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賊的王猛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把彪叔這幾年的軍火交易都詳細的記在了一個筆記本上,包括每一單槍支彈藥的規格、數量、單價、總價,以及交易對象、交易地點等,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得清清楚楚。


    王猛也不是個傻子,他記錄這些東西的目的並不是要去主動檢舉揭發彪叔,而隻是自保的一種手段。


    他這些年跟著彪叔出生入死,深知彪叔的狠辣手段,為了以防萬一,他準備了那個筆記本,如果有朝一日自己遭遇不測,也不能讓彪叔那幫人好受。


    這件事情王猛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彪叔早已對他起了防範之心,將占紅派到他身邊,名為輔佐,實為監視。


    細心的占紅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發現王猛與祥子的關係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祥子很可能是王猛伏下的一枚暗子。


    他將這一發現報告了彪叔,彪叔讓他暗中留意,等做了王猛之後就把祥子也收拾了。


    王猛每次與祥子秘密碰頭時,其實占紅都躲在遠處暗中觀察,他看見王猛給祥子給過很多次東西,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想來無非是錢和證據之類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暫時沒有動祥子,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先讓王猛合理的消失,再收拾祥子。


    沒想到王猛突然開槍打傷了西郊派出所所長的女兒,一下子打亂了彪叔的節奏,處理完王猛後他讓占紅趕緊去找祥子。


    占紅早已把祥子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知道他躲在哪兒,彪叔讓他多帶兩個人去,占紅說不用,他一個人就夠了,人多反而動靜太大,容易壞事。


    其實占紅是打心眼裏看不起祥子,他覺得祥子就是個小癟三,自己一隻手就可以弄死他。


    沒想到祥子比他想象的要奸詐狡猾,他一時托大,竟然差點被祥子一槍打死。


    占紅開車走在路上,越想越憋屈,右手使勁在方向盤上砸了幾拳,喇叭被砸的滴滴亂響,前麵的一輛紅色的寶馬z4以為他在催自己,一隻白皙的手伸到窗外比了個中指。


    占紅獰笑了起來,正他媽不是瞌睡得了個枕頭嘛!


    他一個加速超了過去,方向盤一打將那輛車逼停在路邊,在右手上套了個指虎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寶馬車上下來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郎,占紅見了一愣,轉身就準備上車,他不想和女人囉嗦。


    誰知那年輕女郎指著他就開始罵:“艸你媽的,你是不是瞎啊?會不會開車,大傻逼一個!”


    占紅迴頭看著她,有點想不通一個年輕女孩說話怎麽會這麽髒。


    “有事兒說事兒,別罵我媽。”占紅看著她說道。


    “我就罵了,怎麽著,艸你媽的,你……”


    女郎還沒罵完,占紅一拳打在了她嘴上,呯的一聲,女郎竟然被打的向後飛起,啪嘰一聲落在路旁的臭水溝裏,一身惡臭。


    女郎被打的七葷八素,低頭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還夾雜著幾顆門牙。


    “超你媽,你這個撒逼還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是誰,我讓他弄屎你!”女郎可能是平時橫慣了,還不曉得厲害,兀自在走風漏氣的破口大罵。


    占紅也不說話,過去一腳踢在女郎臉上,女郎被踢的四腳朝天,占紅一把撕住她的頭發,也不說話,一腳一腳的朝她嘴上踢。


    此時的路上沒有車輛和行人,寂靜的黑夜裏隻聽見一聲聲嘭嘭的悶響。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一輛進城賣菜的農運車經過,開車的老漢看見路邊斜停著一輛紅色的小車,再一看,旁邊的臭水溝裏居然還躺著個血人。


    老漢大吃一驚,以為出了車禍,連忙在血人身上翻找,終於找到了一部手機。


    老漢用顫抖的手撥通了110,結結巴巴的報了案。


    半個多小時後交警趕到現場,經過一番勘察後發現似乎不像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案,又通知了刑警隊,同時把傷者送到醫院搶救。


    經過搶救,女郎的命保住了,但是因為腦部遭到重擊,人沒醒過來,醫生宣布她成了植物人。


    女郎所謂的老公是交通係統的一個小領導,女郎是他包養的情人。


    小領導一聽女郎成了植物人,直接消失了,再也沒露過麵。


    沒經過世事的年輕女郎因為逞一時口舌之快,本該燦爛開放的生命之花在一瞬間枯萎凋零。


    如果她的意識是清醒的,想必每天都會活在痛悔中吧。


    隻可惜一切都晚了。


    ……


    占紅迴到家裏,感覺心裏痛快了不少,他灌了半瓶白酒,從冰箱裏拿出一個鋁製的醫療盒,取出手術鉗,用酒精簡單消了一下毒,嘴裏咬了一塊毛巾,將手術鉗探進傷口,一拉一拽,一枚變了形的彈頭當啷一聲掉落在茶幾上。


    占紅從嘴裏取出毛巾,在傷口處打了一支消炎針,又簡單包紮了一下,臉色煞白的躺在沙發上,雙眼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


    向北早早跑進了學校,剛溜到宿舍門口,身後傳來一聲霹靂大喝:“向北!”


    向北一個激靈,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戰戰兢兢的轉過身,樓道裏過來了一個彪形大漢,一雙大腳踩在地麵上發出通通的響聲,鏗鏘有力。


    向北一個立正,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果然,大漢走到他跟前,二話不說就在他頭上啪啪狠狠搧了兩巴掌,瘦弱的向北被打的像個皮球似的亂晃。


    大漢指著他道:“站好!”


    向北晃了晃腦袋,趕緊站好。


    壯漢罵道:“你他媽的,不想練就趕緊滾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別以為取得了點成績就可以為所欲為,明天開始不用來了!”


    向北嚅囁道:“教練,我家裏有事,真的,騙你……你是王八蛋!”


    教練揚起手怒道:“你說什麽?!”


    向北意識到說溜了嘴,趕緊道:“我是王八蛋,我是王八蛋!”


    教練哼了一聲道:“家裏出什麽事兒了?”


    “我朋友被綁架了,我去救他了……”向北低頭道。


    啪,教練一巴掌糊在了他頭上。


    “我家下水道堵了,家裏被淹了……”向北又道。


    啪,又是一巴掌糊在了他頭上。


    “我姥爺去世了……”


    啪!


    “我殺人了,被警察抓了!”向北捂著腦袋有點兒急眼。


    “嗯,這我信。”教練點點頭,總算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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