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承諾,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


    妖魔鬼怪固然恐怖,但最險惡的東西,是人心。


    在沉睡中,我也許才會想起,那些曾經消失的記憶,找迴,那些過去的自己。


    果然,我能相信的,隻有我自己。


    ——分界線——


    z國,


    在一座深山裏的別墅中,在地下室裏放著一張手術台,上麵沉睡著一個少女。


    少女麵容精致,猶如被上帝親吻的精靈:皮膚白皙、雙眼眼線弧度自然優雅、嘴唇是淺淺的櫻粉色,但是非常可惜,她臉上的痛苦神色和鮮血使得她的外表看上去有些猙獰,她的身上的衣物沾染著血液與泥土,還可以看到有部分破損。


    噠——噠——噠——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清脆聲音迴響在地下室狹小潮濕的空間裏,地下室裏唯一的一盞照明燈輕輕晃動,慘白的燈光落在少女的臉上。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從黑暗中走來,手上提著一個白色的皮箱,身後跟隨著一個身穿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的俊美男人。


    女人站在少女身旁,打開皮箱,拿出一支針筒,將其中的翠綠色液體注射入少女體內。少女似是抗拒地一蹙眉,卻又突然舒展,然後緩緩地睜開雙眼。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純黑色的眼瞳猶如最珍貴的寶石,卻泛著淺淺的藍色,空靈縹緲、璀璨如星辰。狹長的眼線勾勒出流暢美麗的弧度,猶如上帝的傑作。


    少女的雙眼漸漸有了聚焦,艱難的轉頭看向女人,嘴唇輕輕挪動:“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明明是自己帶大的孩子,為什麽要背叛自己呢?自已把一切都與她分享,但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阿寧,我想要和他更長久的在一起。”女人的眼中劃過一抹不忍,思緒漸漸迴到過去。


    鸞寧是禦靈族的女巫,而她白梓瑾不過是鸞寧撿到的棄嬰而已。


    禦靈一組壽命極長,但是白梓瑾的壽命會很短暫。本來她並不在在意這一點,但是三年前,她愛上了禦靈族的一個男子——唿蘭允。為了幫助他獲得權勢,白梓瑾跟隨鸞寧不斷學習各種巫術。漸漸地,她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找到一種延長自己壽命的巫術,為唿蘭允得到權勢。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白梓瑾的實力越來越強大,在白梓瑾的十八歲生日上,鸞寧問她有什麽願望。


    白梓瑾說:“阿寧,我想陪你的時間更長一點。”


    鸞寧:“好。”


    鸞寧施展了一種禁術,她將自己的二十年壽命轉移給了白梓瑾。


    白梓瑾得到了她所想得到的,但是她並不滿足,她還想要更多——人的貪心是永遠無法滿足的,不是嗎?


    但是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白梓瑾都沒有再做什麽大事情,原因很簡單:


    白梓瑾內心還是有些懼怕鸞寧的。這個外表上看是少女的巫師實際年齡沒有人知道,但是在白梓瑾的印象裏,鸞寧的外貌就沒有改變過。事實上,鸞寧外表看上去不過是15歲左右,隻是因為她的性格溫柔淡漠,才顯得她有些老成。


    因為是鸞寧的弟子,族裏人對白梓瑾都十分尊敬。而白梓瑾在一次意外中結識了唿蘭允,並很快相愛。


    再後來,白梓瑾知道了鸞寧在暗地裏有很大的權利與財富,於是又動起了心思。


    再一次族內的慶典活動裏,白梓瑾利用巫術使得鸞寧昏迷不醒。又利用自己從鸞寧那裏偷偷學來的禁術殺死了族裏除了唿蘭允一家的所有人,並用這些人的血氣增強了唿蘭允的實力。在出師後,白梓瑾利用自己知道的鸞寧的一切,將鸞寧的產業歸於自己和唿蘭允名下。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白梓瑾想到了另一件事——鸞寧的心髒。在另一種遠古巫術裏,將他人的心髒煉製成血丹後服用,可以使人延長壽命,即使這是禁術,但是白梓瑾依然希望可以嚐試一次。


    收迴思緒,白梓瑾露出一抹涼薄的微笑:“為了我和唿蘭允的幸福,隻能犧牲一下阿寧你了。”


    鸞寧的雙眼漸漸空洞,睡意襲來,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上的一盞小燈,淚水無聲的滑落。


    沒有什麽比自己最親近的人背叛自己,更令人痛苦的了。


    “你不必心痛,”剛才一直站在一旁的唿蘭允突然出聲,“你的心髒很快就不會屬於你了。”


    過了許久,二人從地下室裏走出,皮箱裏裝著鸞寧的心髒、頭顱和一雙手。


    白梓瑾看著唿蘭允提著箱子慢慢走著,不由得有些疑惑,於是出聲詢問唿蘭允:“阿允,我們隻需要鸞寧的心髒就好了,你幹嘛還要拿她的手和頭呢?”


    唿蘭允冰冷一笑,說:“我記得,在鸞寧的手底下,有幾家拍賣行。所以我就拿走她的一部分好了,我相信你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師傅被人們玷汙吧。”


    “所以,”白梓瑾似乎明白了唿蘭允的意思。


    “我相信,會有很多人對她這副天使的麵孔很感興趣的。”


    ……


    在m國的邊境上,有一個荒涼的小鎮,小鎮麵積不大,隻有幾個足球場大小。這個鎮上的常駐人口不過兩百,而且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鎮上的青壯年都離開小鎮,外出工作了。這裏的建築毫無特色,要一定說有什麽特點的話,隻能說這裏“特別破”。


    在小鎮的一個偏遠角落,有一棟三層的大房子,這棟房子是鎮上唯一一家甜品店,這就是為什麽即使這個房子所處的位置十分偏僻,但是鎮上的孩子們還是十分喜歡這個地方。


    這棟房子是一個歐洲典型的小洋房,米色的牆壁、深棕色的房頂,設計軟萌又可愛。在房子前有小石子鋪成的小路,房子周圍種著薔薇和灌木柵欄,上麵開著幾朵白色和淺粉色的小花。


    此時正是深夜,小鎮一片寂靜,有幾點小小的螢火在甜品屋的灌木叢裏閃閃爍爍。


    二樓,在一間寬敞的臥室裏,一個身穿青色旗袍的女人戴著一張半麵麵具,遮住了她的上半張臉,隻露出一個弧線流暢優美的下巴。她坐在床邊的一個紅木椅子上,那椅子做工精致、而且價值不菲。她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扶著茶蓋,膝上放著一本古色古香的書。令人感到不和諧的是,外部是西洋洛麗塔童話風,但是在這間臥室裏的布置卻更偏向於中式古典風格。


    鸞寧在沉睡中醒來,雙眼睜開,想要動動手指,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醒了?”青衣女人注意到鸞寧的眼睛睜開,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溫柔如春風。


    “……”鸞寧的嘴唇挪動了一下,但是依然說不出哪怕一個音節。


    “想說話了麽?請稍等一下哦。”女人斬了起來,不急不緩的把書和茶盞放好,然後走出了房間,片刻後,她拿來了一小瓶藍色的液體,晶瑩如同藍寶石。


    “來,”鸞寧被女人動作輕柔地扶了起來,女人把一小瓶液體喂了下去。


    那個液體甜絲絲的,似乎是某種水果的味道。不過這是什麽?


    “這是生命之果的果汁,”女人似乎看出了鸞寧的好奇,於是解釋道,“你現在已經死了,現在是靈魂體。我用引魂術讓你可以暫時附著在我的人偶上,生命之果的果汁可以讓人偶短暫的獲得生命。”


    “這是哪?你是誰?”鸞寧張口問道。


    “這裏啊,這裏是m國,我是誰不重要,問題是你,你怎麽辦呢?鸞寧。”女人笑道。


    “所以,你的目的,”鸞寧輕笑一聲,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女人笑著拿出一個算盤,輕輕撥弄著,“我這的住宿費,一百萬,一瓶生命之果果汁,兩億……再加上其他什麽七雜八雜的費用,合計五億……”


    “日元?”


    “英鎊。”


    “你是不是姓土名匪呢?”


    “沒有啊,我隻是有個名字叫座山雕。”


    “請你走開好嗎?”


    “這可不行,孩子。”女人似乎也是笑夠了,於是神情變得十分肅穆。“我需要你的兩個承諾。”


    “那麽,我能得到什麽呢?”鸞寧的笑容很淺,幾乎就要消失。


    “我會幫你得到另外一個身份,至於做什麽,這個請便。”女人似乎很篤定鸞寧會答應。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但是,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缺我這麽微不足道的兩個承諾吧。”鸞寧若有所思的笑著。


    “不,你很有意思,我覺得你將來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驚喜。”女人端起放在小桌子上的茶杯,品了一口,清香徹骨。


    “那麽,我們,”


    “合作愉快”兩人同時說道,相視一笑,鸞寧有些恍惚,似乎很久以前,她就這樣做過,而她也和這個女人認識很久了。


    “下麵,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但是家庭、條件什麽的不會很差,這點你可以放心。”女人把鸞寧帶到一個房間內,囑咐道,“到時候別害怕。”


    “嗯,謝謝你。”鸞寧站在房間內的一個輪盤上。輪盤緩緩的啟動,發出暗藍色的光芒,漸漸地,鸞寧的靈魂從人偶上剝離下來,被傳送往另一個地方。


    在消失前,鸞寧聽到那個女人說話聲響起:“我是青漣,記住我的名字,等我來找你……”


    ------題外話------


    一開始看可能會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別急哈,馬上就會有精彩的。


    另外這次是兔子第一次寫文,歡迎大家吐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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