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聞香被入微真人的六弟子保了,名為楊天。”


    “她的相好張北,似乎是認識他。”


    “屬下觀他麵生,應該是入微真人最近才收下的。”


    王大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頭埋在臂彎之中,不敢直視坐在高位上的那道人影。


    那人影正是鄭元剛,此時他的懷中抱著兩位身姿曼妙的婦人,身邊又有幾名丫鬟手裏拿著美酒吃食,時不時的喂一口鄭元剛,顯得好不暢快。


    他聽見王大路的匯報,臉上的神情一變,眼睛微眯起來,好似是在思索著什麽。


    片刻後,他朝王大路說道:“嗯...”


    “既然如此,你退下吧,此事與你無關。”


    “是,屬下告退。”王大路退出鄭元剛的府邸之中,在門口擦擦頭上的冷汗,暗自竊喜自己又逃過一劫。


    鄭元剛摸著下巴,暗暗詫異入微真人什麽時候又收了個新徒弟,還跟自己要納的女人相識。


    罷了罷了,反正女人這麽多,犯不上為了一個女人得罪那楊天。


    鄭元剛隻是好色,不是沒有腦子,若是為了女人不顧一切,他早就去往黃泉路投胎了,而不是坐在通判這個位置上。


    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他實力不如入微道人的基礎上。


    正當鄭元剛享受妾室女仆的服務時,秦不沾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麵前。


    鄭元剛臉上神情不變,好像是習慣了一樣,張口吃下妾室送到口邊的葡萄,咀嚼著說道:“老秦,郭大人又要我去幹什麽事情?”


    秦不沾從懷中取出一遝黃紙,其上是人物的畫像,他說道:“這個武館,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郭大人要你去解決這個武館的人,不留活口。”


    “將東西帶迴來給郭大人。”


    鄭元剛接過黃紙,吞下口中被咀嚼成殘渣的葡萄,好奇問道:“是甚東西?”


    “郭大人他老人家的佛心又要吃東西了?”


    “不是。”秦不沾搖搖頭,緩緩道:“是生死輪迴真君座下七君之一禁忌大君的一張神蛻!”


    “若是得之,煉入自身皮囊之中,若是後天修為,硬抗先天一擊而不死,甚至隻是受些內傷,但,這隻最為淺顯的用法,神蛻可減小施展功法的代價!”


    “但是你我就別想了,這種東西,是留給大人們的。”


    “速去,若是給郭大人能帶迴,這可是大功一件!”


    “好。”鄭元剛點點頭,拿起黃紙一看,為首的是個胡絡腮大漢,底下的介紹寫著五虎斷命刀武館館主洪溫玉,後天圓滿。


    見到這個名字,鄭元剛不住吐槽道:“嘿,他娘的,長得比我還男人,取個這麽娘的娘們的名字。”


    “怕不是有龍陽...”


    “她就是娘們。”


    秦不沾幽幽的聲音傳來,讓鄭元剛的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隻能尷尬的笑笑,說道:“那行,老秦你迴去郭大人說一聲,我定會完成郭大人的任務。”


    秦不沾點點頭,隨後一步踏出,消失在鄭元剛麵前。


    鄭元剛對秦不沾的這個能力卻是沒有絲毫羨慕,比起這個能力,他還是希望自己的腿完完整整的長在自己身上。


    “五虎段命刀,洪溫玉,後天圓滿,實力還不錯。”鄭元剛從椅子上起來,朝那些妾室說道:“你們自行迴去。”


    “老爺我晚上再迴來。”


    “是,老爺。”


    ......


    楊天此時帶著李日來到衙門之中,想去大牢裏找幾個死囚,抽了他們的魂魄來煉製小鬼。


    在楊天心目中,這些犯下罪大惡極之事的死囚已經不是人了,所以拿他們煉法心中沒有什麽罪惡感。


    無視了門房馬令的獻殷勤,直接走進衙門。


    剛進衙門,就見那日帶路的唐風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顯得很是清閑。


    一見到楊天到來,再見他身上的道袍,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滿臉笑容的朝著楊天迎來,問道:“道長,今日所來為何啊?”


    “又是你啊,這麽閑,那正好。”


    “你們大牢在哪裏,帶我過去,我要尋五個死囚,要罪大惡極的那種。”楊天朝唐風說出自己的要求,這句話卻讓唐風眼底深處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恐懼,顯然曾經也有道士來要過死囚,下場嘛...


    唐風沒有繼續去想,反正是死囚死了就死了吧,便迴道:“小人知道,請道長這邊走。”


    唐風帶著路,走了莫約七八分鍾,來到牢房處,裏麵傳出的臭味讓楊天不由自主的屏住唿吸,對唐風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帶出來給我。”


    “誒,好。”唐風應一聲,隨後對上前的兩個獄卒說道:“你們跟我進去。”


    不多時,三人再次返迴,身後跟著五名帶著手銬腳銬的囚犯,三個虎背熊腰,眉宇間洋溢著煞氣,另外兩個,皆是無比精瘦,但是不同的是,一個是眼神木訥的憨厚青年,一個是看起來就奸詐狡猾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身長袍,留著長須,還不是捋一捋,若不是那眼神實在奸詐,倒也像是個教書先生。


    五人見到身著道袍的楊天,除開那眼神木訥的青年


    唐風帶著他們來到楊天麵前,抱拳道:“道長,人帶來了。”


    “嗯。”楊天微微頷首,指著最前麵的大漢問道:“和我說說他們都犯了什麽事情。”


    “是。”唐風指著那漢子說道:“這人名為張擎,地痞流氓一個。”


    “他爹在他小時候就死了,長這麽大,多虧他那老娘含辛茹苦的將他養大。”


    “但是這畜生,在上月為了宴請他那些狐朋狗友,要他老娘準備一桌好酒好菜,可他們家窮得揭不開鍋,全靠他老娘替別人洗衣服那點微薄收入撐著。”


    “自然是沒有準備好酒好菜,隻是一些粗茶淡飯,這畜生覺得掃了顏麵,竟是將他老娘生生打死!”


    那張擎卻是一把跪倒在地,朝楊天喊冤道:“這不能怪我,我是見那老不...我娘太勞累,想給她捶捶背,誰知道就這麽一錘,她...她就沒了!”


    “真不能怪我啊,我可是十裏八鄉都有名的孝子,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道長明察秋毫,還我清白!”


    “張擎,你...”唐風見狀,眉頭一皺,舉起棍棒就要打下,卻被楊天攔住。


    “是這樣麽?我信你,你跟我迴道觀。”


    “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湯喝。”


    楊天點點頭,取出一根香,點燃後吸了一口,隨後看著張擎頭頂濃濃的血紅之氣,冷笑一聲,朝唐風說道:“就他了,下一個。”


    “嘿嘿,這傻道士,還真是好騙。”


    “哼,唐風,等我在道觀學了道術,看我迴來怎麽弄你!”張擎心裏都笑開花了,卻是壓住這喜意,連連磕頭喊道:“謝道長,謝道長,道長明察秋毫。”


    “噓,去一邊呆著。”楊天擺擺手,就聽唐風指著接下來兩個長得很是相似的大漢說道:


    “他們是兩兄弟,名為林勇、林武,本是一富商聘請的護院,見富商家中女眷貌美,起了色心,竟屠那富商滿門,奸淫女眷至死,實在是罪大惡極!”


    聽到唐風訴說他們的罪行,林勇、林武兩兄弟對視一眼,也是立馬跪下,開口道:“道長,不是這樣,您聽我們...”


    “好了,不用說了,我看的出來,你們也是冤枉的,你們也可以和我去道觀。”楊天看著這兩兄弟頭頂比張擎還大上數倍的血紅之氣,暗道你們被冤枉就有鬼了。


    楊天沒有說下一個,而是直接看向剩下那兩人,那看起來木訥的青年,頭頂的血氣比這兩兄弟還大上數倍,讓他感慨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這麽一個憨厚青年,居然也是一個殺人魔頭。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那看起來奸詐狡猾的中年人,頭頂沒有絲毫血紅之氣存在,甚至都沒有黑氣,顯然是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做過什麽惡事。他頭頂是一片淡黃的雲霧。


    楊天一眼就看出,這是功德之氣,也就是說,這個中年人是個善人。


    於是,楊天指著那中年人詢問道:“他犯了什麽事情?”


    “呃...”唐風這次沒有幹脆利落的迴答,反而思索了許久,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男子犯了什麽錯,甚至他都不認識這個男子,這個男子是一個獄卒帶來的。


    唐風迴頭看向那個獄卒,對他道:“李平,人是你帶來的,你給道長說說。”


    “是。”名為李平的獄卒上前一步,抱拳道:“稟道長,這人名為陳大儒。”


    “他有點學問在身,參加科舉,得了個秀才,所以被郭知府請去給家中孩童做先生。”


    “沒曾想,他居然偷窺郭知府家中女眷沐浴,實在是罪該萬死!所以郭知府就將他打入死牢,秋後問斬。”


    楊天聽著,心中卻並不相信這獄卒的說辭,因為人一旦做惡事,頭頂必會有黑氣顯現。


    他朝陳大儒說道:“陳大儒,是個好名字。”


    “你有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陳大儒臉上神情沒有任何波瀾,那雙細長的小眼睛微眯,薄薄的嘴唇張開,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郭理的兒子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被我瞧見了,想要我死,讓我閉嘴,也是應該的。”


    “我陳大儒,上對得起蒼天,下對得起百姓,一生行善,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你們皆是一丘之貉,麵白心黑,我沒有什麽好說的,一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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