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向北說這事兒能把自己洗白,而且還能立功,香腸頓時大喜,連忙問道:“不知兄台有何高見?”


    向北如此這般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香腸聽的抓耳撓腮,喜不自勝。


    向北又道:“這其中還有一處關鍵的地方,就是大壯他們兄弟倆咋弄?”


    香腸愣了一下,搓著手有些為難的問道:“你說咋弄?”


    向北斜了他一眼道:“我看你這意思,還跟他們兄弟處出感情了唄?”


    香腸想了想,麵色認真的說道:“小北,我給你說,剛開始我們幹起來的時候都恨不得弄死對方,可後來打完了,我發現這幫人也不是那種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王八蛋,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你說就按他們幹的這事兒,交給警察,不就死定了嗎?可惜了兩條好漢。”


    向北冷笑道:“好漢?艸,你以為你在這兒演水滸呢?”


    說完轉身向屋內走去,香腸在後麵哎了兩聲,見他沒搭理,連忙跟了進去。


    向北看著大壯問道:“你們怎麽認識劉占紅的?”


    大壯看了一眼香腸,香腸點點頭,大壯這才說道:“我弟原來和他是一個部隊的,後來我們兄弟幾個找不到出路,在貨場賣苦力,他常在那兒拉貨,慢慢就在一塊兒玩了,後來他又帶著我們混社會,做點買賣。”


    向北道:“做什麽買賣?”


    大壯道:“這個不能說。”


    向北冷笑道:“不就是販槍嘛,還搞的神秘兮兮的,好像誰不知道一樣。”


    大壯笑道:“那你知道是你知道,我說了就不一樣了。”


    向北哼了一聲道:“你們跟著劉占紅殺過人沒有?”


    大壯沉默了一下答道:“殺過,吃的這碗飯,就得幹這行的事兒。”


    向北道:“殺的什麽人?”


    大壯道:“都是道上的人,販槍的,販毒的,人販子,都殺過。”


    向北愣了一下,奇道:“怎麽還殺過人販子?你們跟人販子還有業務往來嗎?”


    大壯鄙夷道:“我們才不幹那號喪盡天良的勾當,就是有一次去河南送貨,在一個長途汽車站裏,有個不開眼的呆皮拿我們哥幾個當傻子呢,想把我們販到黑煤窯去,讓我們順手給幹了。”


    向北笑道:“你把你們說的好像見義勇為的好市民一樣,我就不相信你們跟著劉占紅那種人,會沒幹過喪良心的事兒?”


    大壯怒道:“向北,我知道你有兩下子,今天栽到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隨便,不用像個娘們似的說這種風涼話,我們幹沒幹過喪良心的事兒,憑什麽要向你證明!”


    向北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們兄弟兩個,隻能活一個,自己選吧。”


    說著從香腸手裏接過五六式衝鋒槍,嘩啦一聲上了膛,麵無表情的看著大壯。


    大壯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愣了一下,立即說道:“讓我兄弟走,我留下,隨便你們處置。”


    二壯掙紮了一下,虛弱的說道:“哥,我……我走不了啦,你走吧,給咱何家留個後。”


    大壯看了二壯一眼,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沒法磕頭,隻能連連點頭道:“求求二位,救救二壯,我留下來,隨便二位處置!”


    二壯嘶吼道:“哥,你幹什麽呢?!咱們兄弟跪天跪地跪父母,還能給他們下跪嗎?大不了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向北和香腸在大壯跪下的一瞬間已經閃到一旁,並沒有受他的一跪。


    向北扶起大壯笑道:“好漢受驚了,咱們起來說話。”


    說著把大壯扶到板凳上坐下,又解開了他手腳上的繩子,那邊香腸已經把二壯扶到床上躺下,也解開了繩索。


    兄弟二人麵麵相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對方如此前倨後恭,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向北拿出兩瓶水和一些牛肉幹遞給二人,大壯接過水灌了幾口,狐疑的問道:“不知兩位的意思是……?”


    向北笑道:“我們如果放你兄弟二人下山,你們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吧?”


    大壯一驚,連忙搖頭道:“那不會!我們兄弟沒啥別的能耐,但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吐沫就是釘,說過的話一向是算數的,你們放了我們兄弟,等於是恩同再造,我們兄弟如果再來找你們的麻煩,那就是豬狗不如,全家死絕!”


    剛才向北對大壯兄弟一番試探,心中已基本有數,這時見他發下如此毒誓,總算是徹底放心了。


    大壯兄弟肯定不能殺,但也不能交給警方,那樣的話向北的計劃就無法實施,再說他們在外麵,還能讓某些人有所顧忌,不至於狗急跳牆,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來。


    向北又檢查了一下二壯的傷勢,見他腹部的傷口已有些發炎,就給他打了一針消炎藥,又對大壯說道:“你歲數比我們大,我叫你一聲哥吧,大壯哥,你倆下山後打算去哪?”


    大壯道了一聲不敢當,猶豫的說道:“還是去找紅哥吧,不然我們兄弟也沒地方可去。”


    向北正色道:“你們不能去找他,要不然會有殺身之禍。”


    說著把占紅殺剛子滅口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壯聽了目瞪口呆,半天才道:“不會吧,紅哥不是這種人啊。”


    向北指著自己身上的血跡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劉占紅的為人,這是剛子的血,我親眼看見劉占紅割了他脖子裏的大動脈,現在也不知搶救過來沒有。”


    大壯看著他身上的血跡,皺著眉頭不說話,直覺告訴他向北沒有撒謊,可是情感上他一時難以接受。


    香腸給每人點了一支煙,插言道:“大壯哥,其實江湖上的事情,你比我們清楚。說句難聽的,嘴上都是道義,心裏都是生意,沒事兒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事兒的時候那就得小弟抗雷,該抓的抓,該殺的殺,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大壯抽了一口煙,看著香腸道:“那你倆就不是大哥與小弟嗎?”


    香腸笑道:“嗬嗬,你問問他,我叫他一聲大哥他敢答應嗎?我們是兄弟,兄弟懂嗎?就跟你和二壯一樣!”


    向北道:“這話說的,你就是叫我一聲爺爺我也敢答應啊!”


    二壯打了一針消炎藥,這會兒感覺好了很多,狠狠嘬了一口煙道:“哥,我相信向北的話,那個傻逼占紅,我們哥幾個早看他不順眼了,一天天滿嘴的江湖道義,艸他媽的,王猛不就是被他滅口了嘛,還以為誰都不知道!”


    向北雖然早已猜到王猛被滅口了,但此刻聽到這話從二壯嘴裏說出來,還是有些吃驚,忙問道:“王猛被滅口了?你咋知道?”


    二壯自知失言,有些膽怯的看向大壯,大壯卻道:“趕緊說啊,你怎麽知道?”


    二壯道:“體育場打完架的那天,我看見王猛被占紅單獨叫走了,我以為他倆要扔下咱們跑路,就悄悄跟過去看看,誰知他倆去了西郊的一個別墅,我就藏在外麵的花園裏等,一直到半夜占紅才出來,還拉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艸他媽的,那行李箱裏還往下滴血呢!”


    說到這裏,一向剽悍的二壯目光中竟然閃過一絲恐懼,可見當時的那一幕給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迴憶。


    他又狠狠抽了兩口煙才道:“我正打算摸過去瞧瞧,占紅卻好像發現了我,他盯著我躲藏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媽的,那眼神太嚇人了,就好像惡鬼一樣!那天起我才知道他還有這麽狠的一麵,我正打算跟他拚了,遠處一輛車開了過來,他趕緊把行李箱裝上車走了,我也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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