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作為晉楚的都城,身處整個晉楚版圖的最中心,上京不是自古以來的古都,而是晉楚的開國皇帝高祖遷來此處的,上京是北方的邊境線,四季分明冬季還會下雪氣候宜人,而且三山環抱,地勢易守難攻。高祖可謂給後世的子孫們想地十分周到,但近來上京周邊的山卻時常有一些山賊作亂,弄得人心惶惶,就比如現在。


    一夥蒙著麵的山賊對著腳下正要進城的一輛馬車計劃著進攻,領頭打扮的人想要發號施令卻被身後的一人攔住了,那個人麵帶難色地看向領頭,“大哥,我們真要劫啊,那馬車上的小娘皮背景可不一般啊!”


    領頭見他臨了卻怯懦地樣子恨不得啐他一口,“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還不是那位大人給的酬金多!而且那位大人身份更不一般!今日就是要麽馬車裏那小娘們兒死,要麽就是我們死!”


    說完也不等那人反應,就手一揮發動了襲擊,身後的山賊也都聽到了剛剛的話,這下也不敢怠慢趕緊跟上。


    那輛淡色的馬車周圍沒什麽下人,隻有一個趕車的老車夫,就更提什麽侍衛了,山賊們來勢洶洶直接從茂密的林中衝出來,那老車夫直接嚇地丟下韁繩就跑,一個山賊見狀幾步追上就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


    馬車內的人聽到動靜,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福伯,怎麽了……”裏麵的人話還沒說完,山賊們就一刀劃破馬車昂貴的麵料,隻見裏麵隻有一個小丫鬟瑟瑟發抖地護在主位上的少女前,雖然害怕但卻努力開口,


    “各位,各位爺,有話好好說,我家小姐是京城文筠候府的二小姐,你們想要多少錢我們老爺都會給的,隻要你們能放我們走!”


    為首的頭領沒想到裏麵刺殺的目標還長得如此秀美,忍不住舔舔嘴唇露出一抹淫笑,“小姑娘,可惜了,我們今天接的單子是必須殺死你,這事兒沒得商量了,但哥哥心軟,你死之前還是先和我們快活快活的!”


    身後的山賊們聞言也獰笑起來,被丫鬟護在身後的小姐雖然突遭變故嚇得臉色慘白,但卻還是努力穩住神緒,“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給了多少,我們也可以給,給雙倍。”


    頭領晃了晃手中明亮亮的刀跟她擺著手,“雙倍我們也不要,那位大人我們可得罪不起,今天你要是不死,那明天死得就是我們了。”


    說著手就伸長要來抓住那個少女往外拖,少女的眼淚終於因為驚恐和畏懼落下來,眼看那雙帶著腥臭氣得手就要抓住她了,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卻遲遲沒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疼痛,還沒等她多思索一會兒,一股溫熱的鮮血就濺在了她臉上,她嚇得睜開眼。


    睜開眼就看到剛剛還奸笑著要殺她的那個山賊,身前插著一刀,此時那一刀已經被身後的人抽走,所以鮮血才迸濺到了她的臉上。


    少女驚魂未定地聽著馬車外麵傳來的刺殺拚搏聲,半晌沒迴過神兒來,她本就甚少出府,今日難得出來卻突遭此變故,直到外麵的打殺聲漸息,她才被也緩過神來的丫鬟扶起。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少女被扶起,擺擺手,跌跌撞撞地站起走出馬車,隻見剛剛還耀武揚威地一眾山賊此刻卻個個倒在地下一命嗚唿,而手持刀劍斬殺這十幾個山賊的卻隻有四個人,其中站得離她最近的一個藍衣少年衣著明顯跟其他人三人不一樣,也是剛剛殺死頭領救下她的那人。


    少女顫顫巍巍地就要向那個少年行禮,“多謝,多謝公子拔刀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說著方才嚇得腿軟的雙腿就要站不住摔倒,旁邊的丫鬟趕忙將她扶起解釋道,“我們家小姐自幼甚少出府,今日卻見此情景實在是嚇到了,還請公子見諒。”


    那個少年剛剛手起刀落直接斬殺了那麽多賊人的情況下,卻仍然能身上幹淨如初不沾一滴血跡,此刻見她這樣擺擺手,“無妨,這位姑娘若是害怕就趕緊先走吧,這裏交給我們來收拾即可。”


    說著少年看向她們的馬車,“你們還有能趕車的人麽?不然我把我的手下借給你們幫你們趕車迴去?”


    剛剛才遭遇歹人,那小丫鬟隻想趕緊帶著主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聽說可以先走,立馬點頭答應,“那就麻煩公子了,我會趕車,那我們就先走不麻煩諸位大人了。”


    那少女先反應過來,在這種時候仍然對著少年行了個晉楚的女子禮,“敢問公子貴姓?我迴去之後好讓家父備禮親自上門酬謝。”


    那少年聽到這句話卻語有卡殼麵露難色,少女看出來便趕忙改了口風,“那公子住在何處?我好讓人送禮答謝。”那少年聽了好像更加難做,俊眉尷尬地擰起,“我拔刀相處本就不為謝禮,姑娘大可不必如此費周章。”


    那少女十分有眼色,見他不願意說便知有隱情,也不再追問,隻又重重言謝,便跟隨丫鬟上了還能跑的自家馬車。


    馬車從少年身邊跑過,帶起土路上的灰塵,那少年卻若有所思地轉身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剛剛和他一起捉賊的一個漢子見狀湊過來,嘿嘿笑著,“殿下,您莫不會是看上那小娘子了吧?”


    那少年聞言收迴眼神瞪了他一眼,“這屍體處理完了?就來跟我耍嘴貧,看來應該把你留在遼東不帶你迴來!”


    那男子聽見趕緊老實地轉身迴去跟同伴搬著幾夥山賊的屍體,那邊搬著屍體的兩人之中較矮的那個也附和一聲,“就是!席罡我看你就是皮癢癢了!你不動作快點咱們就趕不上宮門關之前進去了!”


    叫做席罡的男子一聽這話著急了,立刻過來直接一個人就拖起一個山賊的腿,拉到路邊,直接就拋到山底下,剛剛說話的那個較矮的男子見狀著急喊道,“哎哎哎!你這樣扔下去被人看到怎麽辦!”


    席罡不在乎地又拖起一個人照樣直接扔了下去,“怕什麽,還說我呢,就你小燕子膽子最小,還說我呢,我要趕緊幹快點跟殿下進宮見我妹妹去呢!”


    那男子氣得拿腳踹他,“殿下這麽叫就罷了,怎麽你也這麽叫!而且那是雁!大雁的雁!我叫屈雁!不是燕子的燕!再說了殿下那是皇子能進宮,你一個粗人能進去麽!”


    這邊兩個人吵鬧,那個明顯穩重點默默幹活的黑衣青年湊到一直沒說話的少年身邊,悄聲詢問,“殿下可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少年抬眼看他,“你看到剛剛那馬車的燈籠了麽?”青年行如鬼魅,是他們四人之中最先殺到場的人,此刻他努力迴憶著那輛華麗馬車前掛的兩個燈籠,燈籠上寫的字浮現在他腦海裏,


    “寫的是……韓?”


    少年點點頭,“京城能有幾個韓家,況且能大到讓人買兇殺人的也隻有那一個韓家了。”青年跟著少年的思緒一起思索,“那那個小姐就是……”


    少年收迴眼神,“應當是文筠候韓敬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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