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番動靜引起了屋內所有人的動靜,在熏爐邊下棋的桓天漢和桓天麓,窗前賞雪的桓天淮,幾案邊說話的桓天頌和桓天泓以及在書架邊翻著經書的桓添華,都朝門口這二人的方向看來。


    桓天泓見狀想起身勸架息事寧人,卻被旁邊的桓天頌攔住了,他轉過頭看見桓天頌饒有興趣地看著門口,


    “等等,讓她們去,看看能說出什麽來。”


    桓添玉本沒有什麽心思應付這麽個又蠢又壞的妹妹,但她的衣服被桓添桐扯住了,這還是吉服不能隨便拉扯,桓添玉隻得轉過頭看著桓添桐,給她示範一下什麽是正確的給人扣帽子的說法。


    “十一妹這話可真令人發笑,若是說起不敬,這屋子裏的兄長姐姐還沒訓斥我呢,怎麽就輪得到你說話了?而且你以下犯上訓斥我一個姐姐,這也算得上敬?”


    一句話說得桓添桐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她本以為今日她的兩個哥哥都在,桓添玉怎麽也要看在他們倆的麵子上不敢造次,沒想到桓添玉還是和前幾次一樣一點不慣著她,直接開杠。


    “況且這院子周圍都是外臣,十一妹若是覺得我不妥大可私下悄悄告訴我就罷了,這樣大聲嚷嚷可是把皇家顏麵置於不顧?倒是讓外人覺得我們兄弟姊妹不睦成日勾心鬥角呢!”


    桓添玉接下來的這一番話以退為進,把這屋子內其餘姓桓的全給捎帶上了,尤其最後一句話幾乎是隔著皮肉戳脊梁骨,聽得那邊下棋的桓天漢和桓天麓都忍不住皺起眉頭看向桓添桐,韓黨蘇黨怎麽鬥是私底下的事情,他們皇子之間還是要維持一個兄友弟恭的假象的,畢竟武帝正值壯年登基不過幾年,皇子們便如此針鋒相對,說出去必是國基不穩。


    桓添桐沒想到本來是想給桓添玉扣帽子,結果對方扣過來一頂更大的帽子 ,這下把她徹底驚到了,這種關於黨爭的話她可不敢隨意認。


    但本來是她來找桓添玉麻煩的,此刻卻被桓添玉反將一軍,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一時之間麵上下不來,雖然搭不上話隻會瞪著眼睛你你你的,手上卻還是下意識地扯著桓添玉的袖子不鬆手。


    桓添玉見桓添桐還不循禮數地扯著自己衣服不放,這種吉服用料金貴不便掙脫,於是準備開口讓桓添桐鬆手。


    誰知剛張開嘴還沒說話,桓添桐身後就飄來一個同樣三色的身影,桓天頌將手搭上桓添桐的肩膀,就是這一下讓桓添桐有了底氣,本來想鬆開的手又抓緊了桓添玉的衣袖。


    果然她身後的桓天頌低聲開口,“不過是你們姊妹吵嚷兩句,十妹就好大的口氣要帶上所有兄弟,怕是沒人阻止十妹就要捎帶上桓氏列祖列宗了,不知十妹這冠冕堂皇的酸腐氣是從哪學來的。”


    桓添桐見難得順著自己說話的四哥都出麵撐腰了,頓時更加得意地衝桓添玉抬起了下巴,大有“今天就欺負你了怎麽著吧”的意思。


    窗邊的桓天淮見狀不妙,趕緊在窗邊喚來自己的暗衛耳語幾句,暗衛走後他便關好窗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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