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說這話就滾出去!”


    萬壽宮內,麵對大兒子的厚臉皮,朱棣也是被弄得無奈了。


    這些個兒子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動,他也沒什麽辦法。


    “好了老大,爹自己有數。”


    看著老頭被老大厚臉皮弄得無言以對,朱高煦也隻能站出來為老頭子開脫。


    “現在已經有鐵路了,爹這次北征也不一定要親臨前線,你著什麽急。”


    朱高煦這話自己都不相信,但為了開脫還是得說。


    也在他說後,郭琰連忙開口催促道:“人都上桌了,怎麽午膳還沒上?”


    “傳膳!”王彥連忙開口,霎時間一盤盤美味佳肴就被端上了桌。


    鯊魚筋、煎爛拖虀鵝、蒸豬蹄、燒鵝火賁羊頭蹄、羊肉水晶餃等菜肴被端上桌來。


    諸如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金莖露、太禧白等禦酒也被一壺壺的擺在眾人麵前。


    原本還想據理力爭的朱高熾在看到這些飯菜美酒後,當即便忘了老爹出征的事情,開始埋頭大吃特吃起來。


    美食讓他忘記了繼續上疏,朱棣瞧他吃的香,雖說覺得安靜不少,但還是示意王彥等會記得提醒這廝少吃點。


    一場家宴,無非就是討論家長裏短,至於政務之類的,朱棣和朱高煦不開口,自然不會有人提及。


    由於午後還需要接見各國使臣,故此朱高煦在吃了午膳後便率先一步返迴了紫禁城。


    閱兵前夕,他要做的事情還是挺多的,尤其是接見各國國王、使臣,調停一些藩屬國的矛盾,還有溝通一些外交上的事情。


    例如眼下,在他返迴武英殿後不久,禮部尚書宋禮便為他安排了與日本國王足利義嗣的見麵。


    “義嗣叩拜陛下,陛下千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十二歲的足利義嗣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五拜三叩。


    若是當下哪個國家最聽大明的指令,那無疑是足利義嗣手中的日本,這點就連朝鮮都難以趕上。


    失去了大明的李裪頂多會陷入權力的內鬥,可失去了大明的足利義嗣恐怕就會被人割頭滅族了。


    作為斷絕日本天皇一脈千年傳承的家夥,足利義嗣能活到現在可不是他的手段有多麽厲害,而是在日本海陸駐紮的兩衛兵馬足以威懾全日本的守護與武士。


    饒是如此,足利義嗣也常常被一些武士所刺殺,正因如此,他整個人日子過得十分壓抑。


    日本的朝貢年限被朱高煦限製在三年一次,每次朝貢都是有足利義嗣親自以國王的身份帶隊前來。


    他很清楚自己的王位是因為什麽才能坐的穩當,所以對大明的指令,他往往都是來者不拒,哪怕被國內的那群人謾罵也毫不上心。


    對於他的忠誠,朱高煦十分滿意,不過滿意歸滿意,這並不代表他不防備足利義嗣。


    日本的環境造就了日本人矛盾的性格,這種性格影響了他們上千年,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做出改變的。


    “賜座!”


    “謝皇帝陛下賜座,陛下千秋萬歲!”


    朱高煦開口賜座,兩名班值太監端來椅子,而足利義嗣雖然僅有五尺身高,但放在大明也頂多是偏矮罷了,算不上侏儒。


    他的身高是因為在國子監葷素不忌的吃了一整個青春期而長高,相比較他,他的那些哥哥弟弟們就顯得很矮了。


    正因如此,在日本國內,足利義嗣又被稱為“巨人天王”。


    對於日本民眾來說,五尺高的足利義嗣已經足夠被稱為巨人了,而明軍則是被稱唿為天兵天將。


    “你求見朕,有何要事?”


    朱高煦鬆弛坐在椅子上,足利義嗣則端坐著,生怕自己的坐姿不端正。


    “日本素仰慕父國文化,所以臣想聘請一些先生前往日本傳播漢學,請父君恩準!”


    足利義嗣交代了自己的心思,朱高煦聞言眯了眯眼睛。


    足利義嗣打著什麽小心思他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想像隋唐時期一樣派遣遣唐使,從大明學走一項又一項的技術。


    “你準備聘請什麽先生前往?”


    朱高煦沒有發作,隻是平淡地向他詢問。


    “臣希望……”


    “算了”朱高煦打斷了足利義嗣的話,直接開口道:


    “既然稱唿天朝為父國,那朕就順水推舟,派些先生前往日本傳授儒學吧!”


    “儒…學……”聽到朱高煦的話,足利義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想要的可不是儒學,隻可惜這種事情可不是他想不想,而是朱高煦想不想。


    日本這些年來的舉動都在朱高煦眼裏,僅西廠在日本收集的情報來說,日本實際上早已從大明偷渡了許多被開除的小學教習。


    這些教習前往日本後,在當地傳播漢文化和知識,而足利義嗣也利用他們開辦了直屬幕府的官學“太守閣”。


    這個太守閣內有一百多名教習,兩千多名學子,而這已經是足利義嗣所能培養最大數量的脫產學生了。


    現在他想要的先生,無非就是大明中學的教習罷了。


    這些中學教習每年俸祿高達五十貫,並且嚴禁離開學校區域,足利義嗣想下手也很困難。


    正因如此,他才想獲得朱高煦的批準,聘請一些教習前往日本。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朱高煦很清楚自己治下的這些藩屬國是個什麽鳥樣子,更清楚他們對大明的複雜心理。


    中學涉及的知識太多,朱高煦用軍事化管理中學,就是為了延緩中學知識擴散的速度。


    僅憑三言兩語就想獲得自己編撰的教材,這個足利義嗣還真是異想天開。


    “好了,還有事嗎?”


    朱高煦詢問足利義嗣,足利義嗣眼看自己被拒絕,也不敢繼續再提要求,連忙跪下叩首示意沒事了。


    “沒事就退下吧。”


    擺擺手,朱高煦便低頭處理起了奏疏。


    足利義嗣灰溜溜的再亦失哈的指引下離開了武英殿,而朱高煦也在他走後將朱筆丟在了桌上:“倭人反複,甚是卑賤。”


    “陛下所言甚是。”亦失哈作揖行禮,朱高煦聞言輕哼道:


    “這是這些天以來,第幾個來求先生的藩國?”


    “第十八個…”亦失哈給出迴答,朱高煦聞言頷首,卻並不在意。


    以大明的體量,隻有大明吃肉,藩屬國喝湯的結果,絕不可能出現英法西班牙那種多家吃肉的情況。


    想到這裏,朱高煦詢問道:“東洲三國這些日子走訪了兩京後,有沒有什麽變化。”


    “更為謙卑了,不過那南國的國主還是有些仇視朝廷。”亦失哈說著,朱高煦也不以為意道:


    “既然仇視,那就送他去見他父親,大明需要的是聽話的南國。”


    盡管有些殘忍,但時代不管怎麽變化,弱肉強食總歸是不會變的。


    他對南國隻是文化滲透和資源攝取,歐洲那群人可是實打實的將他們差點亡族滅種。


    一想起歐洲,朱高煦便詢問道:“西廠在魯迷國(奧斯曼)的滲透如何?”


    麵對詢問,亦失哈臉上露出笑容:


    “已經滲透進入了,魯迷國也很早就知道了朝廷的存在,很樂意與我們貿易。”


    “不過現在魯迷國沒有港口能與我們直接在小西洋做生意,隻能通過米昔兒和白羊、黑羊的商道與我們貿易。”


    “胡季為此還上了奏疏,認為魯迷國日後為了與朝廷貿易,必然會與米昔兒、白羊、黑羊乃至帖木兒開戰。”


    胡季的判斷還是挺準確的,奧斯曼確實在實力強大後與馬穆魯克開戰了,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在十六世紀以前,世界的中心毫無疑問在中原,哪怕到了十六、十七乃至十八世紀,世界也是以東亞和歐洲作為兩極。


    直到進入十九世紀,歐洲才漸漸成為了世界中心,最終通過鴉片戰爭奠定了其世界中心的徹底性。


    中原保持了上千年的海洋貿易順差被打破,宗藩體係也被慢慢破壞殆盡。


    這樣的事情,隻存在朱高煦一個人的腦中就足夠。


    “魯迷都能知道朝廷,那更西方的國家肯定都會知道。”


    朱高煦依照常理來判斷道:“他們很有可能會知道昆侖宣慰司的事情,甚至可能知道了北洲和東洲的事情。”


    “張純、蔣貴得好好準備,另外昆侖宣慰司也得做好準備。”


    “小西洋貿易可不是其它國家能隨意加入進來的貿易體係,隻有成為朝廷的藩臣,才能獲得在這片海域航行的資格。”


    給出指令後,朱高煦便低頭處理起了手中的奏疏。


    與此同時,偏殿門口的班值太監也唱禮道:“陛下,徐學士求見。”


    “宣!”朱高煦迴應一聲,不過幾個唿吸便見到徐碩帶著兩名官員走入偏殿內,他們手中各自拿著一托盤的奏疏。


    雖然看上去嚇人,但由於已經被處理過,所以朱高煦批閱起來也十分迅捷。


    “陛下,這是吏科今年的評級奏疏,另外這是吏部根據吏科評級而上呈的奏疏,需要您親閱批複。”


    徐碩畢恭畢敬的作揖行禮,隨後將兩本奏疏率先呈給了朱高煦。


    亦失哈接過後放在了桌上,朱高煦打開吏科的評級奏疏。


    地方官員的功績考核是由吏科評級,吏部拔擢或降職為流程,能被吏科寫在奏疏上呈上來的,基本都是正七品以上官員的姓名,並且隻有甲等和丁等會出現在這上麵。


    甲等代表可以拔擢,丁等則是降職或辭退。


    朱高煦將奏疏打開後,上麵以品級、功績來排列。


    今年得到甲等拔擢的官員大概一百餘名,但被評為丁等,等待降職或辭退的官員卻多達五百餘人。


    六百多個人背後寫著他們的成績和過去三年詳細的功績,翻看起來還是比較浪費時間的。


    朱高煦擺了擺手,沒說話,但亦失哈卻明了的點頭,隨後示意徐碩他們先出去理政。


    從送走足利義嗣到看完吏科的奏疏,他整整花費了兩個時辰,這還是他翻閱速度比較快的結果。


    換做旁人,這一本奏疏起碼就得看整整一天,或者兩本奏疏對照來決定是否朱批同意。


    朱高煦不用這麽麻煩,因為他記憶力很好,宛若傳說中的記憶照相機一般。


    放下吏科的奏疏,朱高煦開始拿起吏部的奏疏翻閱。


    此時已經是黃昏,亦失哈上前作揖道:“陛下,先用晚膳,然後迴乾清宮休息再處理吧。”


    朱高煦搖搖頭,仔細看著吏部的奏疏,一邊看一邊交代道:“這件事情不能拖,得早早落實。”


    “你讓人隨便做點送來,我在這裏吃就行,另外給大學士們也送去一些。”


    “是……”亦失哈無奈應下,朱高煦也拿起朱筆,仔細的在黃昏下翻看奏疏。


    不多時,天色黑了下來,但燭光卻讓他可以好好處理奏疏。


    在文冊中,他發現了許多熟悉的名字,例如江淮、陸愈、張渤海,還有於謙、鄺埜、王直、石璞等曆史上的名人。


    以朱高煦的經曆,他已經不會單純的相信史書上的功過是非的,他可以采納,但不會偏信。


    現在的他隻看能力和功績,而這些人無疑再次證明了他們的能力。


    對於他們,朱高煦沒有太多猶豫便選擇了朱批同意拔擢,剩下的一些人他則是挑燈直至夜半子時(23點)才朱筆批閱結束。


    由於他不離開,殿閣的徐碩他們也不敢離開,所以一直等到他批閱奏疏結束並走出武英殿後,徐碩他們才各自鬆懈下來。


    宮門已經關閉,他們隻能在武英殿湊合一晚了。


    翌日,沈國公王義難得穿上了武官的常服,與陳昶拿著兩本奏疏前往了武英殿。


    相比較文官的功績還需要多方調查,武官的功績就顯得很容易盤查了。


    大明兩萬多名武官,今年得到拔擢的有二千七百餘人,其中需要朱高煦點頭的是千戶及以上的武官,而這類武官的武職通常十分穩定,所以需要他批閱的也不過一百多人。


    坐在主位,朱高煦翻看著奏疏,殿內坐著的陳昶和王義則是假裝很忙的打量殿內四周情況。


    自上次他們為李察等人求情後,他們見到朱高煦便不自覺的會覺得愧疚尷尬。


    用坐立不安來形容眼下的他們,再貼切不過了。


    相比較他們,朱高煦的心思主要還是放在了軍務上。


    一百多名武官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這其中朱高煦還是找到了幾個比較醒目的人名。


    “劉永誠、方政、朱勇、毛忠、曹義……”


    瞧著這幾個名字,朱高煦眼前一亮。


    雖說他不會偏信史書,但這幾個人名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熟悉的。


    朱勇是朱能的兒子,這個朱高煦是知道的,不過朱勇雖勇,在曆史卻因為朱能去世太早而導致他沒有專人調教,如果不是他帶著騎兵在鷂兒嶺慘敗也先之手,朱祁鎮即便被圍也能憑借馬力撤退。


    當然,朱高煦不會把鷂兒嶺慘敗全怪在他頭上,畢竟朱勇當時被朱祁鎮所派太監節製,不救被伏太監,他也很難活著迴到北京。


    至於方政,他雖然不是特別出名,但朱高煦記得他的兒子方瑛。


    方瑛年少出名,可以說參與了正統、景泰、天順年間所有西南的戰事,是明代中期為數不多以軍功封侯的人。


    剩下的毛忠和曹義,都是在正統年間比較出名的名將,也先兵分四路進攻大明,二人有效抵禦並反擊,同時曹義還在土木堡後馳援京城,戰功不算顯赫,但也足夠了。


    倒是最後的劉永誠,看到他名字的時候,朱高煦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記憶中的劉永誠是一個太監,並且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六朝太監。


    在明代中後期的宦官心中,劉永誠與鄭和地位崇高,劉永誠也被宦官們尊稱為“劉馬侯”。


    朱高煦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他看了看,這上麵記載的劉永誠戰功確實不錯,並且是北直隸人,靖難時投入軍隊作戰。


    “亦失哈,宮中有叫劉永誠的太監嗎?”


    朱高煦詢問亦失哈,亦失哈搖搖頭:“沒聽過。”


    “嗯,知道了。”聞言,朱高煦也不再糾結,紛紛對這些人的拔擢批紅。


    做完這一切,朱高煦這才將目光投向坐立不安的王義和陳昶,二人在感受到目光的一瞬間也先後起身。


    “處理完了,就這麽辦吧。”


    朱高煦公事公辦的說著,王義與陳昶聞言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作揖過後拿著奏疏退出了武英殿。


    瞧著他們那落寞的背影,亦失哈不免難受道:“陛下……”


    “打住”朱高煦不想討論他與渤海將領以前的事情,亦失哈見狀也隻能閉上了嘴巴。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六月二十日如期而至,整個北直隸都因為京城的閱兵典禮而熱鬧了起來。


    在清晨的晨鍾聲裏,北京的所有城門紛紛打開,而為了趕早的百姓們也魚貫而出。


    提前出城的軍隊已經在現場維持起了秩序,但他們低估了百姓看熱鬧的熱情。


    近二十萬百姓湧上了閱兵台,除了諸國使臣閱兵的位置外,其餘位置被搶占一空,說是人擠人、人坐人也不為過。


    好在閱兵台的工程質量不錯,不然這麽多人一口氣衝上來,這閱兵台恐怕會被一些震動給弄塌。


    一個時辰的時間轉瞬而逝,百姓們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增加護衛,從幾個城門分別抽調!”


    負責護衛整場安保工作的陳昶冷臉下令,將領們連忙調派兵馬,將現場的安保工作加強。


    大明門被控製,在近二十萬軍民的注視下,一輛輛華貴的四輪馬車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其中最為顯目的,便是一輛由兩頭大象拉拽的大輅。


    “吼!!”


    當大象出現,原本稍微安靜的現場立馬熱鬧了起來。


    那山唿海嘯的聲音,讓大輅之上的朱棣笑得合不攏嘴,坐在他身旁的朱高煦也嘴角帶笑。


    “好多的人……”


    “這些人比我們國家的人都多……”


    “這得有十幾萬吧?”


    “不止,最少幾十萬!”


    “我看最少有一百萬人!”


    常言人一過萬無邊無際,而長達數裏的閱兵台更是給人一種一眼看不到邊的錯覺。


    在諸國使臣眼中,這是他們見過最大場麵的一次閱兵,大明的國力在此刻彰顯無疑。


    要知道他們剛剛從城中乘車出來時,道路兩旁還有許許多多的百姓。


    也就是說,幾十萬人在城內,幾十萬人在城外,這就是世界的中心……北京城的底蘊。


    別說一些小國,就連日本、朝鮮、帖木兒、米昔兒、南國等自認為大國的國王和使臣都不由感到了震撼。


    “閱兵還沒開始,這群人就已經被嚇到了,哈哈……”


    朱棣爽朗的笑聲在朱高煦耳邊迴響,朱高煦也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萬國來朝,二聖同車……此當為千古佳話!”


    朱高煦的話,讓朱棣的笑聲更為爽朗,而他也愈發期待起了接下來的閱兵典禮。


    大象拉拽的大輅在萬眾矚目下來到了一處特別往高處修建的閱兵台前。


    朱棣與朱高煦被人攙扶下車,而朱高煦側過身子示意道:“長者先請!”


    “好,那俺就不客氣了!”朱棣沒有拒絕,高興的將俺這個自稱都搬出來了。


    他們走上了七丈高的高台,高台如一個金字塔,他們父子二人所坐的地方為最高處,接下來則是親王、公主,再往下是郡王和諸國國王,以及諸國使臣和大明官員。


    走上高台,這裏麵積不過二三百平,修建著一座規模不算大的亭子。


    亭子正中是兩張椅子,而六部尚書與六府都督則是站在左右。


    亭子四周有竹簾遮擋四周目光,保障了通風的涼爽和隱私。


    二人入座,鴻臚寺卿見狀走到了一個巨大的銅製喇叭麵前。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開始唱聲:“天子入座,群臣入班!”


    聲音喊出,經過訓練的軍隊當即開始由近到遠的加入其中,並進而唱禮。


    一時間,“天子入座、群臣入班”八個字通過一排排的閱兵台前兵卒口口相傳,使得閱兵台上的百姓們得知了閱兵進度。


    興許是緊張,總之百姓們紛紛安靜了下來,一些孩童吵鬧著,也被家長幾個巴掌被打得安靜。


    距離天子高台較近的百姓們,很快就看到了一輛輛馬車上走下了一隊隊穿著各類服飾的藩國隊伍。


    即便沒有護衛跟隨,這七十餘國的國王、使臣數量也達到了上千人之多。


    這上千人代表了世界上八成以上能被稱為國家的政權,掌握了除大明本土外,世界近一半的人口。


    隻要大明開口,他們完全可以湊出幾十萬軍隊來征討那些不臣服大明的國家。


    這群在本國位高權重的人,現如今卻站在朱高煦與朱棣所在的高台下,等待鴻臚寺卿的宣召,方可入座。


    傳承自先秦的華夏畿服體製在經過漢唐的發展,最終在大明洪熙年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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