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緣無故被吼,很難受又不敢說,老實迴答道:「我叫乖乖,霹靂乖乖。」


    「哼,名字起得倒是不錯。另外,我允許你叫我天下。」


    泡泡包著小豬,把她輕柔地放在鯰魚背上,他們順著大河遊到一處小溪,鯰魚嘶吼一聲,一隻鯉魚就誠惶誠恐地遊了過來。


    鯉魚不知什麽事引來了這條大魚,害怕極了,「獨孤少爺,您所來為何?」


    「小豬子,你來說!」鯰魚紅著臉,心想還好自己膚色深,不然叫那小豬看到,不得得意?


    「鯉魚哥哥……」


    鯰魚鬚鬚一下豎了起來,「你給我好好說話!叫勞什子哥哥!」


    小豬被驚了一下,說話都又些磕巴起來,「呃,鯉魚、鯉魚叔叔,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做錦鯉妹的錦鯉?她受過傷,鱗片都拔光了。」


    鯉魚是這一帶的鯉魚族長,一聽她說鱗片被拔光了,渾身一顫,總覺得哪哪都疼,「未曾見過……」


    鯰魚不樂意了,「沒見過就去給我問!那麽多魚,總有一個見過!」


    鯉魚匆忙召集眾魚開了個小會,過來迴稟,「少爺,打聽過了,幾年前有魚看到向淩河方向去了,狀態很不好,全身都在呲血,恐怕兇多吉少。」


    小豬心痛極了,錦鯉姐姐,為什麽你就不能多呆一呆,忍到山神降神雨呢?


    鯰魚帶著她繼續前行,路上餓了,小豬掏出豪豬叔叔給她帶的蘋果,啃了幾口,才猶豫地拿出一個新的給鯰魚,「吶,吃嘛,很好吃的。」


    鯰魚一口吞下,他平時慣吃人肉,哪裏品得出蘋果的滋味?隻覺得這小豬子好生殷勤,就那麽幾個蘋果,還硬給了他一個,想來是深愛於他吧。


    他又潛入了水中,吐出心形的泡泡,兀自嘴硬說:「哼,別以為我會稀罕你的蘋果,我是你得不到的魚!」


    小豬沒聽懂,也不細問,當下找到錦鯉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他又冒出頭來問:「你怎的不說話?失望了?」


    「啊?」


    她呆呆傻傻不知所措的表情取悅了鯰魚。


    哼,果然是不高興了。


    他深紮進水裏,然後一個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上了岸來,長發高高束起,臉型方正,劍眉星目,隻是眼神中帶著無法掩藏的煞氣。


    小豬驚呆了,這鯰魚竟然可以化形,好厲害啊!


    獨孤臉頰微紅,不自然地問:「怎麽,母豬,對你看到的不滿意?」


    小豬癟了嘴,蘋果也不香了。


    他這麽一問,她覺得還是魚身順眼點。


    眼見小豬情緒不如剛才那麽高漲,他不無得意地想,看到我的人形後覺得配不上了吧?


    他抱起小豬,「你倒不必自卑。雖說你隻是隻普通豬,但勤加修煉,還是有望成精的。等你修出人形後,我自然會對你負責。」


    小豬一聽普通豬也能修煉,起了勁兒,「我也能修煉?真的嗎?」


    該死的,實在是太可愛了!


    鯰魚忍住親她一口的衝動,說道:「你便這麽迫不及待?」


    她點點頭,眼睛像水母一樣明亮。


    鯰魚的臉都紅到脖子根兒了,這小豬子,一聽自己會娶她就這樣,真是不害臊。


    「那你可要努力修出人形。」


    因為魚和豬是下不出魚籽的!


    但是都修了人形,就無所謂了,都說豬能生,說不定會生下許多白白胖胖的孩子來……


    最好像她一樣可愛。


    他臊紅了臉。


    小豬完全不知道鯰魚已經想好了婚後生活,計劃到了孫子那一輩兒,她隻顧著高興。


    都說自己不能修煉,但鯰魚這麽厲害,他說行就肯定行!


    他抱著小豬一路向西。


    河裏的魚看到這個以前像魔鬼一樣的惡魚抱著一隻豬,臉還紅彤彤的,哪裏能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


    魚群炸了。


    「天啊,獨孤少爺他居然化了人形,好帥好帥,我要暈倒了……」


    「哼,這隻豬有什麽了不起,竟然讓一向清冷、不近女色的獨孤少爺抱在懷裏,可惡!」


    一群魚翻了白肚。


    她們都忘了曾經對鯰魚的害怕,就因為他化了帥氣的人形,便追逐上去。


    鯰魚都快煩死了,迴頭吼道:「別跟著我!」


    小豬子都吃醋了!


    小白豬懵懵懂懂的,嘴裏叼著蘋果核,隻睜著眼睛看路,生怕一個不小心走錯了。


    淩河水麵看似平靜,河下其實十分湍急。


    鯰魚變迴魚身,放下小豬,「你留在這裏不要動,我下去查看一番。」


    小豬跟了上去,想一起下去尋找。


    鯰魚看著她,別扭得很,「水下寒冷,你受不了,聽話些,我會小心,你不必擔心。」


    「呃……」她其實隻是想親自去找。


    鯰魚潛入河裏,淩河水質渾濁,而且太過冰冷,他不得不驅動口訣,溫暖自己的身體。


    這裏如此嚴寒,就連他都有些受不住,一條沒了鱗片的錦鯉怎會在此?


    他撥開水草,遊向深深的河底。


    越到深處魚類越少,幾乎不見了任何生氣,隻有一些附著在大石上的田螺和貝殼在沉睡。


    他隨便扒拉醒一個,兇巴巴問:「喂,有沒有見到一條錦鯉?」


    貝殼顫顫巍巍,「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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