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天迴到望仙樓,一刻沒有耽誤,退了房,即刻前往月煞森林。


    本想著,這月煞森林因是怪石嶙峋,古樹猙獰,結果眼前竟是一片繁花似錦,綠植茵茵,彩蝶飛舞,一派祥和景象。


    葉雲天依舊不敢大意,他找到一棵被天雷劈死的古樹,在樹洞屏蔽修為氣息躲了起來。接著在百裏範圍內放出搜魂符,作為預警。


    已是羽化後期的葉雲天,經過前段時日的不斷修行,築基已穩,打算開始煉精化氣,步入人仙境。入夜,一輪紅月升起,葉雲天頓感周圍陰鬱之氣濃鬱,而自己體內的純陽之力充盈,於是打算幾次突破。


    火靈珠、土靈珠、水靈珠、木靈珠、金靈珠圍繞葉雲天,隨即他將自己的五滴精血滴在五珠之上,開始煉化吸收。


    此刻月煞森林上空的那輪紅月更加紅豔,黑雲壓頂,霧氣濃鬱,接著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閃電落下,正好擊中了葉雲天所在的古樹。


    清晨,月煞森林又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池塘中蛙聲一片,昨夜的異象,好似壓根就沒有發生過。


    葉雲天緩緩睜開眼,陽光的刺痛,讓他又急忙閉了起來。


    “哥哥,你快來啊!這位哥哥醒過來了。”


    “哥哥,誰在叫我,難不成我這是死了嗎?”葉雲天心中頓時浮現出無數個場景。


    接著有人將他扶了起來,一雙幽藍,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們是?”


    “我叫杜彩蝶,他是我哥哥,杜石玉。”


    “我這是怎麽了?”


    “今早,我與哥哥來月煞森林中迴收捕獵夾,發現你躺在被雷劈碎的古樹旁,於是哥哥將你背來了這裏。”


    “原來是這樣,不好,我的修為一點都沒有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葉雲天看著眼前明眸動人,似曾相識的小女孩,心中疑團重生。


    “彩蝶,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迴村了。”


    在杜石玉的攙扶下,葉雲天來到了月煞森林邊上的碧月村。這碧月村很小很古老,村民都是以捕獵為生,還生在過著集體生活。


    這幾日在杜彩蝶的悉心照料下,葉雲天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


    “唉,這幾日的收獲越來越少,連吃飯都快成問題了。”


    “是啊!這月煞森林的紅月,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活物當然就越來越少了,這今後如何是好?”


    “彩蝶,你哥哥呢?”


    “哦,哥哥去風月鎮用獸皮給你換傷藥去了。”


    看著眼前活潑可愛的杜彩蝶,想著她說的話,葉雲天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激之情。


    “哥哥,你迴來啦!先前,我帶雲天哥,去村子裏走了一圈。”


    “你沒有調皮吧?雲天,這才剛剛好了點。”


    “我沒事,對了,石玉,今後不用去給我換傷藥,我這乾坤無極袋中就有。”


    “雲天,你是修行者吧?”


    “是啊!”


    “雲天哥,我怎麽覺得你和我們也沒什麽區別呢?”


    “哦,我也沒弄明白,為什麽修為都散盡了。”


    “沒事,我與哥哥會照顧你的。”


    “謝謝你,彩蝶。”


    “對了,雲天,你到過風月鎮沒有?那裏貼滿了尋找你的通告。”


    “是冷家發出的通告吧?”


    “不是,是木家。”


    “看來,冷月梅將木家兄弟的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我的盡快好起來,離開這裏,要不定會連累這兄妹倆。”


    “雲天,今日我抓了幾條河魚,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辛苦你了,石玉。”


    “沒事,一會兒就弄好了。”


    “這兄妹倆,真是難得的好人,比那些世家子弟,修行者,不知要善良多少倍。”


    “開飯啦!彩蝶去地窖,將哥哥收藏的好酒拿出來。”


    這晚,葉雲天與杜石玉對飲,聊了許多,也聽了許多,原來這煞月森林,隻要有紅月出現,就會有無數聖靈被活祭,而白日裏就是一派和睦的景象。


    這日葉雲天跟著杜石玉到煞月森林迴收捕獸夾,正當收獲滿滿的二人,迴到碧月村時。眼前已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木家人正在屠村。


    葉雲天與杜石玉放下手中收獲,便衝了上去,抵抗木家人。不久二人便被拿下,跪在田間,這時一個木家子弟帶著哭泣的杜彩蝶,從屋裏走了出來。


    “你就是葉雲天,今日我就要為家兄報仇。還有你們二人,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收留此人。”


    “木少爺,既然人你抓到了,答應我的好處呢?”


    原來是同村的張家兄弟以出賣葉雲天來換取好處,結果連累了整個村子被屠,他二人竟還恬不知恥地向木家人討要好處。


    “好處!這就給你們!”


    “謝謝,木少爺。”


    隨即兩顆人頭滾落下來,正是張家兄弟。


    “來啊!將這女孩賣到望仙樓去。”


    木家少爺說著,便將杜彩蝶一把推給了手下,握著滴血的長劍,向著葉雲天而去。


    就在長劍落下的一刹那,葉雲天掙脫束縛,一腳踢飛長劍,接著拔出清風劍將木家少爺,一劈為二。隨即便來到杜彩蝶身旁,將木家手下統統解決。


    “雲天,你這身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就是見不得他們欺負彩蝶。”


    “雲天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


    葉雲天感到身體中五行運轉通達,神識更是一躍千裏,他已完成煉精化氣,入了人仙境。


    “石玉,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們最好盡快離開。”


    葉雲天從木家少爺那裏,又得到不少靈石,還有一件法器淩燕。於是三人跳上淩燕,逃出了木家的勢力範圍,來到了千裏之外的海濱。


    “雲天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不知道啊!”


    “雲天,既然這片大陸,已無我等容身之處,不如先跨海,遠走東瀛如何?”


    “這倒是個好主意。”


    葉雲天用下品靈石購買了三張下等艙的船票,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跨海遠行。巨大的龍船,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宛若米粒,竟被海中百米巨浪拍打的有些搖晃。


    因買的是下等艙,搖晃感十分強烈,於是葉雲天與杜石玉兄妹來到了艙外透透氣。這時一塊香蕉皮從上等艙的露台扔了下來,幸得葉雲天眼疾手快,要不就砸中了杜彩蝶。


    “看什麽看,窮鬼。”


    一個矮冬瓜左擁右抱著兩位豔麗的女子,對著葉雲天三人就一陣數落。這矮冬瓜還嫌不過癮,竟讓手下來到葉雲天三人麵前,教訓他們。這下好了,葉雲天三人如願以償地住上了上等艙,而矮冬瓜與他那兩位美人,可就慘了,下等艙的老鼠必定愛死他們了。


    東瀛很快就到了,葉雲天與杜石玉兄妹一道下船,來到了海岸邊一座風景秀麗的小鎮。


    小鎮名鳥取,遍地開滿了五顏六色的扶桑花,而且這裏的女人,著裝都很暴露,酥胸都快一整個的露了出來,難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今日算是長知識了。


    正當葉雲天臉紅羞澀疑惑之際,身旁的杜彩蝶輕聲說道:“雲天哥,她們穿的這叫和服,因為要忙於農耕,又要喂養孩子,所以才穿成這樣。”


    “看來東瀛的女人,真是非常賢惠與勤勞。”


    “也不全是,等你到了大一點的城鎮,就不全是這番景象的啦!你會見到一些衣著光鮮亮麗的漂亮女子,她們大多都是名門望族家的小姐,要麽就是居酒屋裏多才多藝的藝伎,這裏是一個尊卑森嚴,等級地位懸殊的國家。”


    “其實與我們天晟朝也沒兩樣,都是一丘之貉。”


    “是啊!雲天,全天下都一樣,憑的都是出生,家族,財力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裏,葉雲天邊走邊看,了解到了很多風土人情。數月後,他們來到了東瀛都城奈良。古樸且繁華整潔的街道,時不時會見到那些達官顯貴,盛氣淩人。


    葉雲天一行來到了奈良城郊賞櫻,這裏的小鹿特別多,還不怕人,逢人就要吃的,甚至追著咬屁股。隨處可見絢麗奪目,綻放著的粉色櫻花,嬌豔的花瓣隨風起舞,讓人仿佛融入天地間。


    三人折返迴到奈良城的玉子客棧後,杜石玉悄悄叫上葉雲天來到當地一家小有名氣的岩崎藝伎館,還出重金請館裏的花魁前來助興。葉雲天欣賞著藝伎美妙絕倫的舞姿,感受著淡雅脫俗的舉止,享受著完美無瑕的茶道技藝,心情愉悅。突然房間的門被人用力拉開了,原來是杜彩蝶,一進屋就埋怨杜石玉不帶上她。


    由於杜彩蝶在屋內吵鬧,葉雲天與杜石玉隻好離開了藝伎館,來到一家居酒屋。


    “雲天,你好像有心事,可否告知一二?”


    “哎!實不相瞞,我父親正是被東瀛的封魔門殺害。”


    “雲天,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到時我們陪你一道去封魔門,討個說法。”


    “雲天哥,嗚嗚……”


    “沒事的,石玉,彩蝶,我現在不是有你們了嗎!嗬嗬……”


    三人說話之際,一個穿著豔麗和服,溫柔秀美的女子,出現在了葉雲天的身旁。


    “這位哥哥,您需要我陪你喝酒嗎?”


    正當葉雲天被女子的舉動,弄得一臉懵逼之時,身旁的杜彩蝶,不高興地說道:“不要,不需要。”


    “彩蝶,你這又是何必呢!雲天,陪酒是東瀛的一種文化,你自己拿主意。”


    “既然彩蝶不高興,那就算啦!嗬嗬……”


    “還是雲天哥,最好啦!哥哥,你真是討厭!”


    隨著杜彩蝶說出的這句話,大家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歡笑聲。


    清晨,正當葉雲天拉開房門,便見到了精心打扮了一方的杜彩蝶。


    “雲天哥,我們一起出去玩,好嗎?哥哥,他這會去給你打聽封魔門的事了。”


    看著一臉羞澀,明眸大眼,溫柔可人的杜彩蝶,葉雲天迴屋收拾了一下,便一同來到了奈良城中的大街閑逛。


    正當葉雲天與杜彩蝶走在大街上時,迎麵走來了幾個身挎雙刀,大搖大擺的東瀛浪人。浪人們不懷好意,猥瑣地看向活潑可愛的杜彩蝶。


    其實,看便看了,好看女子,誰能不多看幾眼,這也沒啥,人之常情。但這幫浪人,竟然當著葉雲天的麵,對著杜彩蝶動手動腳,那他們就是在找死。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這幾個浪人,便躺在了路邊的水溝裏,動彈不得。


    “雲天哥!”


    “什麽啊?彩蝶。”


    “沒事,你好威武!嘻嘻……”


    “哪有啦!彩蝶,我隻是隨便教訓了他們一下,嗬嗬……”


    突然杜彩蝶看見路口,有賣油紙傘的店家,便急忙叫著葉雲天來到了店裏。正當杜彩蝶在店裏,挑選自己心儀的油紙傘時,葉雲天發現店外,已經圍了好些人,其中就有先前被打翻在水溝裏的那幾人。


    於是葉雲天為了不影響到杜彩蝶的好心情,便獨自來到了店外。


    “大哥,就是這小子,先前就是他打傷我們的。”


    “哪來的野小子,也不看看,這是在哪?有娘生,沒爹教的野雜種。”


    葉雲天本想大事化了,可沒曾想這幫雜碎,竟然說出這種話。一時間,讓他怒火攻心,這事看來沒法善了。隨即,葉雲天抄起了店外擺放著的一根燒火棍,走向了那幫不知死活的浪人。


    “野雜種,你拿根牙簽,就想來嚇唬本大爺嗎?哈哈……”


    浪人們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太刀,咿呀咿呀地向著葉雲天衝殺而來。還沒一炷香的時間,浪人們全都被撩到在地,斷手斷腳地哭爹喊娘。


    先前那個叫的最兇,領頭的浪人,這下算是來了個透心涼,一根燒火棍徑直插在了他的屁眼裏,疼的他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


    “還不快滾,再不滾就扔河裏喂魚。”


    浪人們相互攙扶著,一溜煙,便不見了蹤影。


    這時杜彩蝶拿著挑選好的油紙傘,走了出來,看著葉雲天說道:“走吧!雲天哥,我餓了。”


    於是葉雲天帶著杜彩蝶,來到了一家看著不錯的拉麵館。正當葉雲天與杜彩蝶吃著碗裏可口的拉麵,卻聽見鄰桌的客人說起,若要吃到地道的奈良拉麵,就得去近郊的溪水寺,這溪水寺座落在玉泉山中。


    葉雲天看著身旁的杜彩蝶,小聲說道:“等明日,叫上石玉,我們一起去。”


    調皮可愛的杜彩蝶,大眼望著葉雲天,高興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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