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後已接近亥時,宮中已落匙。


    沈漓看向還坐在自己寢宮的椅子上喝茶的某人,“皇叔……天色已晚,您是不是該出宮了?”


    晏時嶼剛喝了口茶放下茶盞,轉眸饒有興致的睨著她,“漓兒是趕本王。”


    “不、不是,隻是覺得天色太晚了,皇叔該迴去歇息了。”


    他不走,總不能住她這裏吧?


    晏時嶼聽罷起身,沈漓以為他是聽進去自己的話,要出宮了。


    可沒想到他卻輕飄飄來了句,“今晚本王住宮裏。”


    臨了又補充一句,“住偏殿,本王怕刺客再次暗殺。”


    沈漓:“???”


    什麽玩意兒?


    係統也因為晏時嶼這蹩足的理由給整得目瞪口呆。


    這男主,真腹黑。


    ————


    學士府。


    林恆從接了聖旨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一整日飯食也不用。


    林大學士聽到下人說起這事已經很晚,他正要歇息的時候。


    在聽到說林恆絕食的事情後,他先是無奈,然後開始生氣。


    他氣自己的孫子竟這般無用,為了一個女子還要絕食。


    雖然說他心悅的女子身份不一般,可男子漢就該為國出力。


    如今讓他娶墨龍國的公主,那就是在為幽西出力。


    林蒼然沒有去找林恆,隨他而去。


    他總會有想通的時候。


    林恆把自己悶在房裏,腦海中不斷迴憶起那日在街上撞上沈漓的一幕。


    女子迴眸一笑,那一笑就占滿他整個心房。


    若他知道,那女子就是當今的女帝。


    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祖父迴絕他入宮一事。


    林恆看著自己手中的畫像,正是他從腦子裏迴憶起那迴眸一笑時畫的。


    他抬手撫上畫中女子的眉眼,低聲道:“陛下,我心悅你。”


    ……


    沈漓半夜裏開始渾身滾燙起來。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不知道熱是什麽感覺。


    可這一刻,她知道了。


    她頭重腳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沙啞著聲音問:【係統,我這是怎麽了?】


    【恭喜宿主,喜提熱症。】


    沈漓:【……】


    【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次語言。】


    係統嗬嗬一笑,【宿主發了熱症,要盡快喊太醫,因為你發燒會比別人難搞。】


    本來就有寒症,平時發熱是很少的事。


    隻要發熱,就很難好。


    沈漓突然間想起,離原主要死的時間還有幾日了。


    會不會她就是因為這次熱症沒了?


    想到很有這個可能,沈漓趕緊朝外麵喊道:“來人。”


    可能因為生病的原因,她唿喊的聲音很弱,她甚至懷疑外麵的人都聽不到聲音。


    因為她喊完後,並沒人進來。


    此時她全身無力,也起不來往寢殿外走。


    就在她打算要不要用貢獻點給自己兌換退熱藥物的時候,寢殿的門嘭的一聲被人打開。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朝她這邊走來。


    寢殿內的燭台隻留了離她床榻三丈遠的那一台,其他都熄滅了。


    所以殿內的光線很暗。


    那道腳步聲來到她榻前坐下,小聲問:“怎麽了?”


    說著伸手拉過她的手。


    入手的感覺不似以往那般冰涼的感覺,而是異常滾燙。


    他抬起手,透過昏暗的光線撫上躺在榻上人兒的額頭。


    接觸到的依舊是滾燙的觸感。


    “來人——”


    他揚聲大喊。


    守在外麵的人這時候匆匆進來。


    “王爺。”三兩個宮女太監跪在地上。


    “去傳太醫,盡快。”


    吩咐完這事,他猛然想起之前讓人去尋藥王穀穀主的事。


    等殿裏的人出去後,他叫了影衛。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直暗中跟著沈漓的影四。


    “主子。”影四出現在殿裏,不敢抬頭看別處。


    殿裏的燭火已經被全部點燃,這會兒燭火光明。


    晏時嶼皺眉看著躺在床榻上小臉通紅的人兒,隨之問:“讓人去請藥王穀穀主的事怎樣了?”


    聽他提起這事兒,影四迴道:“已經讓人去請穀主了,大約三日後到京。”


    “讓他快馬加鞭,最遲明日到。”


    影四驚詫的抬頭,看到晏時嶼正一臉愁容的望著榻上的人,迅速的低下頭,“是,屬下這就去。”


    看來那位在他家主子心裏的位置變了。


    且變得很重要。


    影四離開後。


    沈漓撐開沉重的眼皮,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皇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真不怪她要賣慘,實在是現在她渾身滾燙不說,還全身刺痛。


    隻要動一下,衣裳觸碰到肌膚上都感覺刺痛。


    晏時嶼聽她提到死字,臉沉了下去,“不許說傻話。”


    剛好這時宮女端了水進來。


    宮女浸濕帕子拿過來想服侍沈漓,被晏時嶼接過濕帕,“給本王,下去。”


    宮女惶恐的把濕帕遞過去,然後退出去。


    晏時嶼拿著濕帕給她擦臉。


    帕子剛碰到沈漓的臉,就傳來一聲虛弱的驚唿,“疼——”


    晏時嶼的動作立刻頓住,“怎麽了?”


    “身上疼,你碰到的時候更疼。”


    沈漓說話的聲音很是委屈。


    晏時嶼:“……”


    沈漓的話聽在心裏,莫名感覺有些曖昧。


    他去把帕子洗了下,溫聲道:“忍著點。”


    說著把帕子折好,蓋在她額頭上。


    沈漓也疼得直皺眉。


    半個時辰後,太醫終於匆匆趕來曦月宮。


    在這期間,晏時嶼一直給沈漓換額頭上的濕帕。


    為的就是給她降溫。


    而沈漓已經病得迷迷糊糊,早沒了方才喊疼的勁兒。


    晏時嶼看到她這狀態也是滿臉擔憂。


    太醫一來就趕緊下命令,“給本王用盡全力醫治。”


    “是、是攝政王。”


    幾位太醫嚇得聲音顫抖。


    晏時嶼讓出位置,讓太醫看診……


    ————


    翌日清晨。


    沈漓終於幽幽轉醒。


    她感覺身上猶如被大石碾壓過,酸痛難忍。


    她動了動身子想起身,卻發現手被人握著。


    順著握著自己的手看去,看到晏時嶼坐在床榻前,另一邊手撐著頭,此時閉著眼睡著。


    看到他眼睛下的黑青,沈漓知道他肯定一夜未眠。


    沈漓胸腔內那顆心髒快速跳動著。


    這男人的臉,確實有讓人心動的資本。


    晏時嶼驀地睜開眼,看到榻上的人已經睜眼。


    他自然的抬手覆上她的額頭,發現高熱已經退下,沒有反複。


    確認了高熱退下去,這才低聲問:“有沒有好點。”


    “嗯,好多了。”


    “本王讓人給你送些清淡的食物過來。”


    晏時嶼說著起身,卻被沈漓拽住手掌。


    “晏時嶼……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句話是方才沈漓經過深思熟慮後問出來的。


    這也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晏時嶼被她這麽直白的問出這句話,身子猛然僵住。


    喜歡嗎?


    是心動的吧!


    他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開始麵前的女子改變了當初的想法。


    現在隻要有她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甚至知道她要選夫的時候,自己會跟著難受。


    他喜歡。


    甚至已經超越了喜歡。


    沈漓見他半晌沒有迴話,若無其事的放開他的手,“是漓兒唐突了,皇叔莫怪。”


    她表麵雖然沒有任何情緒,實則心裏已經開始抓狂,【真的救了個大命,這也太尷尬了吧。】


    果然是她會錯意了。


    係統其實想說,她沒有會錯意,到最後沒開口,選擇裝死。


    沒得到晏時嶼的迴應,係統也沒反應。


    沈漓尷尬的拉起錦被把自己整個人蒙在裏麵。


    晏時嶼迴過神來時,隻看到被子裏鼓起一個包。


    他笑著坐迴床榻邊上,扯下她的被子,低沉的聲音很是溫柔,“別把自己悶壞了。”


    沈漓極力拉住被子,還是沒能抱住,腦袋露了出來。


    看到男子俊美的臉龐上帶著笑,她感覺在嘲笑她。


    “皇叔不要說了,我都……”


    “對,我喜歡你。”


    晏時嶼注視著沈漓好看的杏眸,神情十分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說完這句話,他也感覺鬆了一口氣。


    他終於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了。


    “你剛才說什麽?”沈漓以為自己聽錯了,打算讓他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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