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桓添玉不一樣,她們上一年可是看到過桓添桐的上場的,桓添桐的馬球打得甚至能跟上皇上的步伐,再加上不知道哪個皇子殿下,這組合可謂所向披靡了。


    裴綰衿卻不似她那樣悲觀,隻拍了拍她挽上來的手,“公主都沒你擔憂呢。”裴綰衿對桓添玉的自信不是沒來由地,昨天她偶然碰上桓添玉騎馬從林子裏迴來,駕著馬一副輕鬆嫻熟的樣子,跟她們這種騎馬都得留神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好像不僅僅是騎慣了,而是自信胯下的馬猶如自己的雙腿一樣的流利一體。


    再加上桓添桐挑她時,她氣定神閑地好像在看小孩胡鬧一樣的神情,裴綰衿即使沒見過她打馬球,便能篤定桓添玉肯定不會輕易輸給桓添桐。


    裴綰衿剛想張口給路現雪講她昨天的見聞,就聽見身後幾個同齡女子的嗤笑聲,“要我說這十公主也太大膽了,就她昨天射箭那個樣子,一看就是個四體不勤的草包,怎麽可能一夜之間會打馬球呢。”


    旁邊還有人附和,“就算會打也肯定比不過十一公主,十一公主那技術嘖嘖,簡直跟禦馬而飛一樣!”


    裴綰衿和路現雪聽到都不約而同地迴頭去看是誰這麽大膽,隻見說話的人服製華貴,看見她倆迴頭更不屑地抬高了下巴。看見說話的人是誰之後,裴綰衿想反駁的話堪堪卡在了嗓子眼裏。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桓添桐的表姐,大理寺卿蘇浪的獨女蘇蘿芷,也正是剛剛圍在桓添桐身邊說話的人。看來是剛剛桓添桐跟她說了裴綰衿和路現雪跟桓添玉結交上了,所以此時才特意在她倆麵前踩桓添玉的。


    路現雪很想替桓添玉辯駁幾句,卻不擅長此事,憋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麽。看她這副樣子蘇蘿芷更是翻了個倨傲的白眼,扇著別人送給自己父親的蘇繡貝母團扇,嘀咕了一句,“小啞巴,跟誰擺這副樣子呢,不還是趨炎附勢見到桓添玉得陛下一時青眼就巴巴去結交了麽。”


    因為路現雪平日少言寡語還靦腆,所以她在國子監裏便被人起了個小啞巴這麽帶有侮辱性的外號,往日背地裏喊路現雪都忍了,這會兒蘇蘿芷居然在她麵前這麽說!


    路現雪氣得要站起來和蘇蘿芷理論,卻被裴綰衿趕緊拉住勸道,“好了好了咱們不跟她一般計較,這塊兒這麽多人,要鬧大了不好收場。”


    這時下去準備的四人上來了,裴綰衿趕緊指著轉移路現雪的注意力,“快看快看!公主和韓世子他們來了!”果然路現雪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因為想看桓添玉比賽,隻得忿忿坐下。


    隻見上來的四人,桓添玉和韓懿一組兩人胳膊上都係了紅色的帶子,而桓添桐那邊卻不是大家預想中的擅馬的三皇子而是四皇子,細看去桓添桐的臉上還麵有不霽。


    這要說到剛剛的一個小插曲,桓添桐說得時候雖然沒有說清是哪個哥哥,但包括她自己肯定想的都是那個善馬的三哥,但沒想到準備去換衣服的時候三哥卻說他不參加。


    桓添桐一聽自然氣急,本來她想的有桓天泓在便有如神助,結果這會兒他卻突然說不參加,她怎麽能穩握勝券?問原因桓天泓也不說隻說不想打,桓添桐逼問多了他還急了,


    “你都沒有提前與孤商量便定下此局,孤還沒有責怪你你反倒來與孤問責?況且孤知你看不慣十妹,但有昨日之景你竟然還如此執迷不悟,四弟說得對,你實在是孺子不可教也。”


    話語之間竟然還用上了他平日不會對桓添桐用的孤,感覺到話裏的生氣和疏離,桓添桐又想氣又想哭,但所幸這時桓天頌見狀長歎口氣,拿過護具開始穿戴代替桓天泓陪她上場。


    桓添桐抽噎感謝之際,桓天頌也明顯被她此番先斬後奏的舉動氣著了,隻冷冷迴答,“此番贏了迴去之後切不可再隨意找桓添玉麻煩,你沒看她現如今聰明了不會再吃虧了還硬要給她顏色瞧,吃苦頭的隻會是你。”


    說到一半桓天頌抬眼看她,那雙和武帝相似的深遠眼睛裏滿是威嚴,“你也快要及笄了,迴去之後便安心溫書做女紅,我屆時就迴稟母妃對你嚴加看管。”


    所以出來之後的桓添桐心情比打馬球之前還要不好,一股腦把父皇責怪哥冷淡的錯全歸結到了桓添玉身上。恨不得直接將手中的偃月形球杖直截了當地砸在桓添玉那張漂亮地惹人恨的臉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春曆元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日夫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日夫人並收藏春曆元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