加油!”江心腦子一抽,衝著從天而降的黑影大吼。


    嘭!


    黑影從天而降,重如山嶽,狠狠地砸在地麵。


    土地崩張出一個大坑,穩穩落地的黑騎甚至連屈腿的動作都沒有,宛如楔進木墩的鋼釘,立在坑中。


    黑騎的到來把小裴的注意力完吸引,看著這道厚重的身軀,小裴有種難以抑製的渴望。


    想用絕對的力量碾壓他,摧毀他!


    “黑騎?我是……”小裴張嘴。


    黑騎打斷對方,“死人不需要名字。”


    嘭!嘭!嘭……


    黑騎開始奔跑,似槍似箭,似奔走人間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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