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崔浚,參見陛下,陛下千秋萬歲……”


    “平身”


    四月初,抵達北京一個多月的崔浚總算見到了當今陛下。


    他跪在武英偏殿內,雙手呈出奏疏:“陛下,此乃南洋都司都指揮使崔均的奏疏,請您過目。”


    崔浚說著,亦失哈上前接了過來並遞給朱高煦,朱高煦接過奏疏卻並不著急打開,而是看著崔浚道:


    “嗯,你倒是儀表堂堂,比你父親要英俊許多。”


    “臣惶恐……”崔浚謙虛迴禮,朱高煦滿意頷首後這才打開了奏疏。


    這份奏疏無非就是崔均談及的南洋諸國事宜罷了,其中馬來半島上諸如滿剌加、大泥、丁加盧等國改迴為佛,並引進儒學的事情讓朱高煦不由側目。


    除了這些國家南洋的蘇門答臘、勃泥、蘇祿等國也基本改為了佛教,引進了儒學。


    “看樣子去年的大閱兵,他們並非隻是說說而已,不過這樣也好,雖說宗教不分高低,但親近我漢人自然還是要以漢學為主。”


    “南洋諸國若是親近我漢學,那印度廝當上的諸國也會自然而然的開始接受漢學,這點還需要你父親多多努力才行。”


    朱高煦還是很在意漢學推廣的,拳頭大隻是一時的,但文化根植卻是永久的。


    文化一旦根植,想要去除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從南洋到印度廝當,再到中亞、西亞,歐洲……


    這個時代的漢化背景可比後世要好太多了,後世畢竟經過了歐洲殖民者數百年的強勢行為,所以在心底還是有些畏懼和仰慕的。


    在朱高煦印象裏,他穿越前幾年,這種風氣才慢慢開始發生改變,但想要結束卻還需要數十上百年的時間才行。


    但放在如今這個時代,盡管宗教有所不同,但歐亞大陸上的所有國家,基本上都知道東方有一個中國,那裏的人高大,那裏的國度遍地黃金……


    說起來,根據西廠在國外的調查來說,這個時代的“中國吹”可比後世要厲害多了。


    誠然大明百姓在身高和物質上確實要比世界各國都要好,但並不像各國所吹噓的那般是一個“巨人國”。


    不過這種心理也好,最少在傳播漢文化上會十分方便。


    摸了摸短須,朱高煦拿著奏疏評價道:


    “朝廷在南洋立足已經多年,現在南洋每年向朝廷繳納二百餘萬貫的稅收,在賦稅這塊,甚至比一些擁有三司的地方還要厲害。”


    “雖說如此,但吏治這方麵,南洋還是要稍微注意注意。”


    “我準備派幾名官員去南洋巡視吏治,你覺得如何?”


    朱高煦詢問崔浚,這讓崔浚心裏一緊,擔心皇帝是想要對付他們崔家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陛下的疆域,隻要陛下想,臣等必定翹首以盼,等待天使蒞臨。”


    “這話說的有些客套了。”朱高煦輕笑道:“我與你父親相識三十餘年,當年他在我手下不過是一個小卒,如今能成長起來全憑他自己。”


    “你在這裏不用那麽拘束,放鬆些,和自己家一樣。”


    “是……”盡管皇帝這麽說,但崔浚卻不敢真的放鬆,畢竟當今天子的風評可不算好。


    “我聽聞你尚未婚娶?”


    朱高煦詢問崔浚,崔浚聞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才作揖道:“臣確實尚未婚娶。”


    “尚未婚娶啊……”朱高煦目光審視崔浚,不得不說這廝長得劍眉星目,身材也稍顯高大。


    雖說不如自己,但也算是個人才,而且就自己從錦衣衛獲得的情報來說,這人生活方麵倒也沒有太多不良嗜好,除了在舊港斂財值得詬病,其它的都還好。


    想到這裏,朱高煦也開口道:“內廷之中,我尚有二十三歲的公主一名,如今我想將她嫁給你,隨伱前往舊港,你覺得如何?”


    “額……這……”崔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包辦婚姻給弄得不知所措,朱瞻壑本想開口,但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


    “臣願意接受安排……”


    崔浚無奈,隻覺得自己的仕途是到頭了,他並不覺得皇帝會真的讓公主隨自己前往南洋。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下了,禮部選一個好日子,敕封玥瑛為清河公主,為其二人舉辦婚禮吧。”


    “另外,從內帑調撥三萬貫前往巨港修建清河公主府,要趕在公主他們入住前完工。”


    朱高煦一席話讓崔浚愣住了,他沒想到皇帝居然真的放心把公主嫁給自己,而不是公主尚駙馬。


    “對了!”朱高煦看向崔浚,語重心長道:


    “這男人三妻四妾並不奇怪,但你與公主育有子嗣前,還是最好不要納妾,以成婚五年為期,若是五年未有子嗣,那你納妾,朕也不會說什麽。”


    “臣遵旨……”崔浚現在還是迷迷糊糊,朱高煦見狀卻對身旁朱瞻壑道:


    “你帶你這個準妹夫在外廷走走,讓人給他畫張肖像畫,也好讓玥瑛有個準備。”


    “兒臣領命……”朱瞻壑也十分無奈,但還是作揖應下。


    不多時,迷迷糊糊的崔浚便被朱瞻壑帶著去東宮畫了一張肖像畫。


    在他們離開後,偏殿外理政的徐碩也走到殿前作揖,班值太監往內唱聲道:“陛下,臣大學士徐碩求見。”


    “宣!”


    殿內傳來朱高煦略帶威嚴的聲音,徐碩當即走入殿中,對朱高煦五拜三叩後作揖道:


    “陛下,東海侯崔均鎮守南洋十數年,而這十數年間南洋卻並無後起之秀,臣以為是否是東海侯太過盡職,這才導致年輕將領難以冒出頭。”


    徐碩的話很隱晦,但朱高煦知道他想說什麽。


    海外不比大陸,別的暫且不提,海外各地宣慰司、都司任職通常隻有三年,三年後就需要輪換,而南洋卻被崔均大權獨攬十餘年。


    即便崔均沒有反心,但以他兩個兒子都擔任了舊港知府,而舊港又多為他舊部來看,一旦崔家叛亂,那無疑會讓大明在南洋的統治陷入內亂。


    舊港如果發生動亂,那給大明朝帶來的損失與現在的收入成正比。


    “此事我心裏有把握,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朱高煦詢問著,徐碩卻作揖道:“江南的鹽茶酒政雖有進展,但依舊不如殿閣與六部的預期,下麵許多官員要求更換張孟存,複起王迴。”


    徐碩如此說著,朱高煦卻略皺眉,盡管他知道紀舒和張孟存不是三楊的對手,但沒想到這群人居然這麽沉不住氣,也難怪會被顏、李這種水平的人壓製那麽多年。


    “王迴不過被奪職三月逾,而今就要複起他迴來做官,這樣豈不是顯得朝廷其餘百官無能?”


    朱高煦語氣略帶怒意,隨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擺手道:“罷了,召迴張孟存,調雲南布政使司左參議兼督糧道江淮任浙江布政司左參議兼督糧道,河南擔任按察僉事陸愈為江西布政司右參議兼督糧道。”


    “此外,令王驥暫緩入京,受任江南及湖廣、福建等地京察巡撫,京察顏李案殘黨,推行鹽茶酒政。”


    朱高煦將王驥調往了江南擔任京察官員,曆史上他因為皇帝太小,得不到支持而敗給三楊,直到堡宗長大才以軍功被堡宗扶持,現在朱高煦要將這一幕提前。


    至於江淮和陸愈,這二人能加入這場鬥爭,則完全是朱高煦準備進一步提升東宮在廟堂地位的安排。


    老二雖然足夠狠辣,但正因為他狠辣有野心,無時無刻想要證明自己,所以被朱高煦排除在外。


    他要的不是一個想著證明自己的繼承人,而是一個蕭規曹隨的繼承人。


    就目前來說,經過改變後的朱瞻壑還是挺合適的,心思也在這些天的理政中逐漸深沉,如果江淮和陸愈幹得好,自己再培養一批青壯派交給他,那朱瞻壑做個守成之君還是沒有問題的。


    按部就班下去,自己的遺產足夠他吃十幾年。


    這般想著,朱高煦也擺手示意徐碩退下了。


    徐碩見狀,隻能退出了偏殿,而三份旨意也在他走後不久被派發出宮。


    楊榮與楊溥得知旨意內容後,趕在暮鼓前便來到了楊士奇府上議事。


    “王驥這個人我知道,早年在山西巡按,陛下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去了交趾後又雷厲風行打殺了不少試圖投降的叛軍,僅是死在他手中的叛軍便不下於十萬,是一個硬骨頭。”


    “至於江淮和陸愈,此二人雖有些能力,但想來隻是陛下為了提升東宮在廟堂權力而做出的安排,不用上心。”


    “隻要能收拾了王驥,這兩人想來也不會節外生枝。”


    楊榮就三份旨意進行分析,楊溥也開口說道:


    “鹽酒茶政對朝廷來說確實很重要,若是施行好了,興許還能再添三百萬貫歲入。”


    “不過這麽一來,下麵那群人以前跑關係弄來的鹽引可就作廢了,他們可不願意多年心血付之東流。”


    “東裏先生,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麽辦?”


    盡管楊士奇被皇帝所要挾,但楊榮與楊溥並不覺得楊士奇會完全站在皇帝那邊,畢竟楊士奇又不止一個兒子,也不是每個兒子都和楊稷一樣那麽惹是生非。


    麵對二人詢問,楊士奇沉默著抿了一口茶,而後才開口道:


    “陛下是要鐵了心要推行新政,同時也要收拾江南及湖廣、福建官場來充盈國庫,這是攔不住的。”


    “即便我們阻攔了王驥,可陛下還有王迴可以隨時複起,另外你們別忘了一件事,紀綱、陳瑛那群家夥可是還活著呢……”


    楊士奇突然提起了紀綱和陳瑛,這讓楊溥和楊榮瞬間想到了被流放到渤海長春府的二人。


    雖說被,流放,但長春府有鐵路經過,而且開發三十餘年,加上皇帝對太上皇給予這兩人的賞賜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這兩人連帶其黨羽在長春府過得還算滋潤。


    若是皇帝真的準備複起這群家夥,到時候他們要麵對的局麵可就困難了,更別提最令他們忌憚的王迴。


    老實說,他們到現在都懷疑王迴清廉的真實性。


    為官那麽多年,什麽官員他們沒見過,哪怕那些被百姓奉承為青天大老爺的一些清廉之官,屁股上也沒少沾屎。


    唯有王迴這種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貪腐證據的人,直到現在迴想,他們依舊會覺得頭皮發麻。


    王迴的清廉名聲,就連皇帝想殺他都得三思,更何況他們了。


    盡管他們也並不想殺王迴,但王迴這廝不死,他們總感覺如鯁在喉,心裏難受的緊。


    “按照這麽說,就隻能看王驥在江南收拾我們的人?”


    楊榮有些坐不住,楊士奇卻道:“收拾收拾也挺好,當今官學推廣後,我們也拉攏了不少中學畢業的官員。”


    “這些官員若是論起經史典籍不如此前的人,但論起辦事,他們比之前人要懂得許多。”


    “他要清查就清查,吏部那邊夏原吉唯才是舉,但新政遭此打擊,一時間也推薦不了太多人才。”


    “即便江南遭受打擊,我們也能迅速拉攏並推上去一批人。”


    “借這個機會,解決內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楊士奇所說內患,無非就是江南並非鐵板一塊罷了。


    仔細想想也正常,江東與江西、浙西派在淮西結束後鬥了那麽多年,哪裏是三言兩語就能親密無間的。


    趁這個機會,把他們掃除出官場,拉攏一批更容易控製,並且還能幹事情的人,這無疑是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既能滿足皇帝,又能解決內部問題,國庫也隨之充盈。


    不管怎麽想,他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然,能做到的前提條件是他們能穩穩壓製紀舒、張孟存等人,而這就需要徐碩不下場了。


    徐碩雖然不如王迴,但也並非那麽好對付的。


    此前新政強大他就中立,萬一新政示弱他站出來主持局麵,那他們的計劃就得破產了。


    “徐碩那邊我去試探,這次要是國庫能充盈,江南鐵路也能順勢修建起來了。”


    楊榮心心念念江南鐵路,原因就是江南鐵路一旦修建完畢,整個東南的財富將會更加集中,而他們下麵的人基本都布局在江東六府及紹興、杭州、寧波一帶。


    東南的財富如果聚集,也將聚集到這片區域。


    下麵的人得利,他們作為操辦之人,所得之利自然也不會少。


    “既然如此,二位便先下去休息吧。”


    楊士奇示意掌事帶路,掌事當即也開始為楊榮、楊溥帶路。


    自確定楊稷犯事後,楊士奇便知道皇帝想要幹什麽,故此賣了老家田畝宅院,置辦了這京城四進出的二畝院落。


    雖說比不得楊榮與楊溥的宅院,但他這院子也足夠大,招待客人不在話下。


    端茶抿了一口,楊士奇隻覺得略微疲憊,若不是顧忌楊稷性命,他真想罷官迴家,頤養天年……


    “看來這次他們是鬥不起來了。”


    三楊的密謀不過兩個時辰,便已經傳到了內廷的朱高煦耳中。


    麵對三楊的“與時俱進”,朱高煦並沒有過多警惕,如果守舊派都是三楊這種與時俱進的人,那大明朝的官吏效率反而能提高。


    “鹽酒茶政一旦布局完成,國庫的稅收也能增加,臣妾恭賀陛下。”


    坐在朱高煦身旁,郭琰為他揉捏著有些酸痛的肩膀,同時為他慶賀。


    朱高煦聞言頷首:“布局成功後,隻要禁絕走私,鹽茶酒價無須漲太多,隻需要略微漲一些,朝廷就能增收數百萬貫。”


    “有了這筆歲入,朝廷就不會再有財政上的問題了,隻要定期治理吏治,每年都能增收上百萬貫。”


    “過個十幾年,歲入七千萬貫也大概是常態了。”


    朱高煦鬆了一口氣,歲入七千萬貫,這是把崇禎時期明朝、西班牙、葡萄牙、英國、荷蘭、神聖羅馬帝國這些國家加到一起才能達到的歲入。


    即便是宋代巔峰時,也達不到歲入明製巔峰七千貫的歲入,如果將宋代的幣製梳理清楚,其歲入甚至不如朱高煦治下的洪熙。


    宋代是“足陌”與“省陌”兩種幣製並行,“足陌”就是100文為1陌,“省陌”則是77文為1陌。


    短陌製肇始於南朝、盛行於五代,其根源是割據政權濫發貨幣造成的貨幣貶值,即使宋代建國後也沒能扭轉過來。


    更別提宋代一貫並非千文,七百餘文換一貫已經是足貫了,還有一貫四百五十文這種不足貫。


    宋代連各地兌換比率都無法統一,地方上各行其是,皇帝下詔都不管用。


    所謂宋代歲入一億六,實乃宋代歲入一億六千萬貫石匹兩束,真正按照明代標準來折色,巔峰時能有五千萬貫就不錯了。


    至於後世所鼓吹的商稅,實際隻占據宋代歲入的不到兩成,真正占據大頭的是宋代的兩稅和各類雜項。


    朱高煦前世看宋代史料時就在想宋代那麽多苛捐雜稅,遼金元朝占據天下後要怎麽治理才能治理好。


    結果翻到後麵才發現,忽必烈幹脆把這些全廢除了,隻留幾項就足夠。


    這麽一來,可不就好管許多了嘛……


    朱高煦要是按照宋代的稅率來收稅,大明朝的財政收入恐怕真的能瞬間破億,而且是不摻雜水份的破億。


    畢竟美洲和日本白銀湧入大明那麽多年,真要收稅也能收到足夠多的銅錢和白銀。


    不過他要真的這麽幹,那真是從士大夫到百姓都戳著他脊梁骨罵。


    畢竟把百姓逼到為了躲避身丁錢而溺死孩子,就連驢車戰神自己都在感慨:“費用若如此,民力何久以堪”的,估計也就大宋這獨一份了。


    朱高煦缺錢,也可以向百姓收重稅來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但眼下大明還在上升期,隻有百姓手裏的錢比較多了,才會有時間去開墾田地。


    在土地財政為主的這個時代,現在開墾的土地,幾年後就是新的財政收入。


    他不收重稅,為的就是避免工業化早期壓榨工人及農民的老路子。


    他還有足夠多的時間,來為大明朝積累財富,不用急於一時。


    想到這裏,朱高煦將思緒從財政方麵抽迴,不免詢問起內廷的情況。


    “戶部每年撥二百萬給內廷,內廷又有報刊賺錢,現在歲入幾何?”


    “算上各國使臣的朝貢,約二百四十萬貫。”郭琰一邊為他揉捏肩膀,一邊笑著迴答道:


    “父親那邊的一百萬貫是不能削減的,內廷和外廷的宮女、太監支出則是二十萬貫左右,算上飯食和衣食住行內廷每年用度在六十萬貫,內帑之中已經積存七百萬貫了。”


    內帑是皇家的私房錢,經過朱高煦改製後,除了營造陵墓、以及各類大典的花費是國庫承擔外,整個紫禁城和所有皇家園林、宮殿的花費都由內帑出錢。


    不過朱高煦即位後,除了保留西苑和大明宮的宮殿土地外,其餘的土地和獵場都均分給了百姓來恢複生產,開銷也自然小了許多。


    現在為皇家所經營的,主要就是北京的動物園,以及天下報刊這兩項。


    前者基本不賺錢,後者每年能保持四十萬貫的歲入。


    算上戶部每年撥給的二百萬貫,這家底也算殷實,九年下來積攢了七百萬貫之多。


    “這些年跟著我,也倒是苦了你了,其實你可以多花銷一些,畢竟你是皇後。”


    朱高煦握住郭琰的手,真情實感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郭琰聞言搖搖頭:“坤寧宮每年撥三萬貫,這錢已經足夠多了,何來沒有享受這一說?”


    “倒是陛下這些年過得略微簡樸了,理應增加些開銷,即便是賞賜大臣也能得到些大方的名聲。”


    “嗬嗬,他們比我有錢……”朱高煦苦笑搖頭,確實他下麵那群人比他有錢太多了。


    念在昔日情分,他不會對這群人下手,可日後新君即位,那時候他就保不住這群人了。


    朱高煦想到了朱瞻壑,故此歎氣道:


    “東宮那邊,每年定額二十萬貫吧,他也需要賞賜下麵的官員,他比我需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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