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話也算是大逆不道,老二怎麽敢說啊……”


    南京,燕王府內……


    伴隨著朱高熾頂著額頭冷汗來迴渡步,嘴裏不斷念叨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四周護衛也麵麵相覷,不敢發聲。


    這種局麵下,朱高燧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位置上吃著水果。


    看他那副模樣,朱高熾氣不打一處來,想要上去教訓朱高燧,卻又想到平日裏朱高燧的逆反,因此隻能當做沒看到。


    他來迴渡步著急,卻又不敢去府軍前衛坊與他見麵,生怕朱元璋將朱高煦今日之言聯想到燕王府身上。


    懷疑到他身上倒是沒事,可如今朝中想抓他爹把柄的人可不在少數,他得為燕王府著想。


    這麽一想,朱高熾更是覺得自己對不住朱高煦。


    這樣的愧疚加精神上的焦慮,沒能堅持多久的朱高熾便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不停喘著粗氣。


    護衛見狀上前為其扇風,但這風卻扇不走朱高熾心裏的焦慮。


    收迴宮中行走令牌,禁止前往兩國公府讀書……


    船塢門口,一名身著從七品補服的三旬官員一路快走,見朱高煦迴頭後,他再次躬身唱禮:“殿下千福。”


    “迴殿下,是的。”


    明初南京城的外城大多都是農田和村莊,視野十分開闊。


    “頭,這二殿下怎麽下馬徒步了?”


    朱允炆沉吟片刻,思量過後才繼續道:


    百戶官不敢耽擱,一路小跑上前接過牌子。


    為了建造寶船,龍江船廠特意開辟了一處新船廠,因生產寶船,故稱寶船廠。


    “此船若下水成功,則備銅炮十二門,弩箭八百支,火藥弩十二張,火箭六百支及短兵二百。”


    如果自家老二真的惹皇爺爺生氣了,恐怕現在的他不是在鳳陽高牆,就是在收拾行裝迴北平的路上。


    所謂用料兩千二的戰船,其噸位也不過才七百多罷了,與朱高煦印象中動輒數千噸的寶船差距甚遠。


    若是從北說到到南,那便分別是佛寧門、樓江門、儀鳳門、定淮門和江東門。


    朱高熾沉默許久,直到一名王府護衛從外著急走來,他才猛然起身。


    以內城監視的手段放在外城,那自然是漏洞百出,所以不能跟的太緊。


    “二殿下要去龍江船廠,都跟鬆些!”


    “殿下千福!”


    “這大船,可否造出萬料以上的?”


    即便眼下燕府的世子位還未確定,但他二哥這輩子最低都是一個郡王。


    這和平常一樣的舉動,卻在沒有事情打擾後顯得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這樣的地廣人稀,給南京城百姓提供了不需要出城就能滿足的基本物資需求,因此許多南京百姓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外城。


    “是!”


    朱高煦從上往下俯瞰,全船一共分四層,空間極大,不似十六世紀的西洋船一般擁擠。


    由於他穿了一身綢做的常服,因此倒也沒有人敢來驅趕他,隻是自顧自的忙著建造船隻。


    “鐺…鐺……”


    收拾好一切,朱高煦為赤驩套上馬鞍,乘騎它出了府軍前衛坊的小巷。


    一名錦衣衛驚詫迴頭,領頭的男子見狀也緊皺眉頭,看樣子十分頭疼。


    朱高煦來江東門,為的就是城外的龍江船廠。


    他閑下了心來,並沒有對朱元璋對他的懲罰上心。


    此刻已是亥時,朱允炆也在宮中侍從的伺候下脫了常服,沐浴過後等待頭發吹幹。


    “跟著便是!”


    護衛作揖稟告,將府軍前衛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朱高熾。


    “頭,這二殿下怎麽往西南走,不應該去大教場嗎?”


    黃子澄目光灼灼,那李帶班聞言也再三作揖,以此表示自己聽進去了,並且會為太孫帶話。


    他是擔心靖難之役,也擔心靖難之役後自己的前程,可這些事情都在未來,如今的他是難以幹涉到的。


    緊趕慢趕兩刻鍾,朱高煦便見到了黃棕色的夯土外城,以及那進出十分熱鬧的江東門。


    李帶班側身躲過,而後便在黃子澄的千叮嚀萬囑咐中離開了太常寺衙門。


    他隻有一步步的腳踏實地,才能匯聚在一股力氣,最後將它用在需要用在的地方。


    這五處城門都坐落於南京城西,緊鄰長江南畔。


    如朱高煦所想的一樣,他身邊確實跟著錦衣衛,並且數量還不少。


    似乎是沒了理政及學習的擔子,他這一日比此前任何時候都睡得更深更久。


    對於他們的跟蹤監視,朱高煦雖然不能確定方向,但也知道有人跟著自己,隻不過他並不在意。


    “你們就在門口尋個地方休息吧,記得看好我的戰馬,我進去看看。”


    這些長條形的倉庫長約百丈,寬約二十丈,朱高煦在路過倉庫時往裏看去,便能看到被挖空的倉庫,而那被挖空的大坑裏,此刻正架著一艘艘正在建造的戰船。


    “船上乘員為七十四人,其中水手十二人,水兵六十二人。”


    片刻後,他才重新開口道:“明日派些人給高煦送些東西,實用便可。”


    在這排屋子的背後便是長江,而朱高煦與他們聊的便是這排屋子。


    “還好,最少人留下了。”


    “長四十米,寬七米八,吃水五米四,噸位六百二十不到……”


    “下官領命。”氣喘籲籲的官員來不及休息,便起身為朱高煦介紹道:


    太常寺內,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間書房內的黃子澄也舒緩了一口氣。


    “你若擔心,可派人隨我一起去。”


    南京外城周長百餘裏,擁有外郭城門十八座,水門三處。


    眾人聽後翻身下馬,而那小旗官則是坐在馬背上,看著朱高煦如此舉動,一時間難以捉摸。


    “你來的倒是好時候。”朱高煦見他穿著補服,也不問他是船廠裏的什麽官,隻是指著那正在建造的福船詢問:“給我介紹一下這船。”


    不過在這樣的現象下,卻有五座城門顯得異常熱鬧,每日出入者絡繹不絕。


    朱高煦語氣輕鬆,迴應他的兵卒卻十分僵硬,生怕不知道什麽時候惹惱了朱高煦,換來一頓毒打。


    不得不說,皇帝的這份口諭確實沉重,但最少還沒有對朱高煦本人做出什麽禁足之類的懲罰,也算不幸之中的萬幸。


    不遠處的朱高燧聽到懲罰的內容,不由的撇了撇嘴,顯然看不上這樣的懲罰。


    朱高煦看著四周,他們所行走的是一條青石鋪設的三丈寬道,直通前方的龍江船廠。


    見黃子澄念自己名字,李帶班作揖迴禮,黃子澄也順勢說道:


    在這書房裏,黃子澄坐在位置上,麵前放著許多需要太常寺處理的政務,他背後的書架則是擺放著許多漢初、南朝的典籍。


    那少年夥計笑嗬嗬的作揖應下,眼中對朱高煦胯下的赤驩羨慕不已。


    這麽多天的學習,他別的沒學到,唯一學到的就是不要那麽杞人憂天,尤其是經曆了昨天的事情後。


    隻不過由於洪武年間沒有太多船隻的需求,因此它名聲不顯,直到永樂年間專為鄭和下西洋建造各類船隻才慢慢出名。


    良久之後,殿內燈火被吹滅了許多,僅留數盞來供護衛保護他。


    朱高煦簡單算了算,便大概知道了如今龍江船廠的造船技術,因此他打斷了官員的介紹,反而詢問道:“這就是都督府所訂最大戰船?”


    次日,當晨鍾作響,朱高煦也在迷迷糊糊中摸索著起身。


    隻可惜,就是這樣的景色卻沒有太多人欣賞,就連通往龍江船廠的青石路上,也隻能看到七八個車隊,與城門口相比顯得冷清了許多。


    龍江船廠是明初大型的官辦船廠,後世人多稱它創辦於永樂年間,但實際上它從至正年間便一直存在,並且一直在為朱元璋打造船隻。


    在他們這小半年的監視中,他們很清楚朱高煦認識哪些人,熟悉哪些地方。


    若是每日都擔驚受怕,恐怕他都活不過他那還未出現的大侄子,便要薨逝於南京之中了。


    在他麵前的人,朱高煦或許很熟悉,但眼下的他無法看到這場景。


    他著一身中衣坐在拔步床內,將李帶班所帶之話盡數聽進去後,他才眯著眼睛對李帶班交代道:


    “此外,太孫可利用嫡長熾之口來詢問那燕嫡次子煦,好將江南一帶的礦山全部問出。”


    經常出入外城的,不是漁民就是行商和官差,因此每個城門每日出入的人數都極少。


    走在龍江船廠內,朱高煦可以看到十幾座高三四丈的長條形倉庫,而夯土的船廠廣場上則是來往著許多搬運木料的民夫工匠,一眼看去恐怕不下千人。


    說罷,他也不給二人反駁的機會,抬腿便走入了龍江船廠之中。


    他迴頭看去,隻見六名身騎乘馬的男子在江東門勒馬,並對攔住他們的兵卒出示了一塊牌子。


    隻要不剝奪這層身份,他完全可以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當然,朱高燧年紀還小,並不明白這兩項處罰對於朱高煦個人前途的嚴重性,但朱高熾卻十分清楚。


    隻是麵對他們的監視,朱高煦並不擔心,而是按照自己昨晚想好的,策馬往西南的聚寶門趕去。


    他足足睡了五個時辰,從迷糊中清醒後,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見朱高煦往聚寶門趕去,他們心中都十分疑惑。


    “這就是龍江船廠吧?”


    “是…”兩名兵卒因為朱高煦的此番言論愣了愣,而後便跟隨他徒步走向了遠方的龍江船廠。


    如此走了一刻鍾,三人總算走到了龍江船廠門口,而兩名兵卒依舊氣喘籲籲,畢竟身上甲胄太過沉重了。


    黃子澄說到一半起身走到李帶班麵前,著重交代:“如今天下,不論南北皆缺銅錢,燕嫡次子煦有這本事,萬不可讓他過早返迴北方。”


    這官員很是自豪的說著,但朱高煦隻是稍微換算,便不由的有些失望。


    片刻後,當他們看到朱高煦下馬與兩名兵卒牽馬步行時也嚇了一跳,連忙勒馬。


    帶著疑惑,他們遠遠的跟了朱高煦一路,直到過了正陽門的城門兵卒檢查,出了外城,他們才知道朱高煦要往哪裏去。


    無奈之下,他們二人隻能按照朱高煦說的,換乘赤驩來休息。


    在這個船塢內建造的船隻是典型的單龍骨尖底船,又稱福船。


    這其中,前四門都是因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等生活上的貿易而繁榮,隻有最後的江東門是以造船、訂船而聞名兩岸。


    裝備不必多說,朱高煦還算是比較滿意,隻是對於船隻數據,他稍微換算了後才得到答案。


    見他好奇,一名兵卒也迴應道:“龍江船廠近來接了五軍都督府造船的活計,每日都忙著為都督府造船,自然沒有餘力為商人們造船。”


    朱高煦隻是隨意一眼,便在這船塢內看到了百來人。


    在他們前方的道路盡頭,那裏有著一排排屋子,看上去很小,但根據距離推算,想來都十分高大。


    朱高煦清楚自己的身份問題,那百戶官見狀也鬆了一口氣,安心作揖道:“謝殿下體諒。”


    “唿……”聽到了結果,朱高熾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坐在了椅子上。


    “明日黃先生入宮班值後,你代我告訴他,就說事情我已知曉,也會如實照做,不過……”


    福船能夠進行遠海作業,整艘戰船高大如樓,底尖上闊,首尾高昂,兩側有護板,看起來十分結實。


    官員一番解釋,朱高煦隻聽進去了船隻數據與裝備。


    見他這樣,即便是黃子澄這自視清高的人,也難得向他這太監作揖迴了一禮。


    “殿下,消息探來了……”


    過了片刻,他才抬手道:“在這裏等他們走遠再追上去,該給馬匹喂料喝水的都給我抓緊。”


    這些人不用多說,恐怕便是從明麵轉到暗地裏的錦衣衛了。


    坐在椅子上,朱高熾心裏清楚,恐怕他那皇爺爺是真的很舍不得朱高煦。


    “此為五軍都督府下令建造的大福船,其船長十二丈五尺,闊兩丈四尺四,入水一丈七,采用六桅九帆,用料一千九百。”


    “無事一身輕啊……”


    這樣占地廣袤的城池,僅居住著三十餘萬人,除去內城,其它地方說句地廣人稀也不為過。


    “我那爺爺此舉,恐怕隻是做給一些人看吧……”


    在他走後,朱允炆則是看著殿內的一處燈籠,眼神閃爍,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至少在‘以鈔抵稅’此政推行江南一京三省前,不能讓他迴去。”


    百戶官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馬蹄和勒馬聲打斷。


    此時他才覺得,自己這燕府嫡長的身份並不是很重要,至少到了關乎國事的大事時,他那皇爺爺並不會聽他的,而他在麵對他那皇爺爺時,也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罷了。


    “若是能掌握這些礦山,太孫想要辦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想到這裏,朱高煦不由的加快了腳步,而那兩名步卒穿著甲胄,隻能硬著頭皮的跟著他。


    發現這是五軍都督府的千戶牌後,他雙手歸還牌子,作揖唱禮:“諸位將軍請……”


    “奴婢領命。”李帶班作揖應下,朱允炆見狀也再次沉思。


    “李帶班……”黃子澄沉吟片刻,對麵前的東宮帶班太監開口,而他便是帶人前往朱高煦住所處傳旨的東宮太監。


    這其中,它建造的最大船隻便是名揚中外的“寶船”。


    二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朱高煦走過了龍江船廠兵卒的關卡,隨後尋了一個涼快的亭子休息。


    作揖過後,百戶官安排了兩名二十出頭的兵卒跟隨朱高煦前往龍江船廠。


    隔著數百步外的錦衣衛小旗官交代一聲,他與麾下的錦衣衛也紛紛降低了速度。


    可以說,龍江船廠代表的便是這個時代大明朝乃至全世界最好的造船工藝。


    相較於他們的驚訝,此刻的朱高煦卻好似一個平頭百姓般與兩位兵卒聊著天。


    “蘇鬆二府的事情必須速速推進,如今距離秋稅上繳隻有一個月了。”


    在道路左右是一塊塊經過規劃的稻田,田地裏的稻子已經到了青黃交際的時候,想來頂多半個多月就能開始收割。


    隻是半個時辰,他便帶著黃子澄的意思迴到了紫禁城春和宮內,並將所有話一字不落的帶到了朱允炆麵前。


    “敢問足下哪裏來的,要往哪裏去?”


    從兩位兵卒的話裏可以聽出,龍江船廠的造船工藝顯然是如今天下之冠,許多行商隻有在這裏無法訂船才會前往別處。


    寶船廠雖然在宣德八年後荒廢,但龍江船廠卻一直存在,直到萬曆援朝時期還與登萊船廠一同為明軍建造了不少戰船。


    隻是他不知道,在這南京城中,也有許多人不希望眼下的朱高煦離開,其中不乏曾經希望他離開的人。


    “哪這麽多話。”朱高煦笑著打趣,便把赤驩的韁繩鬆開,讓它站在原地,自己則是向著前方的快走而去。


    走出屋外,用睡前準備的溫水洗了洗臉後,朱高煦十分輕鬆的說出了這句話。


    守衛江東門的兵卒對乘騎馬匹的朱高煦恭敬作揖,朱高煦見狀也看了一眼車水馬龍的江東門,低頭應了一句:“燕嫡次子煦,想出城去龍江船廠看看。”


    “如今太孫還需要那燕嫡次子煦‘看山點礦’的本事,因此你迴去後,還請告訴太孫,這幾日多在陛下麵前為其美譽。”


    隻是這跟一時容易,跟太遠就不行了。


    他這番舉動讓兩名兵卒目瞪口呆,隻能連忙拿起韁繩,拉著赤驩小跑跟了上去。


    這護衛的出現,便是讓正在吃水果的朱高燧都不由的看向了他。


    “這消息已經傳開許久,需要船的商人也都往鬆江、杭州、寧波、揚州趕去,來往龍江船廠的人自然變少了。”


    朱高煦沒有過多停留,策馬便往外城趕去,期間也能感受到自己不遠處有人跟著自己。


    “這可使不得!”聽到朱高煦的話,二人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他們可不敢騎郡王的馬。


    在他看來,不讓他二哥去兩國公府、不讓他理政,這些懲罰確實很重,但這些東西對於他二哥來說也不是那麽重要。


    “這……”聽到朱高煦的身份,這守衛江東門的百戶官當即遲疑了起來,畢竟朱高煦的身份特殊。


    由於戰馬稀缺,兩名兵卒隻能徒步跟在朱高煦背後,見狀的朱高煦則是翻身下馬,對二人笑道:“從此地往龍江船廠不過四裏,你我三人步行前往便是。”


    如貓擦臉般的擦幹淨臉後,他如往日一樣的來到後院,為馬廄裏的赤驩添加豆料及草料、水等物,同時還為它清理了馬廄。


    在巷口,他對那家熟悉的酒樓交代了一聲,便是說中午不在家吃,讓他們別準備飯食,免得白跑一趟。


    “你們二人選一個人上馬,一個人牽馬,換著來。”


    朱高熾略帶擔憂的看向了門外,望著那昏黃的天空,隻覺得十分無力。


    正因如此,他們很好奇朱高煦去聚寶門作甚,畢竟想要去大教場找楊展、王瑄,隻需要走最近的正陽門便可。


    朱高煦並不知道他是被後世的網絡營銷給忽悠了,隻當是大明現在還沒有造出這樣的船,因此隻能看著官員追問道:


    “是……”李帶班應下,見朱允炆沒什麽要交代的,便迴禮過後離開了寢宮。


    “籲!”


    沒有過多言語,這六名男子策馬出了江東門,往朱高煦離去的方向追去。


    朱高煦嫌他們走得慢,看了看他們兩人的個子,估算了體重後不由說道:


    “自然不是。”官員反應神速,被打斷了也笑嗬嗬的迴應朱高煦:“如今船廠中造船最大的是第九船塢的海滄,船廠十四丈,用料兩千二百。”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讓他對龍江船廠內部的情況好奇了起來。


    “你們倒是好體力。”朱高煦站在龍江船廠的門口迴頭看了他們一眼,打趣道:“叫什麽名字?”


    朱高煦好奇的站在門口查看,船塢內部忙碌的船工也好奇看向他。


    見狀,他走進了船塢之中,大概看了看正在建造的船隻。


    瞧著他們的背影,那守在江東門的百戶官也不免唏噓:“這燕府的二殿下,還真是個……”


    “是這樣啊……”朱高煦笑的有些尷尬,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龍江船廠商人變少的罪魁禍首。


    “小人李忠……”李忠張廣二人作揖迴應,朱高煦得了名字也點頭道:


    朱高煦還在打量福船,卻聽到背後有人高唿殿下,下意識轉頭看去。


    “這道路修的如此奢侈,想來往來做生意的很多,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路上行人寥寥?”


    這樣的景色,想來到時候一定很美。


    不提他們二人,朱高煦倒是在走入龍江船廠後漲了一些見識。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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