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現在雖然被他搶過來了,可那是許老太爺一輩子的積蓄,許安安嫁給他這麽多年,許氏也算是許安安自己辛苦賺來的血汗錢,憑什麽便宜他?


    所以,他根本沒打算答應許安安的要求。


    他隻是想嚇唬嚇唬許安安,讓許安安主動提出離婚,讓他擺脫目前的困境。


    可萬萬沒想到,許安安竟然要提出離婚!


    難道,真讓她查出來了?


    不可能!


    這麽多年了,許家的傭人,沒有一個見過她,她是怎麽知道的?


    他越想越怕。


    如果許安安真查出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那他就毀了。


    他不能容忍自己戴綠帽子,尤其是,還要被戴這麽大一頂帽子。


    他必須盡快解決這樁婚姻!


    想到什麽,他立刻給江承曜打電話:“阿曜,幫我辦一場宴會,請a市有名望的政商兩界名流參加。”


    a市名流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江承曜喜歡美麗優雅高貴又溫柔善良賢惠的女人,他相信,這個世上,一定有人比許安安更適合做他的江太太。


    許安安是個很美、也很驕傲的女人。


    她是江家的兒媳婦,又是許氏的繼承人,他想,即便他們離婚了,以許安安驕傲的性格,應該也不屑於當別人的小三。


    而且,他覺得,許安安一直很喜歡他,她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給他戴綠帽子,破壞她的名譽。


    所以,隻要他邀請許家名望較高的人,去參加宴會,他不信許安安敢去鬧。


    江承曜很痛快的答應了,說馬上就辦,讓他等消息。


    許安安躺在床上睡了一夜,醒來後,渾身無力,精疲力竭,嗓子疼的像是要冒煙了。


    洗漱之後,她吃了飯,靠坐在沙發上看書。


    她不喜歡看書,可她的腦海中浮現了陸時琛的臉,她強迫自己看了一頁又一頁。


    終於看累了,她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手術室外麵的喧囂聲吵醒,睜開眼睛。


    手術室亮著燈,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嘈雜混亂。


    她掙紮著坐起身,走到門前。


    透過門縫看進去,醫生正在給她的主刀醫生講手術方案,她的丈夫坐在旁邊緊張的看著,一言不發,神色陰鬱。


    她的手猛的攥緊門板,指節泛白。


    醫生和護士匆匆從門縫裏擠過去,她推開門闖進去,抓住江鶴川的衣領,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江鶴川懵了,捂住被打腫的臉頰。


    許安安雙眸猩紅,咬牙切齒罵:“江鶴川,你混蛋,畜生,王八蛋!”


    江鶴川被她罵傻了。


    他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怒道:“許安安,你發什麽瘋?你打我幹什麽?”


    “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碰我,”許安安憤怒的瞪著他:“我要和你離婚,我們現在就離婚!”


    江鶴川被她刺激的暴跳如雷,抓住她的肩膀:“許安安,你別忘了,是你懷上了我的孩子,我們才有今天的幸福生活,你憑什麽和我離婚?


    你要是敢和我離婚,我就報警抓你!”


    許安安拚命搖頭:“江鶴川,別做夢了!如果不是因為懷孕,你認識我幾年了?哪一次你來看過我?我懷的是你的種嗎?我看是野種吧!”


    江鶴川被她刺激的頭皮陣陣發麻,惱羞成怒,抬腳朝她踹過去,“許安安,你再敢侮辱我的孩子,我打死你!”


    許安安毫無防備,被他踹倒在地。


    江鶴川衝過去,揪住她的頭發將她拖到床上:“許安安,我早就受夠你了,我不能失去我的江氏!


    如果我和你離婚,就會變成窮光蛋,誰願意娶我這個窮光蛋?我要是和你離婚,你賠我一套房子!”


    “江鶴川!”許安安奮力掙紮:“江家有的是錢,江承曜可以送你一棟別墅,還送你車!你想離婚?你想離婚,我們就去法庭打官司!”


    “你以為我稀罕江家的東西?”江鶴川冷笑,“你是個什麽東西?一個私生女而已,你配姓江嗎?你不配!”


    許安安被他惡毒的語言激的渾身哆嗦:“江鶴川,我恨你!如果有來世,我絕對不會再愛上你!”


    她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往門上撞去。


    可是,她太虛弱了,剛撞到門板上,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江鶴川驚恐的瞪大眼睛,伸手去抱她,可是晚了。


    他隻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她倒在冰涼堅硬的牆壁上,腦袋磕破了一塊。


    他慌了,顫抖著手指按下叫救護車的按鍵。


    很快,救護車趕到,把許安安抬上擔架,拉到醫院去搶救。


    路上,她昏迷不醒,嘴唇發紫,臉色慘白,額角滲血。


    醫生檢查完畢後,對江鶴川說:“病人顱內淤血,需要手術取出,但病人情況危急,隨時有生命危險。”


    江鶴川臉上青筋突兀,眼球赤紅,拳頭捏的嘎吱作響,卻無計可施,隻能任命的跟著醫生去了手術室。


    醫院裏一團糟,他的父母,還有陸時琛,全都跑來了。


    他爸媽哭的眼淚鼻涕一把,哭喊著要他照顧好許安安和孩子,要他拿錢出來給許安安治傷。


    他不想管,可陸時琛說,許安安是無辜的,如果許安安出事,他會愧疚一輩子。


    而且,許安安腹中懷著他的骨肉,是無論如何都割舍不下的。


    江鶴川隻能帶著他媽媽,趕到醫院,寸步不離的守在手術室外,忐忑不安。


    許家父母則焦灼的坐在椅子上,滿臉愁雲慘淡,六神無主。


    他們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麽辦。


    陸時琛也很焦慮,握著他媽的手,安慰他媽媽:“阿姨您放心,安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許媽媽抹淚點頭:“我知道,我相信安安和孩子會沒事的。”


    可她依然害怕,她怕孩子保不住......萬一孩子真的保不住......


    她忽然覺得唿吸困難,渾身癱軟,幾乎站不穩。


    許安逸連忙扶住她:“媽,你別嚇唬我。”


    許媽媽拍拍他的手背:“你先照顧你姐姐,別管我。”


    許安逸皺眉,猶豫著問:“媽,姐姐和姐夫真的有問題嗎?”


    他雖然年紀還小,但他很聰明,他總感覺,他姐夫對他姐姐,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寵溺愛護,甚至,還有些厭惡,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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