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還是朋友?怎麽,這都不能通融?”


    見“格瑞”慌不擇亂的帶頭就走,凱莉故意施加壓力般逗弄著對方,盡管知道從“格瑞”口中不可能再套出什麽消息了,可難得看對方吃癟的模樣也是蠻讓凱莉身心愉悅的。


    “不行不行,這是原則問題,原則懂嗎?”


    “格瑞”拒絕的義正言辭,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般,他無奈歎口氣,


    “這些事情,你們以後或許會知道的,總之,現在還是跟我上飛船吧。”


    “你不是說沒摩拉了嗎?哪裏來的飛船?”


    金湊上前,一語抓住了關鍵。


    “不多了而已,若是真要走著去,隔著幾個星球的距離,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到?我們當然要用最省錢且最速度的方法咯。”


    “格瑞”指了指前方一片燈影霓虹的城市,


    “那個區域很亂,記得要跟好我,現在就是考驗你們實力的地方到了,能不能去到演唱會,全靠一個字,打。”


    “?”


    凱莉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瘋子,還是那種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子。


    金咽了咽口水,看著天上飄來飄去一看就很硬的機械探測機器人,他語氣有些發虛,


    “要,搶飛船?”


    “可以這麽說,但更多的是贏迴來,記得我當初跟你們說過的灰色地帶不?”


    “格瑞”對著金點了點頭,不太放心的嘟囔著,


    “應該跟你們說過的吧?”


    實在想不起來的他反倒釋然了,


    “總之,沒說過也沒關係,你們隻需要記住,能在這片城市裏活下來的沒幾個好人,一會就跟我一起裝扮成流浪漢的模樣混進城裏。”


    “格瑞”指了指地上髒兮兮的泥巴,意思不言而喻,


    “這些小機器人不會為難我們的,畢竟他們的職責僅僅是為了防止裏麵的人逃出來而已。”


    “既然它們是為了防止裏麵的人逃出來,那我們進去的話要怎麽出來?”


    金不放心的再次詢問,就連他都被“格瑞”的不靠譜坑怕了,有些事情,還是多問幾遍心中才有底。


    “好問題。”


    “格瑞”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誇讚,


    “當然是硬闖出來。”


    “不要問有沒有什麽,不進去還能拿到飛船的這種問題。要是有,像我這種愛好和平的人也不願意打打殺殺,總歸,就麵前一條路可走。”


    “好啦,別這麽喪氣嘛~要跟本帥哥學習,時刻保持陽光開朗。”


    “畢竟笑不出來的日子可還在後麵呢……”


    ……


    幽暗的室內,燈光未燃,黑暗中唯有機械閃爍的紅燈如唿吸的心跳頻率嘀嗒嘀嗒刺響。


    已經分不清是第幾個時辰了,自從跟著帕洛斯迴到羚角艦之後,他們的出行自由就被大大限製,無論到哪裏去,都會有一排排身著白衣的侍從死死盯著。


    ‘起初,大哥很生氣,砸死了不少,後來不知道帕洛斯那家夥跟大哥說了什麽,大哥也漸漸停下了這種舉動。’


    ‘……’


    ‘雖然,能勸住大哥是個好事,至少在敵方巢穴中的生存幾率會大大提高,但,總感覺大哥每次看向我的目光都帶了點別的意味。’


    ‘難道,實驗的事情被大哥發現了?不,應該不會,如果大哥真的知道,那麽那個叫雷鳴的家夥……該死的家夥。’


    ‘有機會還是借著這次的實驗結果同帕洛斯做交換打探消息好了。’


    卡米爾疲憊的後仰在椅子中,長此以往緊張氛圍和無時無刻不得不繃緊的神經線對習慣性思考周全的他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但他又不得不麵對這些,畢竟自我的性命還掌控在別人手中,唯有借此獲得更多情報信息才能在這群海盜手下遊刃有餘。


    “怎麽不開燈,想提前適應瞎子的生活?我可以滿足你。”


    熟悉的嗓音帶著輕蔑從門口處傳來,隨著那鏈條聲“擦啦”的響起,室內明亮宛若白晝的燈光應聲而亮,刺目如針紮般使卡米爾的瞳孔微縮,他睜了睜酸澀的眼,眼球滾動著看向來人,


    “不必。”


    “既然不想當瞎子,就滾起來跟我走,把這個喝了。”


    雷鳴嗤笑一聲,隨手扔給卡米爾一瓶渾黑色的藥水,那黑色仿佛有著生命一般在瓶內宛若密密麻麻的蠍子樣蠕動。


    卡米爾擰開瓶蓋,麻木的臉上仿佛早已經習以為常,他半閉著眼將瓶內藥水一飲而盡,熟悉的胃裏仿佛刀片般攪動的痛楚讓他渾身發顫,他緩了一秒才艱難從椅子上掙紮起身,拖著疲憊的軀殼跟上雷鳴的步伐,呆愣的表情宛若瓷白的木偶。


    走廊的燈光很暗,襯得在前麵帶路的那人身影愈發修長,寬大的衣領近乎擋住了他大半的麵容,極短的上衣鬆垮的擋住胸口露出了不堪一握的腰身,那海浪般內襯霧藍色的鬥篷如星空的漸變,唯有他走路時衣領佩戴的金絲鏈條裝飾鏤空星框架在發出細微蕩漾的輕響,不同於佩利走路發出的沉悶腳步聲,雷鳴的聲音很輕,就如同無影的貓咪,他的鞋底並沒有刻意去鑲嵌厚重致命的鐵板,雖然帶給不了別人多大壓力,但或許他本身就是光站在那裏就屬於一種壓力了。


    路程並不是很遠,但卡米爾每步都走的特別艱難,那種刀割般疼痛感並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那種連綿不絕的延長,卡米爾唯有持續消耗著元力來抵抗,才能勉強控製自己行走。


    “該怎麽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推開門進去的是一個別樣的房間,房間整體都是白色,甚至白的有些單調,那一塵不染的白落在卡米爾眼裏更像是一種哀悼,仿若死刑架上最後的一抹落寂,直壓的人喘不過氣。


    心髒的跳動和唿吸更加劇烈了,但卡米爾卻生不起半絲反抗之意,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快逃,他就如送入狼口的小羊,主動躺在了那最中間身旁布滿刀片的床上,層層束縛自動將他困了個嚴實,但這並不是為了防止他逃跑,而是在提防他主動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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