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世紀初的唿倫貝爾大草原並沒有人們印象中的綠草成蔭,相反,由於降水線東移,加上蒙古人退迴草原,漠北休養了不到百年的牧場再次遭遇了濫牧行為。


    即便被飲馬河與斡難河夾在中間的這片草原,綠草也絕對不算茂盛。


    正因如此,前來放哨的千餘韃靼騎兵在下馬後,馬匹都會四散開來尋找綠草啃食。


    他們一點點的散開,而這樣的行為則是被手持望遠鏡的丘福盡收眼底。


    “嗬……”他冷笑一聲,似乎對韃靼騎兵的警惕性感到不屑:


    “陛下還是太謹慎了,這些韃靼騎兵連兀良哈都有所不如,明知道我們的蹤跡而放出哨騎,可哨騎連甲胄都不穿。”


    丘福說罷,轉頭看向了甲胄俱全的己方。


    “大號火繩槍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點火射擊!”


    一名百戶官開口迴答,丘福聞言翻身上馬:“好,出發!”


    隨著他一聲令下,近千明軍騎兵翻身上馬,跟隨他向著二裏外的韃靼騎兵追殺而去。


    沉悶的馬蹄聲在遼闊的草原上響起,這樣的聲音很快警醒了韃靼本部騎兵。


    “嗚嗚嗚——”


    “嗶嗶——”


    集結的號角聲響起,那群四散開來的韃靼騎兵聽到號角聲,紛紛吹響木哨召喚自己的馬匹。


    當馬匹奔走迴他們身邊的時候,正北方的明軍騎兵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撤!”


    他們沒有人喊著穿戴甲胄,而是緊張而害怕的翻身上馬開始撤退。


    “撤!快撤!”


    “殺!!”


    撤退聲與喊殺聲響起,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作為馬背上的民族,這批韃靼騎兵胯下的馬匹奔跑速度很慢,不少人都在撤退路上掉隊,被明軍騎兵裹挾包圍的同時俘虜。


    “留些人問清楚他們阿魯台的情況,我們繼續追!”


    “額啊!!”


    丘福吩咐一句便繼續策馬追擊,他張弓搭箭,帶著明軍騎兵不斷的憑借馬速和射術來射殺這群“來不及”穿戴甲胄的韃靼本部騎兵。


    一些試圖改換方向的騎兵也被明軍追上攔截,一時間這千餘韃靼騎兵被明軍死咬不放,死傷慘重。


    根本沒有所謂的勢均力敵,有的隻有明軍對他們單方麵的屠殺。


    他們也不是沒有張弓搭箭,可他們的箭矢無法對明軍造成死傷,即便射中明軍甲胄薄弱處也隻能卡住,無法透甲。


    “石箭?”


    丘福拔出卡在自己胸口的箭矢,發現箭頭居然是石質的後,臉上笑意更濃:“給我追!”


    “駕…駕…”


    一追一逃之間,唿倫貝爾草原的空氣中彌漫著激烈的戰鬥氣息。


    明軍騎兵緊追著千餘名韃靼騎兵的蹄聲不斷,讓整個草原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此時此刻,馬背上的所有明軍騎兵十分激動,即便身穿厚重的明甲,手臂也因為多次張弓搭箭而酸脹,可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追擊。


    皇帝的話已經被傳下來了,各部各自作戰,功賞由各部均分。


    他們這一部塘騎不過千人,就這一路追擊射殺和俘虜的胡虜不下二三百,折算就是五六千貫,即便此刻罷手也能每人均分五六貫。


    可雖然這麽說,他們又有誰願意停下?


    五六貫固然令人動心,可全殲這千餘胡騎所得的更是五六貫的四五倍。


    當下,他們已經被功賞蒙蔽了雙眼,隻知道追擊和射殺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胡虜!


    箭矢在空中交織,劃破著草原上的寧靜。


    然而,中箭倒下的隻有韃靼騎兵,因為明軍穿戴的厚重明甲無論箭矢如何,都無法真正地讓他們受到致命的傷害。


    相比較他們,韃靼騎兵卻沒有完整的穿戴甲胄,隻知道一味地逃跑,試圖逃離身後明軍的圍追堵截。


    風刮起來,白色的雲朵在草原上飄動……


    明軍雄壯的喊殺聲,韃靼騎兵逃跑路上的惶恐喘息聲,戰馬中箭的嘶鳴聲……


    這些聲音全部混雜在一起,仿佛草原上所有生命的聲音,都凝聚在這一瞬間。


    遠處的丘陵與河流,靜靜地守望著整個戰鬥,仿佛也在傾聽著這一刻,誰將會成為勝利者。


    追擊之下,韃靼部的千餘騎兵不過逃出二十餘裏,便因為馬力不足而被明軍截住。


    此時此刻,丘福他們隻覺得自己才是馬力充沛的胡人。


    “投降不殺!”


    麵對被包圍的三四百胡騎,丘福喊出了這句令人振奮的話,因為蒙古俘虜的賞金與死了的一樣,而俘虜的功大於擊殺的功。


    僅僅俘虜這僅存的三四百胡騎,就足夠丘福在返迴本陣後下巴抬到天上去。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令人詫異的事情發生,這三四百韃靼騎兵居然沒有一人反抗,紛紛放下了兵器。


    這種詭異的情況,便是丘福都感到了不對,不由皺眉道:“你們沒有為自家太師盡忠的想法?”


    “沒有……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吃飽飯了。”丟下兵器的韃靼千戶跪在地上,凹陷的臉頰就好似證據般被丘福收入眼底。


    雖然已經相信了,可丘福還是追問:“荒謬,你們韃靼不是和瓦剌共稱兩大部嗎?怎麽會落到吃不起飯的下場?”


    “再說,我這一路西進,也見到了不少放牧的牧民,他們的牧群可不少,休想騙我!”


    “將軍不知道……”那韃靼千戶表情惶恐慌張,卻害怕的強裝鎮定:


    “月魯帖木兒在不久前和我們分開了,還聯合衛拉特(瓦剌)來對付我們,我們失去了許多牧群和部眾,本部的許多部眾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糜子了和奶,大家都在找長尾兔和野菜,草莖吃。”


    “東邊和南邊的牧群都是供應貴族們的,就連我也隻能一個月領幾斤羊奶吃。”


    “如果將軍不信的話,可以繼續向西邊搜尋,西邊有一個數百人的小部落,他們就是沒有得到放牧資格的普通牧民,模樣比我們還要淒慘……”


    韃靼千戶的表情配合他的外形,讓他所說的這些話顯露的毫無破綻。


    隻是丘福有些狐疑,而他身邊的韃官百戶在翻譯過後也不忘用官話提醒丘福:“國公,這人所說的情報和我們在東南邊獲得的似乎不一樣。”


    “嗯……”丘福頷首,可又擔心這千戶說的是真的,因此開口道:“你問問他,西邊的那小部落距離這裏有多遠。”


    “是!”百戶官聞言翻譯,那韃靼千戶也迴答道:“應該不到十裏了。”


    “不到十裏。”百戶官翻譯,丘福見狀沉思片刻道:“不過十裏,我們去看看。”


    “是!”百戶官沒有多想就應下,丘福也吩咐道:“留五百人押送他們迴本陣,讓這韃子帶路,其餘人跟我走。”


    在丘福的吩咐下,四百餘騎兵開始在這韃靼千戶的帶路下往西邊去。


    十裏的距離對於擁有多匹馬匹的丘福來說不算遠,不過兩刻鍾,眾人就在那韃靼千戶的帶領下見到了一個數百人的小部落。


    那部落的蒙古人見到突然出現的明軍一陣慌亂,丘福當即讓兩名兵卒控製那韃靼千戶上前。


    在明軍的監督下,這韃靼千戶與小部落的百戶進行了溝通,確認沒有危險後,監督他的明軍向後方吹哨。


    “嗶嗶——”


    “沒有危險,走!”


    抖動馬韁,丘福策馬帶隊走近了那小部落。


    隨著他進入這小部落,瞧見的隻有數百名麵黃肌瘦,臉頰凹陷的牧民。


    他們的帳篷發黃發黑,一看就用了很久。


    整個部落裏,隻有十幾隻羊和五頭牛,十餘匹馬。


    雖說有牛羊馬匹,但這點數量對於數百人部落來說簡直可以算沒有。


    丘福翻身下馬,隨意挑選了一個帳篷打開進去,隻瞧見鍋裏煮著草莖和一些野菜。


    他倒是沒有品嚐確定,畢竟就這賣相就讓他吃不下去。


    “你說阿魯台本部距離這裏還有多遠,又有多少兵馬?”


    掀開帳篷走出去的同時,丘福不忘詢問那韃靼千戶。


    “他在闊連海子北畔,距離這裏不過百餘裏,那裏有十餘萬人,全部男丁也不過兩三萬,而且許多人和我們一樣連甲胄都沒有。”


    韃靼千戶所說的數量和先前被俘虜的烏日勒等人一樣,不過烏日勒等人說的明明是有兩三萬披甲之士,而他說的卻是兩三萬男丁和部分披甲之士。


    這樣的情報讓丘福皺眉,一時間不好斷定是哪邊說了謊。


    “先在這裏紮營,把羊宰了給弟兄們犒勞犒勞,再給陛下傳消息,讓陛下前來甄別情況。”


    丘福對身旁的百戶官吩咐著,畢竟這次的他不是主將,隻是先鋒諸將之一,不好專斷獨行。


    更何況,他手中兵馬不過千餘騎兵,即便想要奇襲阿魯台本部,沒有幾千騎兵也很難實施。


    想到這裏,丘福不免有些不服氣。


    他畢竟是燕府的老人之一,如今連王義、孟章這樣的渤海小輩都能獨領三軍,而他隻能獨領一軍,並且才不過千餘騎。


    這樣的落差,才是他急於證明自己的原因。


    他下令紮營警惕,兵卒們也紛紛翻身下馬,將馬背上的糧食和馬鞍卸下,同時開始用鐵鍋開始熬煮軍糧。


    十幾隻羊被宰了之後,毛皮被丟給了牧民自己處理,肉則是被下鍋烹煮。


    簡單的羊肉烹煮在放入鹽晶、香料後變得芬香撲鼻,令人食欲大增。


    吃著煮熟的軍糧和羊肉,丘福時不時看向那群眼巴巴看著己方的牧民,對身邊人吩咐道:“給他們十鬥軍糧烹煮來吃,別餓死了,他們可都是賞錢。”


    “是!”聽到丘福的吩咐,幾名兵卒提著十鬥軍糧丟給了那群牧民。


    牧民見狀立馬撿起軍糧,用自己的石鍋開始烹煮軍糧。


    一鬥軍糧足夠六十名兵卒吃一頓,十鬥軍糧對於這三四百牧民來說,足夠他們節省著吃一天了。


    吃飽喝足,四百餘明軍分為三班開始休息,丘福則是因為今日的功績而激動地追不著。


    直到翌日辰時,東邊傳來了沉悶的馬蹄聲,丘福才從夢中驚醒。


    他起身穿戴甲胄走出帳篷,拿起望遠鏡眯著眼睛向東邊看去,直到確認來的是大軍主力後,丘福這才洗了把臉,翻身上馬帶著數十名騎兵向大軍靠攏。


    數千騎兵作為前軍在王義的帶領下與丘福匯合,丘福見到王義後便作揖道:“陛下呢?”


    “在後邊二十裏處,很快就能跟上來。”


    王義說罷,丘福也急忙道:“那我立馬讓人去準備吃食。”


    丘福昨日讓人特意留了兩隻羊,為的就是此刻。


    他讓人迴營去處理那兩隻羊,自己則是跟隨王義在那部落外圍紮營。


    王義很謹慎,即便已經有了丘福的保證,卻還是派出了千餘塘騎四散搜尋。


    一個時辰後,隨著東邊傳來大批馬蹄聲,王義與丘福也走出大帳迎接大軍抵達。


    塵煙滾滾,兩萬餘騎兵乘騎乘馬而來,規模幾乎將東邊的草原幾乎全部遮蓋,馬蹄沉悶,隔著七八裏就能聽到那動靜。


    等了半個時辰後,他們抵達了前軍的營地,朱棣更是策馬帶著朱能等人前來,翻身下馬的同時走入大帳內:


    “把那個韃靼千戶,和這個部落的百戶給俺叫來。”


    朱棣一邊吩咐一邊走進了大帳內坐下,而帳內的桌上已經擺好了剛剛炙烤好的羊排羊腿。


    朱棣毫不客氣的抓了一隻羊腿開始啃食,同時對丘福道:“丘福,此戰你首功!”


    “臣慚愧……”丘福得了便宜還賣乖,但同時他也將這邊情報與烏日勒等人情報不同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朱棣、朱能等人麵前,他還真的沒有狂傲的本錢。


    “俺等會問問就知道了……”


    朱棣放緩了手上動作,顯然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過麵對韃靼本部,他絲毫不懼。


    “陛下,人帶來了。”


    “叫進來。”


    很快,韃靼千戶與此地部落百戶被帶了進來,朱棣見到他們後詢問道:


    “我們之前在東邊抓到了不少百戶,他們都說你家大汗有三四萬披甲兵馬,現在怎麽隻有不足萬人了?”


    朱棣開口,火真負責翻譯,朱能、朱權等人則是側耳仔細聆聽。


    “迴大汗,他們不過是外圍的部落,根本不知道我們和月魯帖木兒決裂打了一仗。”


    “月魯帖木兒和馬哈木聯手在斡難河中遊擊敗了我們,我們丟棄了不少甲胄才得以逃迴。”


    “太師為了穩定永謝布十部,所以謊稱本部沒有遭受什麽傷亡,然而許多部落沒有分到牛羊,有的轉投瓦剌,有的轉投月魯帖木兒去了。”


    韃靼千戶說罷,朱棣看向那此地百戶:“你們多久沒有吃肉了?”


    “一年多了……”百戶戰戰兢兢的迴答,朱棣聽後起身走向那百戶,伸出手抓起了他手仔細觀摩。


    望著那粗糙的手,朱棣唏噓道:“手下人幫他打仗,雙手傷痕累累,他卻連肉都舍不得吃。”


    “來,也讓俺看看你的。”


    朱棣說罷,牽起了那韃靼千戶的手,同樣唏噓過後便讓人將他們兩人帶了下去。


    他返迴了位置上坐下,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似乎在思考。


    丘福見狀,便主動開口道:“陛下,如果這消息是真的,那我們隻需要突襲阿魯台本部就能搗滅韃靼本部!”


    “是假的。”朱棣輕哼一聲,同時在丘福的驚訝中解釋道:


    “那百戶的手粗糙有傷痕不假,但他的手指不如千戶粗糙,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很多射箭的機會。”


    “他的那雙手,不像打仗的手,倒是像幹活的手。”


    “倒是那個千戶的手,一摸就知道沒少打仗。”


    朱棣掃視了帳外的情況,看著那群不遠處的瘦弱牧民,輕哼道:“阿魯台是準備引誘俺去突襲他,好設下埋伏來埋伏俺。”


    “這一手,俺三十歲的時候就在玩了,他還想拿來埋伏俺?”


    他肆無忌憚的嘲諷著阿魯台,下方的朱能聽到後也笑道:“他要誘敵深入,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對”王義也點頭道:“讓火炮居中,等到他伏兵盡出時,騎兵根據來敵方向改換陣型,給火炮騰開位置。”


    “我軍尚未將野戰炮用於漠北,阿魯台必然會掉以輕心。”


    “待他們突襲衝鋒時,火炮換霰彈炮擊,一百門野戰炮,足夠在百步距離下擊斃近千胡騎。”


    “屆時胡騎陣潰,我軍騎兵趁亂突襲,可獲全勝!”


    王義說罷,眾人皆頷首,朱權也提出見解道:“可以讓後軍騎兵策應,隨時準備攔截潰逃的胡騎。”


    “嗯……”朱棣很滿意他們三人的發言,不過這時安平侯李遠也作揖道:


    “如果隻是擊敗倒是容易,可韃靼本部一旦消失,那瓦剌會不會趁機向東,侵占漠北東部草場的同時,吞並韃靼本部?”


    李遠能想的如此之遠是朱棣沒有想到的,倒不是他沒想到這種事情,而是覺得這種話從李遠口中說出有些令人沒想到。


    他還沒發現,這足智多謀的李遠,居然能從戰場想到政治上。


    “值得培養……”


    朱棣頷首之餘,不免開口道:“這件事情,也是俺所擔心的事情。”


    “如果擊退阿魯台,那俺們迴師之後隻需要關注漠北情況就足夠。”


    “如果全殲阿魯台主力,那就得在捕魚兒海和斡難河、闊灤海子、飲馬河增設衛所了。”


    “這片草場如果被瓦剌所侵占,那俺們這一戰就算有功有過了。”


    還未開戰,諸將就已經想到了戰後的兩種可能,這便是他們的底氣。


    “先打完再說,反正能多殺胡騎就多殺,俺寧願每年花百萬錢糧在此地設置衛所,也不願意讓阿魯台和韃靼本部跑掉。”


    “是!”


    朱棣一開口,諸將紛紛作揖應下。


    很快,那韃靼千戶連帶數百牧民被朱棣派千餘騎兵護送返迴孟章大營,而他則是在短暫休整過後,率領匯聚起來的三萬騎兵向著闊灤海子北畔進軍。


    不過兩日路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闊灤海子北畔,也見到了空無一人的石城子。


    如果不是草原上這滿地的牛馬糞便,恐怕都不會相信有人在這裏居住過。


    經過搜尋,王義前來中軍匯報:


    “陛下,胡騎蹤跡向北遷徙,牛馬羊群糞便甚眾,應該是帶著部眾向北遷徙了。”


    “嗯……”馬背上,朱棣頷首道:“俺當年雖然和藍玉不對付,但也在大軍凱旋時問過定遠侯王弼和李九江(李景隆)他們捕魚兒海子北邊的情況。”


    “當初王弼與俺說,海子北邊有丘陵和山嶺,沿著斡難河一直往上走還有沼澤和不少湖泊。”


    “那王保保當年的齊王府,就弄在那山嶺之中,俺估計阿魯台要麽就是去齊王府,要麽就是順著斡難河一直北上。”


    “斡難河南邊雖然沼澤和湖泊多,但北邊卻能走人,隻是道路不算寬闊,但也是因為不寬闊,所以適合設伏。”


    “俺估計這阿魯台會往這條路走,但怎麽設伏,這還得去到那裏才能明了。”


    他將斡難河北邊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王義聞言道:“他想設伏,也得困住我們才行。”


    “對!”朱能頷首道:“我軍有火炮在手,就憑阿魯台手上那二三萬胡騎,恐怕連短兵都無法與我軍交戰。”


    “嗯”朱棣讚許道:“伱們說的很對,不管阿魯台怎麽設伏,俺們手中的火炮和火繩槍他是沒有遭遇過得,所以俺們實際上也算占據了先機。”


    他捋了捋大胡子,腰杆挺直的同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城子:


    “這地方倒是不錯,如果日後在此地設立衛所,也不用擔心沒有水來澆灌耕地。”


    “嗬嗬……”朱權笑道:“陛下想要在這裏設立衛所,還得先收拾了阿魯台才行。”


    “哈哈,俺收拾他易如反掌”朱棣爽朗一笑,隨後抖動馬韁:“走,看看這阿魯台韃子準備怎麽唱戲!”


    “是!”伴隨著朱棣一聲令下,大軍舍棄了這韃靼本部的經營之地,向著東北方向尋著蹤跡進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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