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這麽說來你和王衛東還是有責任的。”


    向北道:“什麽責任?”


    中年道:“至少是玩忽職守,兩個警察持槍貼身保護,居然還讓人質家屬被綁匪殺害,這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向北深吸了一口氣,強壓怒火道:“我剛才已經給你解釋過了,綁匪殺害李廣財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根本不符合正常邏輯,你見過哪起綁架案中綁匪殺害交贖金的人?再說我和師傅如果跟的太近肯定會暴露的,這一點難道你們不明白嗎?”


    中年不置可否,又問道:“你們和李廣財有沒有私人矛盾?”


    向北道:“我們怎麽可能會和他有私人矛盾?是他自己跑到重案隊來報案,這之前我見都沒見過他!”


    中年道:“王衛東也不認識他嗎?”


    向北道:“那我不知道,不過就算我師傅認識李廣財,難道就代表一定有私人恩怨嗎?!”


    中年道:“至少有這種可能。”


    向北道:“可能個雞巴!”


    中年唿的一下站起:“你說什麽?你這是什麽態度!”


    老劉連忙拉住他道:“老羅,別激動,別激動,事兒還沒問完呢。”


    又對向北道:“你要注意你的態度,我們說的隻是有這種可能性,又沒定性。”


    向北冷著臉沒再說話,他感到既憤怒又疲憊。


    老劉道:“劉占紅為什麽來找你們?”


    向北道:“劉占紅被我們抓捕過,他來找我們肯定是報複啊,這有什麽好問的?”


    那個中年在一旁冷笑道:“你在體校時就和劉占紅有過私人矛盾,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向北笑道:“對,我和他是有點私人矛盾。”


    中年一愣,忙問道:“什麽矛盾?”


    向北清了清嗓子,很認真的說道:“是這麽迴事,就是當初我想去艸你媽,可是他非不讓,所以我倆就幹起來了。”


    中年氣的說不話來,指著向北結巴道:“你......你......”


    老劉也站起身道:“向北,你如果是這種態度,那審查就沒法進行了,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向北笑道:“來唄,你們不就是想給我和師傅扣個屎盆子嗎?還繞這麽大個圈子,累不累啊?你們他媽一天天的除了整自己人,還會幹什麽啊?老子們在一線上流血拚命,你們這幫雜碎卻在後麵艸我們的腚眼子,還審查我們,審查你媽逼!”


    老劉道:“好好好,那就沒得談了。”


    說完拽著中年就走,中年指著向北道:“你等著,我看你能狂幾天!”


    向北呸的一口大黃痰吐了過去,擦著中年的耳邊飛過,粘在了門上,中年又氣又惡心,被老劉拉著匆匆走了。


    丹周進來看了看向北,無奈的搖搖頭,點了一支煙塞到向北嘴裏,向北吧嗒吧嗒的嘬著,胸膛不住起伏。


    丹周也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道:“小北,你還是缺乏曆練。”


    向北有些奇怪地問道:“隊長,你啥意思?”


    丹周道:“他們那樣問,就是要故意激怒你,我提醒過你要好好迴答問題,你還是上了當,這下一個對抗審查的大帽子怕是沒跑了。”


    向北愣了一下罵道:“艸,真他媽奸詐!”


    丹周道:“他們幹的就是這個活,肯定要使一些手段,今天如果是師傅,肯定不會上當。”


    向北道:“上當就上當了吧,這活幹著也沒啥意思,大不了就脫了這身衣服唄。”


    丹周道:“你先好好養傷吧,最後會怎麽樣還不好說,我就不信他們能隻手遮天。”


    向北道:“隊長,我到底傷啥樣了?”


    丹周道:“右臂和左腿各中一槍,三根肋骨骨折,輕微腦震蕩,全身挫傷。”


    向北驚訝道:“這麽嚴重嗎?”


    丹周伸出大拇指讚道:“小夥子體格真棒,就這都沒死,真是活李逵。”


    ......


    兩天後,市局會議室內煙霧繚繞,氣氛劍拔弩張。


    市局副局長梁文山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水道:“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一定要嚴肅處理王衛東和向北,要不然沒法給死者家屬和社會一個交代,更沒法給法律一個交代!”


    刑警支隊長李傑抽了一口煙道:“那梁副局的意思是怎麽嚴肅處理呢?”


    梁文山道:“王衛東不得享受烈士待遇,向北開除警籍,至於有沒有其它的違法違紀問題,後續還要調查。”


    李傑皺眉道:“這樣處理是不是有些太嚴重了?”


    梁文山把保溫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道:“嚴重什麽?兩名持槍警察連一個人質家屬都保護不了,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讓綁匪用刀捅死了,如果認真追究起來,這至少是個玩忽職守罪吧?沒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就算不錯了!”


    丹周忍不住道:“綁匪殺死人質家屬完全是意外事件,這根本不符合常理,而且他倆也當場擒獲了兩個綁匪,並且還擊斃了a級通緝犯劉占紅,王衛東犧牲,向北身負重傷,我想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沒人能比他們做得更好!”


    梁文山用手指敲著桌子道:“他們犧牲重傷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失誤造成的,如果他們當時稍微警惕認真一點,李廣財怎麽會被殺?李廣財不被殺,他們怎麽會沒注意到劉占紅靠近?而且向北侮辱督察人員,公然對抗審查,這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該做的事情嗎?”


    局長李永貴一直沒有說話,抽著煙默默的盯著桌子上的煙盒。


    常務副局長王強道:“我不同意梁副局長的意見,咱們應該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都是自己的同誌,犯了錯誤不能一棍子打死嘛,王衛東同誌我是了解的,我想在坐的大部分同誌也很了解他,他在工作當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快五十歲的年紀了,還在一線上拚命,這很不容易啊,向北同誌雖然剛進入市局工作,但表現還是很不錯的,在馮生彪販槍案、826綁架案等案件的偵破當中表現非常突出,這樣的兩位同誌,一個犧牲了,一個負了重傷,不但不能享受烈士待遇,還要被追究責任,還要被開除警籍,我想這是不符合組織程序的,也會令廣大拚搏在一線上的幹警寒心!”


    “說的好!”丹周叫了一聲,熱烈的鼓起掌來。


    梁文山狠狠瞪了丹周一眼,正要發飆,會議室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眾人一看,原來是市政法委副書記陸占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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