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絲失落地低著頭,行躍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坐到一旁,看著安格妮絲扔到那裏的外衣,也將自己的牡丹花放到一旁,安靜地看著她呆滯地注視著前方。


    “嗯......”


    安格妮絲的雙眼有些失神,她抿了抿嘴,想著自己六年以來,幹過的所有事情,自己似乎把精力全部放到了源石技藝和法術上麵,身體素質幾乎不管。


    她隻記得歌蕾蒂婭......她的隊長.......


    「隊長可以輕鬆地在陸地中爆發出超音速......」


    於是她似乎在那之後就陷入了一個誤區,“追上”隊長的速度後就不怎麽練了,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的全力速度能比得上隊長在不適應的陸地上就能跑出來的速度。


    而身體素質......


    安格妮絲記得,自己的身體素質.......一共就隻有兩次質的飛躍。


    第一次是歌蕾蒂婭帶著她在海邊訓練時,初步適應海嗣化,讓原本孱弱的身體變得強壯起來,周身的肌肉都變得強勁起來。


    第二次是蒼騎士......那是她在海嗣化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危機,此前的自己對於老審判官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應對手段,隻是因為大腦緊張和局限性......即便如此,也開發出了自己的深海法術。


    安格妮絲的極限速度,是在蒼騎士的風刃下爆發出來的,第一次通過自己的猩紅網絡進行放射性思維,讓自己推演出死亡的未來和歌蕾蒂婭未來的結局,讓自己全身的身體素質再一次發生了變化,致使蒼騎士落敗於自己手中。


    “我......我......”


    安格妮絲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已經跌在了地上,行躍剛剛想要站起身來把她扶起來,就看到重嶽一步步走到了這裏,皺眉看著地上的安格妮絲。


    “您......宗師,我剛剛好像說錯了話?她的心理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


    “不,你沒有說錯話,我都聽到了,說的很好。”


    重嶽沉穩地說著,他並未第一時間扶起來安格妮絲,而是站在一旁注視著,等待著對方經曆完自己的心路。


    行躍極其擔憂地看著安格妮絲,看著她抿嘴失神的樣子。


    安格妮絲一想到自己的身體素質,依舊可以被斯卡蒂輕鬆碾壓,就極其不好受。


    因為這樣,她就沒有達到歌蕾蒂婭給她的標準,她自以為是的態度讓這六年以來自己的身體素質幾乎是零進步。


    哪怕,確實有幾年很忙,特別忙,但後來呢......


    安格妮絲沒有注意到重嶽來到了這裏,剛剛她就沒有聽到任何講話,她痛苦地譴責著自己,雙手用力握拳,隨即用一隻手扶住地麵,理智缺失下試圖通過捶打地麵的方式來緩解心中的痛苦。


    可重嶽的手在下一刻接住了她的拳頭,讓安格妮絲頓時清醒了過來,恍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呆呆地將拳頭收迴,隨即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既然想好了該怎麽做,就去調整好狀態,我一會可以讓你完成一套完整的調息過程。”


    “嗯......好。”


    “宗師......我去陪著她。”


    看到安格妮絲有些失魂落魄地離去,行躍挪了挪身子,想要離開這裏,卻在下一刻被重嶽攔住,輕聲說著:


    “請等一下,我有事想要和你交流一下。”


    “什麽?”


    行躍極為驚訝地後退幾步,他有些遲疑地問著:


    “宗師,我隻是安格妮絲的朋友,我並沒有犯什麽事吧?有什麽需要和我交流嗎?”


    “嗯......需要找到的就是你,安格妮絲的朋友,很抱歉這樣突兀地讓你來與我交流,但實際上想和你說話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平崇侯,他正在來這裏的路上,還請你稍等片刻。”


    “不用......我已經到了。”


    左宣遼穿著一身戎裝來到了練武場,這裏的人無不稱唿他一聲“將軍”或是“平崇侯大人”,他以點頭示意,表情依舊嚴肅,來到了行躍的身前。


    “你姓許?”


    “?”


    行躍謹慎地後退一步,小腿撞到了石板上,下意識護住了身後的牡丹花,被左宣遼看在了眼裏。


    “平崇侯大人......您怎麽知道我姓許?”


    “......來到這裏之後,你一直都在幹什麽?”


    輕輕歎息一聲,左宣遼指著石板說著:


    “你先坐,我們慢慢說。”


    他隨即看到了一身漂亮的外衣,皺著眉看向了重嶽,重嶽挑了挑眉,便將外衣拿起,為這兩個人留出交流的空間。


    “平崇侯大人......我來到這裏之後,就是......想知道我母親曾經生活在什麽地方,找找她的家人,想著......把這個寄托傳遞迴去,然後找一個地方,再把這朵花埋進墓裏。”


    “這樣嗎......你的母親.....已經?”


    左宣遼這個時候的話術極為謹慎,如果安格妮絲在這裏,已經很詫異為什麽這個人對待自己和行躍的態度截然不同 。


    “.......是的,平崇侯大人,不知道您詢問此事?”


    “在這座城市裏,已經沒有你母親的家人了。”


    聽到這句話,行躍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但還是重重歎了口氣,哪怕知道結果,這兩天的詢問也是處於一絲絲渺茫的希望。


    “平崇侯大人......如何得知?”


    “我認識你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也許你的母親和你說過,你的父親......名為許牧,他是我手下的一位士兵,一位將士,在二十年前左右,抵禦外敵死於戰場,成為了玉門......以及炎國的烈士。”


    “......啊,我不知道這件事。”


    行躍震驚又疑惑地皺眉,他從來都沒聽母親說過自己的父親叫什麽名字,童年六七歲之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在他記憶的最開端,自己和母親已經遭受到了阿萊斯的壓迫,母親整日忙碌掙錢,自己也特別乖巧,不停地幫著忙。


    這種日子也沒過多久,母親就被阿萊斯抓走,自己也被趕出去,強製和阿萊斯達成了交易,在荒野中不斷成長。


    “所以......我的父親叫許牧嗎?我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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