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懸空,寒風瑟瑟,葉雲天潛入了天星樓,然而他身後一道身影急速閃過。有所警覺的葉雲天,急忙將自己隱藏了起來,並用神識訣快速掃過四周。可以確定除他自己外,樓內還有三人,從氣息上判斷出跟蹤自己的人,與另外兩人不是一夥。


    葉雲天打算隱秘起來伺機而動,他收斂了氣息,屏蔽了感知,僅憑眼睛觀察樓內的一切。


    不久,葉雲天便看清了跟蹤自己的人,正是三笑書院的銀鳳。葉雲天並未有所行動,而是繼續潛伏觀察,發現另外兩人,竟是南宮複與南宮羽。


    樓內三人果真不是一夥,他們相遇後爆發了激烈的衝突,南宮複被滅,銀鳳身受重傷。


    就在銀鳳即將被南宮羽殺死,奪取她的妖丹之際,葉雲天出手,將她救下。葉雲天帶著受傷的銀鳳,來到城外的樹林。


    “為何救我,你殺了我吧!”


    “你走吧!以後邪門禁術少煉。”


    “不修煉禁術,如何報仇!世家大族有傳承,官宦人家有靠山,像我們這種生來便是螻蟻,若不入邪魔歪道,如何增進修為,如何為我那可憐的孩兒討迴公道。”


    “算啦!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你走吧!”


    “有人要我跟著你,但不知其是何意,總之你要小心。”


    “那人是誰?”


    “是……”


    銀鳳正要說出那人的名諱,設在她體內的禁製,突然爆發,瞬間令她體內的妖丹炸裂,當即便妖魂盡滅。隨後葉雲天將銀鳳屍骸化作塵土,葬在了密林之中,願她能塵歸塵土歸土。


    ‘看來銀鳳也是可憐之人,要不是一心想著報仇,也不至於被人利用,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葉雲天迴到雲天居,見到了一直等候著他,正為他編織圍巾的杜彩蝶。


    “彩蝶,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你不迴來,我心裏煩,睡不著。”


    葉雲天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嬌媚的杜彩蝶,輕聲說道:“有你,真好!”


    “你弄疼我了,雲天哥。”


    “嗬嗬,彩蝶,對不起!”


    “雲天,這昆侖山的夜,真冷,我給你織了條圍巾,以後就不冷了。”


    “你忘了,我可是修行者。”


    “是啊!曦月姐姐也是修行者,而我卻隻是一介凡人,憑靠著你弄來的那些天材地寶,才使得容顏不老,壽元延續,可是,我卻不能給你帶來一男半女。”


    “盡說傻話,若沒有你,我的生活,也就失去了意義,我是不會讓你離我而去的。”


    葉雲天正在院內喝茶,項濃羽登門前來,他直言不諱地道出了,花無缺樓主為突破真仙境正在修煉‘吸魂大法’,花無缺就是采花盜,現在已修煉出了一個靈身,二真身在何處他也不知。


    ‘難怪,上次見到的花無缺,沒有元神,絲毫感覺不到真元的脈動。’


    “敢問項右使,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我打算即刻啟程前往嶗山真仙宮,請華陽真人前來。”


    “那需要我幹什麽?”


    “留在元嬰城,靜觀其變,若城中發生異變,還請葉左使,出手守護蒼生。”


    “什麽異變?”


    “還記得,先前的冰火丹嗎!此丹會吞噬人的魂魄,亂起心智,讓人成為異魔。”


    “原來如此,定當全力以赴。”


    “那就有勞葉左使了。”


    ‘向濃羽走後,葉雲天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自己是否有必要趟這趟渾水,還是帶著杜彩蝶就此離去,畢竟昆侖山不是天晟朝。’


    “雲天哥,要一道出去玩嗎?”


    “好啊!”


    葉雲天三人來到南柯一夢酒樓用膳,突然樓內亂做一團,一些人倒地不起,開始抽搐,接著站了起來,見人就殺。當葉雲天要出手時,隻見樓內一道人,一手提劍,一手拿著酒壺,對異化的人,大打出手。


    不久,南柯一夢酒樓又恢複了平靜,隻是此刻樓內僅剩葉雲天三人,與那不知名的驅魔道人。


    “敢問道兄,如何稱唿?”


    “貧道,真仙宮雲若海。”


    “原來是赫赫有名的酒劍仙雲長老,早年前,我得您的信,去過真仙宮問道。”


    “哦,你就是董方天口裏的葉雲天啊!”


    “正是在下。”


    “當日我因喝花酒,沒錢付賬,多虧董方天出手,於是便給你寫了封信。”


    “不知,雲長老為何來此?”


    “那你又是為何來此?”


    “冒犯了,不好意思。”


    “少說這些客套話,此地竟然有異魔,我感覺你身上有異化的丹藥。”


    “是的,正是冰火丹所製,丹藥是天星樓花無缺給我的。”


    “拿來我看。”


    葉雲天拿出了剩下的冰火丹,交給雲若海。


    “狗屁的冰火丹,分明就是‘洗魂丸’,走,帶我去天星樓。”


    “好。”


    葉雲天讓羽曦月帶著杜彩蝶,速速離開元嬰城,返迴閉月宮。


    葉雲天帶著雲若海來到了天星樓九樓,見到了樓主花無缺。


    “若海兄,今日怎有空來我這元嬰城?”


    “少廢話,真身何在?”


    “雲若海,你不要不識時務,就連你師父華陽真人,都奈何不了我,就憑你手中這把破劍,也想斬妖除魔,簡直就是笑話。”


    “花無缺,今日,我便斬你靈身。”


    雲若海手中木劍騰起,化作萬劍,刺向花無缺靈身。隨即一朵黑色曇花出現,擋住了無數劍芒,屋內頓時充盈著黑色曇花放出的迷人香氣。隻見樓內之人,瞬間變得麵目猙獰,雙眸變黑,向著雲若海而去。


    “‘引魂香’,看來不知多少生靈死在你的手裏。”


    “那又怎樣,螻蟻而已,死不足惜!”


    雲若海將酒壺拋起,懸於自己的頭頂,隨即酒壺噴出縷縷酒氣,瞬間將樓內的‘引魂香’驅散。先前那些被‘引魂香’異化的人,依舊不見好轉,有的甚至癲狂起啦!嘶吼著,咆哮著衝向雲若海。


    葉雲天出手擋住了異魔,而雲若海開始施法催動酒壺,又紅轉暗的酒壺,開始吸收屋內所有的氣息。刹那間,包括葉雲天在內的人與魔,以及花無缺的靈身都動憚不得。


    “雲長老,你這是在幹什麽?”


    “幹什麽,吸魂攝魄,取走真元,供我修煉!哈哈,看來這次沒白來,還真是賺到了。”


    ‘一時被困住的葉雲天實在搞不明白,明明那具靈身沒有魂魄,真元,為何也靜止不動。’


    正在葉雲天想不明白之際,一位衣著華麗,長相俊美的男子,踩著一朵黑曇緩緩到來。隻見他抬手輕輕一揮,瞬間一道紫霞飛出,將酒壺擊碎。


    “花無缺,你,竟敢擊碎我的至寶,我與你拚了。”


    雲若海說著,祭出手中木劍,口中振振有詞,隨即萬劍合一,向著花無缺而去。


    “雕蟲小技,破!”


    一把黑色紙傘飛出,直接破了雲若海的萬劍合一。


    雲若海自知不是花無缺的對手,急忙放出白龜,便想離去。


    “想走,嗬嗬……”


    隻見先前那道靈身,極速躍起,化作霧氣將雲若海包裹了起來。接著霧氣中,一具白骨落下,霧氣化作靈身來到了花無缺的身旁。


    “葉左使,你為何與這種小人為伍?”


    “他確實是小人,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什麽是好人,你難道就沒有恃強淩弱,濫殺無辜嗎?這個世道,隻有強者,才配活著,至於世間那些行屍走獸,不過就是盤中餐罷了。”


    “我雖不是什麽善人,但也不會視眾生為玩物,不用廢話來戰吧!”


    “不識時務!”


    黑紙扇向著葉雲天而去,緩緩撐開,無盡黑霧裹挾著雷電之力,開始慢慢散開。


    葉雲天隨即祭出爆裂符,禦劍符,但都被黑霧吞噬,於是他祭出縮地成寸符與瞬移符,打算暫且離去。花無缺的靈身,瞬間來到了葉雲天的身前,要不是鎢銅蓮花台自動離身飛出,發出萬丈金芒,將靈身逼退,葉雲天必將就此隕落。


    逃出元嬰城的葉雲天,算是知道了真仙境的厲害,不敢再去造次,而是來到閉月宮與杜彩蝶,羽曦月匯合。


    “雲天哥,那真仙宮的雲長老呢?”


    “那小人被花無缺滅了。”


    “雲天,姓雲的,都被滅了,你盡能全身而退,看來還是你厲害。”


    “厲害個屁,險些喪命天星樓,幸得這件寶貝相救。”


    葉雲天說著便拿出了鎢銅蓮花台,遞給了羽曦月與杜彩蝶。


    “雲天還真是看不出,有什麽端倪。”


    隻見那鎢銅蓮花台來到杜彩蝶拿手裏,瞬間金光閃耀,符文漫天,原先暗黑色的表皮龜裂開來。


    “五色蓮台!”


    “曦月,這五色蓮台有何說法?”


    “曾聽師父說起,若要進凡位菩薩境,必先得五色蓮台,這蓮台可助修煉,防禦之用,乃是上古大戰時散落的至寶。”


    “原來如此,這次多虧了它。”


    “雲天,這五色蓮台,為何到了彩蝶手中,才幻化出原形,這我就不太明白了。”


    “也許,這就是機緣,有了這件至寶,我修煉《般若合一經》中的實相般若,就容易多了。”


    “雲天哥,這昆侖山不太平,我們帶上曦月姐姐一道迴朝歌城吧!”


    “對啊!若是那花無缺殺來,我還真不是對手,曦月,你就帶上本門全部弟子,隨我迴朝歌城,我那屋子夠大,住得下。”


    羽曦月左思右想後,給師父留下了暗記,便帶著閉月宮所有弟子,隨葉雲天來到了朝歌城天晟親王府。


    葉雲天讓人劃出大半座府邸,給羽曦月與閉月宮弟子居住。因羽曦月是前朝羽皇的第十七公,於是對外就說是落羽城老家的故人,前來都城遊玩。


    不久羽曦月便得知葉雲天就是煜天晟,但她依舊如故,正如葉雲天早知她是羽皇的女兒,還依舊對她以誠相待。其實他們二人,都是生下來,就不知父母是誰的可憐人,又何必再為過往的舊怨,而耿耿於懷,拔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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