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


    “轟轟轟!”


    又是一年過去,當永樂八年正旦節到來,整個大明都陷入了歡慶新春的氛圍中。


    南京城的禮炮作響,而大朝會也如期舉行。


    群臣百官並不知道此刻的鄭和帶兵攻破錫蘭國都,生擒其國主,隻是一如往常的作揖唱禮。


    金台之上,朱棣與朱高煦身穿冕服,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冕旒遮蔽了他們的五官,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難以揣測。


    “陛下,臣戶部尚書郭資,有事啟奏……”


    “準”


    朱棣開口迴應,戶部尚書郭資見狀也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匯報工作。


    “去歲,朝廷歲入田賦三千五百萬石,布帛十二萬五千六百匹,絲綿五十二萬餘斤,綿花絨四十萬餘斤。”


    “金三萬五千兩整,銀八十九萬五千餘兩,銅一百九十五餘萬貫。”


    “雜項、商稅、礦課、鹽引、茶引折色二百三十萬餘貫,各項絲絹棉布折色一百五十六萬七千餘貫。”


    “經戶部計算,去歲入糧三千五百萬石,其它各類折色歲入七百餘九萬六千餘貫。”


    “去歲支出三千九百六十餘萬石,錢八百二十五萬貫,取舊庫四百六十餘萬石,錢一百一十五萬四千餘貫。”


    “去歲天下戶數一千四百三十四萬七百五十五,口數七千二百四十六萬九千四百二十七。”


    “去歲天下田畝數為五百四十六萬七千九百一十九頃三十二畝六分。”


    在郭資的匯報下,永樂七年無疑又是吃老朱老本的一年。


    盡管大家對這都沒有意見,不過總是吃老底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舊庫現在還有多少錢糧?”朱高煦詢問起了郭資。


    “尚有糧兩千四百餘萬石,錢三百餘萬貫,鈔七百餘萬貫。”


    郭資如實迴答,朱高煦聞言頷首之餘,也不由將目光放到了朱棣身上。


    朱棣感受到朱高煦的目光,也知道是自己開口的時候了,因此他開口道:


    “新朝七年時間,使天下耕地增加一百四十餘萬頃,而稅糧不過增加了四百萬石。”


    “今歲稅糧定額三千五百萬石,新增加的五百萬石,分別劃給安南二百五十萬,遼東各一百萬,貴州、四川、河南各五十萬。”


    朱棣的定額規劃倒是沒有人反對,因為群臣都知道,過去幾年無疑是遼東、四川、河南三省受惠的時期。


    至於安南和貴州,這兩個新設立的省份,前者已經逐漸安定,可以將稅糧納入朝廷之中,後者也是同樣道理。


    幾日前,沐春已經搗滅思州城,田琛被俘,現在沐春兵鋒向北轉進印江,準備將田宗鼎也給收拾。


    在沐春的兵鋒下,以及四麵八方明軍的包圍下,宋氏、安氏這兩個土司開始接受改土歸流,而朱棣給他們的待遇也不差,正一品的散階和武勳待遇,外加遷移成都府,賜莊田萬畝。


    盡管說貴州的田地丈量和登籍造冊還沒有開展,不過就眼下來看,貴州耕地數量不太可能低於一千萬,口數也不會低於四百萬。


    四大土司被剿滅後,沐春還需要和李景隆配合剿滅、招撫黔南地區的諸蠻夷。


    相比較貴州四大土司,這些小鬼才是難纏的角色。


    黔南地形複雜,要剿滅他們無疑是一個長期工作。


    “如今播州、思州、思南、水西、水東等地土司大多接受招撫,貴州三司也可以著手設立了。”


    “傳俺的旨意,將播州分為遵義府、平越府,將思州與思南拆分為思州府、銅仁府、思南府、石阡府、鎮遠府、黎平府、新化府,將水東水西拆分為畢節府、威寧府、盤州府、貴陽府。”


    “黔南之地,為雖然還沒改土歸流,但也先設下普安府、安順府、都勻府。”


    “設貴州三司,設貴州十六府,另外六部商討設置七十二縣。”


    “貴州三司設立後,立即遷徙山中之民前往四川眉州、潼川、嘉定、保寧等地,由朝廷分發口糧、農具,派遣裏長與糧長,帶領他們開墾荒地,自給自足。”


    “四川、貴州田賦糧自留,湖廣田賦糧調派四川。”


    “北直隸、河南、山西、貴州四地即日起執行新政。”


    朱棣說出了對貴州的一係列政策,並宣布了北直隸四地執行新政的事情。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眾人還是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


    新政推行已然勢不可擋,群臣都通過旁敲側擊獲得了今年畢業的新政學子人數。


    二十四萬六千四百三十二人,這是多麽龐大的一個數目。


    現在要推行新政的,不僅有皇帝和東宮太子,還有新政體係下的上百萬學子。


    要對抗上百萬知識分子,這連皇帝都很難做到,就連朱高煦都是先從吉林城一步步鞏固基礎才能有自己的基本盤和群臣對抗,而群臣能不能拉出那麽多學子與新政學子對抗?


    他們可以拉出來,但他們拉出來的學子,又有幾個人看得上糧長、裏長、吏員等這些刀筆吏的工作?


    儒學體係下的學子,目標都是參加科舉,選中進士後平步青雲。


    他們會這麽想,是因為他們的祖輩都是書香門第,而新政學子不會。


    別說往前數三代,就是往前數七八代,新政學子的祖輩也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對於大部分儒學學子來說,家裏又是供他們上私塾,又是重金為他們結交人脈,所耗費錢糧數百貫,而他們怎麽可能去做一個年俸折色才二十貫的刀筆吏。


    相較於他們,新政學子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對於他們來說,讀書的成本並不大,除了書本費和口糧,其餘都是朝廷支付的,而他們隻要畢業達到標準,就能帶領全家擺脫貧困。


    儒學學子們看不上的刀筆吏那二十貫俸祿,卻是大明九成九以上百姓需要在田地裏辛苦三四年才能賺到的財富。


    二十貫俸祿,以當下的米價都能買五十石米,是江南二十五畝田地的產出,是北方五六十畝耕地的產出。


    “一人從吏,全家吃飽”這句民諺便是從永樂五年,官學學子開始大批畢業的情況下開始傳出的。


    以當下新政學子的畢業數量,任誰都清楚早畢業的人能早吃飽,畢竟吏員、教習的數量也是有限的。


    就單說今年畢業的學子數量,那足以填滿四省的縣鎮教習、吏員,鄉鎮裏長、糧長等全部崗位。


    今年如此,那明年呢?後年呢?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頂多五年時間,新政就會在大明全麵推廣,屆時再畢業的學子數量不僅多,而且崗位還少。


    現在的新政學子等同和鐵飯碗掛鉤,隻要畢業就有崗位,可日後就不一樣了。


    新政學子們急,群臣比他們更急,因為新政在擴張的時候,儒學學子必然遭受擠壓,因此禮部尚書李至剛忍不住走上前一步:


    “陛下,臣禮部尚書李至剛有事啟奏。”


    “準!”


    朱棣迴應過後,李至剛連忙道:“臣以為,新政官學不過僅五年就學時間,能培養出的學子質量堪憂,如果僅憑畢業就能擔任教習和胥吏,這未免有些太簡單了。”


    前些年的時候,官學學子擔任胥吏沒人反對,那是因為利益沒有遭受侵犯,也沒想到朝廷會以這種滾雪球的方式來推廣官學。


    現在他們反應過來了,如果繼續放任朝廷繼續下去,那江南儒學還真就沒有活路了。


    “相比較官學畢業的,眼下由地方擔任的胥吏,恐怕才是真的簡單。”


    忽的,一道聲音響起,不過這道聲音卻不是從朱高煦口中說出,而是站在百官前三排的一名官員。


    見到這名官員,眾人紛紛愣了愣,他們印象裏並無這個人的記憶。


    不過他們沒有記憶很正常,因為這個人並不在京城走動,或者說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迴到京城。


    “戶部右侍郎,韓州伯孫铖,見過陛下、殿下……”


    當孫铖開始自我介紹,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直在山東主持關外和山東新政的韓州伯孫铖居然就是眼前人。


    孫铖的入京代表著什麽,群臣不用耗費腦筋就能想到,無非就是代表官學的全麵推廣。


    這麽一想倒也正常,一口氣對天南地北四個布政司進行新政推廣,如果沒有一個能臣坐鎮,那的確很容易出岔子。


    在剛才皇帝宣布這件事的時候,不少大臣就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們沒想到孫铖。


    盡管孫铖也是靖難的渤海派功臣,並且受封伯爵,可他的存在感確實低的嚇人。


    如今他突然進入京城,群臣們不免心中升起一股焦慮感。


    “孫铖,你初到京城,不明白大朝會禮製,今日突然出口,念在你不懂禮製,便不追究你了。”


    “臣慚愧……”


    朱高煦忽然開口,看樣子是在訓斥孫铖,但實際上是在為他解圍,因為李至剛作為禮部尚書,已經準備用大朝會禮製來壓倒孫铖了,但現在卻被朱高煦打斷,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


    “退下吧。”


    朱棣開口示意,孫铖也識趣退迴位置上。


    在他退下的同時,五軍都督府的張玉也主動站了出來作揖道:


    “陛下,去歲天下有三百七十二個衛,兩千八百二十個所,另有二百一十六個守禦千戶所。”


    “天下軍戶數量為一百八十六萬五千四百二十七,軍屯田為八十二萬六千頃,軍屯籽糧二千三百七十二萬五千餘石。”


    大明的軍戶數量增多了不少,但這主要得利於舊港、呂宋、貴州、安南等地衛所不斷設立的緣故,軍屯田的增加也是這緣故。


    張玉已經六十六歲,按照張輔都能活到七十五的情況來看,他活到七十應該不成問題,畢竟就現在來看,他並沒有什麽傷病在身。


    瞧著張玉,朱高煦不免想到自己提前兩年結束靖難而帶來的蝴蝶效應。


    先是老朱攢下的本錢沒來得及被朱允炆敗光,故而被永樂朝用到了現在都還沒用完。


    其次便是各地軍團除了遼東和北平、山西遭到重創外,其餘基本沒怎麽參加戰事就結束了戰爭,大明軍力充沛。


    這些各種蝴蝶效應,讓永樂年間的局麵比曆史上好了太多太多,朱棣北征也是能拉出幾名善於規劃的將領給他,讓他不用像曆史上那樣當一個北征路上的老媽子,什麽事情都得他指揮,明軍才能幹好。


    這樣的局麵,讓朱高煦不由驕傲自滿,而接下來的夏原吉、黃福等人上疏更是增添了這種驕傲。


    運河疏通,黃河束水閘修建大半,泥沙比較五年前驟減大半。


    吳淞、黃浦兩條江河泛濫次數減少,等待三年後修通就能讓蘇鬆等地百姓免於水患,糧產更加穩定。


    這一件件事的匯報,讓朱高煦和朱棣兩人因為徐皇後病情不見好轉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直到朝會結束,父子二人接受唱禮退場在華蓋殿更換衣服時,朱棣還不免自誇自讚道:


    “古今往來,還有哪對父子能和俺們倆相比?”


    “確實少有。”朱高煦驕傲迴應。


    確實,古往今來的父子皇帝,有誰能向北開拓到奴兒幹城,向南開拓到舊港,向西到俄力軍民府,向東在日本建立市舶司的?


    更別提在位七年時間,耕地增加一億七千萬畝,人口增加一千二百多萬人了。


    今年的朱棣四十九歲,朱高煦二十九歲,能在這個年紀做出和他們差不多功績的父子,那是真的很少。


    “去了東宮之後,別忘記晚上去乾清宮吃家宴。”


    “兒臣記得。”


    朱棣在左右太監的伺候下換上常服,對朱高煦交代一句後便先走出了華蓋殿。


    同樣換好了常服的朱高煦走出了華蓋殿,並在門口見到了等待的亦失哈和孫铖。


    “殿……”


    孫铖話還沒說完,朱高煦上去便一個熊抱。


    對於身高不過五尺二寸的孫铖來說,他在朱高煦麵前猶如小孩麵對成人一般無力。


    他被朱高煦抱了起來,雙腳還在半空中撲騰了幾下。


    等朱高煦把他放迴地麵,朱高煦才道:“今日與我同乘金輅。”


    他牽著孫铖的手走上了金輅,亦失哈也笑著跟了上去。


    三人坐在金輅之中後,朱高煦這才詢問起孫铖:“新朝八年你才入京,是我耽誤你了。”


    “殿下哪裏的話,臣能為殿下在北邊做事,是臣的榮幸才是。”


    “換做旁人,還不一定會有這樣的機會。”


    孫铖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朱高煦見狀也開口道:“日後為你保個侯爵。”


    “臣謝殿下隆恩。”孫铖倒也沒有婉拒,因為他清楚自家殿下的性格。


    見他應下,朱高煦也滿意點頭:“我在這京城被百官牽製,無法前往北邊一探究竟,我的雙眼除了西廠,便是你們了。”


    “現在我問你,那新政執行的到底如何,百姓的日子又究竟如何?”


    隨著年紀增長,朱高煦也漸漸開始有些不安。


    他雖然擁有權力,可卻沒有能直接了解下麵的能力,隻能通過他人了解偏遠地區的情況。


    這種局麵下,他對自己的新政其實是充滿了擔心的。


    “殿下放心!”孫铖作揖道:“新政之地的百姓都安居樂業,按照去年情況來看,各省均田數量為山東七畝,遼東六畝,渤海十四畝,大寧九畝。”


    “均田政策沒有變化,孔府被我派人監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欺壓佃戶和百姓。”


    “唯一的問題,主要還是學子畢業參與工作的年齡太小,因此麵對許多誘惑時,他們的抵抗能力太低,被賄賂的數量……”


    孫铖沒好意思說下去,但朱高煦卻十分理解。


    新政畢業的學子,年齡大多在十五到二十之間。


    在過去的人生裏,他們一年能吃飽飯就已經是最舒坦的日子,偶爾能吃肉的話更是神仙日子。


    擔任胥吏後,即便他們的俸祿已經足夠吃飽飯,時不時吃肉,但人的本性終究是得寸進尺。


    吃不飽飯就想著吃飽飯,吃飽飯就想吃肉,吃了肉就想天天吃肉,酒足飯飽就會想女人,想權力。


    這不是官學學子的問題,而是人本身就擁有這種欲望。


    能克製這種欲望的人是極少數的,不然宋代和清代高薪養廉也不至於失敗。


    在朱高煦看來,貪腐享受美色都沒什麽,隻要能把朝廷的政策落實,別搞什麽苛捐雜稅來禍害百姓,那就還能利用。


    可一旦他們沒有執行朝廷的新政,那朱高煦就要準備換人了。


    每年二十幾萬的畢業生,足夠他把新政數省的胥吏換個遍。


    畢業崗位緊缺的苗頭已經出現了,如果下麵的人連這點反應力都沒有,那也不適合在崗位上繼續待著。


    “碩鼠年年有,年年打不盡,此事是斷絕不了的,伱不用內疚。”


    朱高煦坐在金輅上坦然開口,並指導道:“你要做的,就是在發現這些人與我們分道揚鑣後,將他們裁換就足夠。”


    “是!”孫铖鄭重點頭,朱高煦也微微頜首。


    他確實重感情,可他的第一身份是大明王朝的儲君,第二個身份才是臣子們的殿下。


    他確實容易驕傲自滿,可麵對事情的時候卻會能冷靜下來。


    他在老朱手底下當了那麽些年孫子,早就鍛煉出來了。


    “北直隸、山西、河南這三地你走訪過了吧?”


    朱高煦詢問孫铖,而孫铖居然點頭了。


    “臣秘密去的三地,所見的情況也讓臣對當地的新政推行有了新的想法。”


    “說說來看。”朱高煦來了興致,孫铖也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緒後開口道:


    “說實話,三地情況各有不同,其中以山西最為不同。”


    “山西由於在至正年間遭受戰火較少,境內山脈較多,太原以北河流較少,故此耕地其實已經開發了八九成,繼續開發也不會取得太大成果。”


    “臣去了山西的長子縣,翻看了《黃冊》和《魚鱗圖冊》,內容基本都是抄舊的洪武二十六年,實地情況來說,增加的耕地並不多,而口數的話,以臣判斷來看,長子縣口數應該不低於六萬,遠超黃冊上記載的四萬七千口。”


    “臣走訪其它地方,大多也是耕地增長較少,人口增長較多。”


    “據臣判斷,山西的口數,比《黃冊》所記載的四百萬要多,最多能達到六百萬口。”


    “以六百萬口種四千萬畝耕地,看上去是比較富裕,但實際上並不富裕,當地的鄉紳富戶和衛所兼並田地數量起碼占據全山西的四成。”


    “這樣的兼並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就是百姓人均耕地不足,好處就是便於穩定,容易收稅。”


    “不僅是山西,在整個天下,臣的觀點都是這兩個。”


    孫铖的話讓朱高煦點頭,事實證明,地主兼並土地較嚴重的地方,確實容易穩定,例如晚明的江南就兼並土地嚴重,可除了崇禎年間江南海水倒灌而引發的糧食漲價導致社會短期不安定外,剩下的就是大順攻陷北京後的江南奴變行為。


    這兩種不安定因素,都建立在社會經濟下滑的局麵下。


    前者因為地主土地被海水吞沒,佃戶失去了收入來源,後者是因為被壓迫太甚而導致的起義。


    奴變是因為明初製度沒能繼續執行,朝廷放任富戶購買奴仆所致,這是可控的,而前者的佃戶收入來源則是得做好準備。


    “山西這種地方,如果放任土地兼並,那能收容沒有土地農民的便隻有煤窯,而煤窯工人待遇偏低,整個山西百姓的生活環境除了這幾年降低田賦而稍微舒坦些,前些年一直都不好過。”


    孫铖說著這樣的話,並對朱高煦繼續道:“相比較山西,北平和河南河流、湖泊繁多,許多兩宋時期的耕地都因為人口不足而被荒廢。”


    “臣特意去尋訪過,許多農民即便粗放耕種田地,也頂多人力耕種十餘畝,畝產不高且不提,幹起活來也不比精耕細作輕鬆,隻是到了年末收割時能多收割百來斤糧食。”


    “但即便如此,河南和北平還是有許多耕地荒廢,這些耕地複耕容易,隻是由於當地人口不足導致拋荒。”


    “如果能給山西百姓發開荒糧與耕牛,並遷徙他們前往北平和河南,那山西的環境能變好,河南和北平的複耕工作也能快速進展。”


    “偌大的河南,居然隻有不足一千七百萬畝耕地,這實在是極大的浪費。”


    孫铖如此說著,金輅也停在了東宮門前。


    朱高煦下了馬車,同時對身後的孫铖交代道:“你稍許迴去後擬個章程給我,我要詳細看看、”


    “臣已經擬好了。”孫铖下了馬車後將懷中奏疏拿出,朱高煦也接過走進了東宮之中。


    隻有恢複北方經濟,才能讓北方從看江南臉色吃飯的身份,轉變為平等的身份。


    因此,孫铖的這份奏疏十分重要……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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