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腸疑惑的轉過頭:“誰找我?”


    沒人答話,隻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驀然而至,嘭的一聲,打的香腸鼻子一酸,鮮血噴濺了出來。


    香腸想也沒想,舉起手裏的啤酒就砸了過去,那人被砸的騰騰騰倒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滿頭滿臉的啤酒沫子。


    來人正是猛哥,他原以為香腸隻是個小角色,收拾他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兒,沒想到自己差點被一紮啤酒給砸死。


    不用他發話,身後的祥子等人已經撲了上去,舉著自來水管、砍刀等兇器朝香腸猛劈猛砸,一個個都想在大哥麵前好好表現一番。


    隻可惜他們打錯了如意算盤,香腸是什麽人?那是從七八歲就在棉紡小區這一片拎著菜刀和別人對砍的猛人,手底下剁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妥妥的戰犯一個,怎麽會怕這種小痞子。


    香腸伸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鼻血被抹的滿臉都是,看上去相當恐怖,他迅速後退兩步,從地上撿起兩塊磚頭,後背靠在了小區院牆上。


    一個馬仔高舉砍刀向香腸頭上剁去,香腸一矮身躲過,右手高高揚起,停頓了一下,狠狠砸在馬仔臉上,馬仔嗷的一聲扔掉砍刀彎腰捂住臉,血從指縫中呈流線狀滴落在地上。


    又一人拿著自來水管從身旁偷襲,香腸沒防住,肩膀上挨了一下,那人正在得意,香腸側腿一腳踹在他的褲襠上,那人捂著褲襠原地一蹦三尺高,倒在地上哀嚎著打滾兒。


    香腸打的性起,索性衝入人群中,掄起板磚左右開弓,大開大合,狀若瘋虎。


    俗話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王猛一夥平時雖然也橫行霸道,但碰上香腸這種不要命的,氣勢上先就落了下風,被香腸一陣橫衝直撞,又砸翻了三四個人,祥子被一磚頭拍在嘴上,兩顆門牙崩飛,疼的上躥下跳。


    香腸正打得痛快,突然腦袋上被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住了,他心裏咯噔一下,憑直覺知道那是把槍。


    拿槍那人很淡定的說道:“來,你再動一下試試。”


    香腸沒敢動,他是不要命,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傻逼。


    那人喝道:“把手裏的破磚頭子給我扔了!”


    香腸猶豫了一下,扔掉了手裏的板磚,那人一槍把子砸在他頭上,香腸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王猛趔趔趄趄的走過來,一把抓住香腸的頭發罵道:“你還敢用啤酒砸我,讓你砸,讓你砸!”


    一邊說一邊使勁朝香腸臉上踢著,氣喘籲籲的問道:“艸你媽,還有一個小子是誰?”


    香腸的嘴角被踢豁了,血流了一地,但他一句話都沒說,咬著牙硬挺著。


    王猛踢了幾腳,指著香腸說道:“把他給我弄體育場去,我要慢慢收拾他!”


    香腸被拉上了麵包車,兩輛車朝體育場開去。


    雀斑女孩一直在旁邊捂著嘴驚恐的看著,這時見他們走了,立刻向省體校跑去。


    ......


    向北一大早就去了醫院,他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沒敢多交錢,隻在媽媽賬戶上存了三千,慢水滲倒牆,得一點一點來。


    剛走到樓道裏,迎麵碰上了王大夫,王大夫笑道:“小北,我正好要去找你。”說著將他拉到一旁,從兜裏掏出兩千塊錢道:“小北,這錢你先拿著給你媽媽用,後期如果不夠,咱們再一塊兒想辦法。”


    向北愣住了,從來隻有病人給醫生送錢的,沒聽說過醫生給病人送錢的,他既感動又惶恐,連忙推辭道:“不用,不用,王大夫,錢我已經找上了,謝謝你,真不用!”


    王大夫不由分說,把錢塞到他的兜裏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在你這個年紀也遇到過這種事情,知道你的難處,我現在幫你就等於是在幫曾經的自己,拿著吧,就算是我借給你的,等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


    向北想把錢掏出來,但是王大夫的力氣非常大,他根本就推不動他的手,王大夫又跟他聊了兩句,轉身走了。


    向北攥著那兩千塊錢,看著王大夫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他出去給媽媽買了飯,又陪著媽媽吃完,媽媽讓他趕緊去上學,向北溜溜達達的出了醫院,朝學校走去。


    剛走到學校門口,一個滿臉雀斑的女孩就跑了過來,一臉焦急地說道:“向北,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個中午了!”


    向北一看原來是小區裏的鄰居阿珍,他覺得有些奇怪,歪頭笑著問道:“阿珍,你這麽著急找哥哥幹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阿珍打了他一下說道:“別臭貧了,你那個狐朋狗友趙黃河被人抓走了!”


    向北大吃一驚,第一反應是警察找上門了,連忙問道:“被誰抓走了?抓哪去了?”


    阿珍道:“好像是西郊的那個王猛,我聽他們說要把趙黃河帶到體育場去!”


    向北暗道糟糕,怎麽王猛這小子這麽快就找上門了,這下麻煩大了。


    他大腦高速運轉,迅速做出了決定:“阿珍,你快去報警,我現在就去體育場!”


    說完撒腿就跑,阿珍在身後喊道:“哎哎,你先別去啊,他們有槍呢,你小心點啊!”


    向北已經如一陣疾風般跑遠了,阿珍急的直跺腳,花花從校門內走了出來,看了看遠去的向北,又看了阿珍一眼,麵色不善的問道:“你找向北幹什麽?”


    阿珍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要你管!”說完朝派出所跑去。


    花花哼了一聲,想了想拔腿就朝向北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向北宛若神行太保一般一陣疾奔,不多時就到了體育場。


    這時的西平市體育場還是破破爛爛的,門口連個看大門的都沒有,除了公審大會幾乎不舉辦什麽活動,平時就成了社會上的二流子和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們的樂園。


    向北在門口喘了幾口氣,抬眼向裏麵望去,隻見遠遠的主席台下麵,一幫人正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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