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去公司的話,江逸舟一定會懷疑到她身上,繼續追查她。


    可她去公司上班的話,萬一被江鶴川抓住什麽破綻……


    思前想後,她豁出去了,給江鶴川打電話:“喂,川哥,我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我去公司比較好,畢竟公司裏是江家的產業,我在公司工作,您肯定不會懷疑我什麽。”


    江鶴川皺眉:“許安安,你到底怎麽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最喜歡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歡管理公司的事情。”


    許安安歎氣:“是啊,我以前確實是這麽說的。


    可我突然發現,我特別喜歡設計衣服,尤其是服裝設計師,每天都可以畫設計圖紙,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一種享受。


    我以前從不敢想象,我有一天可以成為服裝設計師,擁有屬於我自己的設計室和工作室。”


    江鶴川愣住:“許安安,你是認真的?”


    “是啊,川哥,”許安安說:“我真的喜歡設計衣服,川哥你放心吧,我會努力學習,爭取早點做到最優秀,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江鶴川沉默片刻後,答應了:“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你什麽時候來公司報道?”


    “今天周六,我下午過去,我怕太遲了耽誤事情,”許安安說:“川哥你忙吧,再見。”


    江鶴川嗯了聲,掛斷電話。


    許安安掛斷手機之後,鬆了口氣,臉色蒼白。


    幸好她聰慧過人,想到這一招,才避免了被江鶴川抓住把柄。


    她靠進沙發裏,盯著頭頂的水晶吊燈,怔忡出神。


    如果讓江鶴川知道她不是他的血脈,她該怎麽辦呢?


    江鶴川是江家二少爺和前任妻子所生的兒子。


    江家二少爺娶了許家大房唯一的女兒,江氏集團的長孫江逸晟。


    而江逸晟,是她親堂哥。


    她是江逸晟的表妹。


    江逸晟是江家唯一的嫡孫。


    她和她堂哥的關係非常親近,她甚至經常跑到他們兄弟倆家玩兒,喊他們叫哥哥和堂哥。


    她堂哥是個好脾氣的性格,對待她極好,從不嫌棄她是私生女。


    江鶴川也是個溫潤謙遜的男人,平時對她挺好的,她也沒把他當仇人看待。


    可江鶴川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就特別不待見她,明明她是他們家族的大功臣。


    明明她曾救了他們全家,他們家所有人卻都排斥她、憎惡她。


    江逸川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她要是被他知道了她是冒牌貨,肯定會死的很慘。


    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隻盼望這世界上的巧合少些,江鶴川不要那麽快就發現她的陰謀詭計,或者她可以運氣好,躲過這一劫。


    她靠在座位上,閉眼休息,腦袋亂糟糟一片,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忽然,門鈴響了。


    她猛的睜開眼睛,從椅子上站起,朝門邊走去,透過貓眼往外麵看了一眼。


    外麵是個穿黑衣服戴鴨舌帽的保鏢,她將門鎖打開。


    保鏢進入她的臥室,四處翻找。


    她問保鏢:“你找什麽呢?”


    保鏢說:“有人舉報,說你藏,我搜你的臥室。”


    她嚇的渾身哆嗦,“你、你是什麽意思?我哪裏藏了?”


    “別廢話!”保鏢粗魯的推搡她:“跟我走!”


    他強行將她拽到樓梯間。


    樓梯間的地麵上,扔著半瓶酒。


    保鏢用腳踢了踢那半瓶酒,“就是它嗎?”


    “不是!”她使勁兒搖頭,“我根本沒藏酒,你們冤枉我!”


    “沒藏?”保鏢冷笑,“那這瓶酒是哪裏來的?”


    “不知道,”許安安拚命搖頭,“我昨晚睡的太晚了,早晨又沒胃口,喝了幾杯牛奶,


    然後我就睡了,等我醒來就躺在床上了,根本就不知道這半瓶酒是從哪裏來的!”


    “你還狡辯!”保鏢怒了,揚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還敢狡辯?我警告你,我們家少爺說了,不管你承認與否,你都必須跟我們走,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她驚恐的睜大眼睛,踉蹌後退:“你、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根本就沒得罪你們,你們為什麽要抓我?”


    “我們是什麽人,你沒資格知道!”保鏢衝過去,揪住她的領子,像拖麻袋一樣把她拖到車上。


    她尖叫:“救命!救命啊!”


    她拚命掙紮,雙手雙腳並用的踹他。


    可她那點體力,在高大彪悍的保鏢麵前,根本無濟於事。


    很快,車停在了一棟豪華別墅前。


    她看到她的父母正陪著她的丈夫和兒子坐在餐桌旁吃飯。


    她爸爸媽媽都很年輕,兩人看上去都很英俊儒雅,氣質超群,難怪江鶴川長的那麽帥,她爸爸媽媽都這麽年輕漂亮,難怪江鶴川遺傳了他們家所有的基因。


    江逸晟聽到外麵的吵鬧聲,抬頭向窗戶看過來,“誰在外麵?”


    “阿晟,”許父溫文爾雅的說:“是阿遠送我們的菜,你幫我嚐嚐味道好不好。”


    他看上去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可許安安卻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她父親已經死了三年多了,這三年多,江鶴川對她越來越不耐煩。


    許父和許母也開始漸漸疏離她,她原本以為,她終究逃脫不了這場悲劇,隻能乖乖按照江鶴川的吩咐,假裝和江鶴川結婚。


    可是她錯了,江鶴川居然把她帶迴來了。


    這讓她欣喜若狂,以為她逃過一劫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江鶴川的保鏢找上門來了。


    江逸晟起身往門口走去,“我先去看看。”


    江逸晟打開門,保鏢押著她站在門內,冷冰冰對他說:“少爺吩咐,請你配合調查,不許反抗!”


    江逸晟點頭:“好。”


    許安安拚命的哭泣:“逸晟,我真的沒藏東西!你幫幫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別哭,”江逸晟安撫的拍她肩膀,“沒事。”


    他轉身看向江鶴川:“叔叔,您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吩咐,”江鶴川淡漠說:“隻是想和你聊聊。”


    “好啊,”江逸晟微微一笑,“叔叔隨便坐,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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