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花園內,煜王爺正在專心致誌地給嶽向暖畫畫像,她努力地做出端莊淑惠的樣子,他卻不給麵子,“君煜,你確定你畫的是我?從開始到現在你都沒抬頭看過我幾眼。”


    煜王爺用餘光掃了一眼她氣惱的小表情嘴角微翹,卻仍沒有抬頭,“之前是誰說不允許我盯著某人看?”


    “分情況好嗎?哪有人一天無時無刻一直盯著人看的,現在我可是模特,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動作,什麽表情,……”


    他抬頭看著她擺出各種動作無奈扶額,看不是,不看也不是,不過誰讓他喜歡她呢,“放心,你的神態已經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裏,想抹都抹不掉。”


    “什麽意思?你還想抹不成?”


    經過他的多方麵觀察,麵對月經期的女人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他落下點睛之筆後把畫像吹了吹才讓她過來看,“怎麽樣,還滿意嗎?”


    “滿意,不如我也給你畫一幅吧,絕對獨一無二。”


    “是你之前用的那種畫法嗎?那我可要把這幅畫藏好了,不然,這王府的大門都能讓人踏破了。”


    “哪有那麽誇張。”她說著就畫了起來,雖然煜王爺不用看她就能作畫,她可不行,為了打發時間,聊著聊著就又想起了齊貴妃,“君煜,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母妃,今天說說唄,她是怎樣的人?”


    “嗯。”他思考了一下才說,“美麗,堅強,善良,熱情,溫柔……”


    好吧,他是把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詞都用上了嗎?嶽向暖可不信他不知道她想問的到底是什麽,雖然是王府禁忌,可以他們的關係應該可以問吧,“君煜,你六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母妃又是怎麽死的?”


    死?一想到那個畫麵他就忍不住渾身顫抖,那樣汙穢的事怎麽能讓她知道,他不允許任何人知道她母妃的汙點,就算是她也不行,“嶽向暖,你應該知道任何人都不敢在王府提那件事,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問我,不要再有下次。”


    “可是我們都已經定親了,為什麽不能問,我以為我們之間不需要任何秘密,難不成你信不過我?”


    他麵對她的逼問眉頭緊鎖,遲遲不說話,沒有秘密嗎?他怎麽敢把那些都告訴她?母妃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隻要一迴想那些畫麵,他就忍不住吐了起來。


    嶽向暖看他難受的樣子一時間不知所措,放下手中的宣紙就去安撫他,“沒事吧,不是好了嗎?怎麽又吐起來了。”


    他肚子裏空空如也時才緩過來一點,“暖兒,抱歉,我真的沒法告訴你。”


    “好,說不出來就不說,我以後再也不問了,你還好吧。”她沒想到齊貴妃的事會對他影響這麽大,不過越沒法知道的事就越吸引人的好奇心,她就不信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那件事,調查總可以吧。


    “嗯,繼續畫吧。”


    嶽向暖要離開時旁敲側擊了很多人,最後無奈隻得又去問鐵管家,“你再想想,當時就沒有別的人在場嗎?”


    “向暖小姐,真的沒有別人,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當時隻有皇上、齊貴妃和涼王三人,王爺是怎麽知道的老奴都不知道。”


    三人,皇上是不可能了,齊貴妃已經去世了,涼王,涼王?她激動地問,“涼王在哪?我可以去見他嗎?”


    “唉,自從小姐出事,他就被趕去封地了,不過聽說王爺定婚,這幾天也應該到了。”


    “那,王爺和涼王的關係怎麽樣?還有,涼王是誰呀?我怎麽沒聽過這號人物。”


    “哦,你看我真是糊塗了,涼王是煜王爺的皇叔,在王爺小時候,他最尊敬的人就是涼王了,自從小姐出事,他們就一直沒有聯係過,不過,涼王和我接洽的比較多,他一直暗中關注王爺的情況。”


    那就好,既然是關心君煜的人就說明有戲,“鐵管家,您看他來的時候可不可以先告訴我,還有,千萬不要告訴君煜我向你打聽的事。”


    “可以,不過你還是小心打探為好,王爺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他當初也想調查來著,可是皇上把所有知情的人基本都殺了,如果向暖小姐能調查出事情的真相,解開王爺的心結……是他多想了,王爺能變成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再多就是奢求了。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別忘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一定,你放心吧。”


    涼王慕容景行本以為沒有人會認識他,可剛進城入住客棧就被人攔住了,“涼王,外麵有一個姑娘非要見您,她還說是您侄女,您看?”


    侄女?他沒有侄女呀,就算有也不熟,涼王本想拒絕的,可外邊的喊聲讓他慌亂起來。


    “涼王在裏麵嗎?不知您還記不記得齊煙?”


    煙兒?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她,這個深入他骨髓的名字怎麽能讓他忘記?事情還要迴顧到二十二年前,年輕氣盛的涼王是太子一黨,慕容景天在朝堂內周旋,慕容景行則在戰場廝殺,年輕時的皇上很有抱負,兄弟二人感情十分交好。


    一次敵軍暗殺讓他身負重傷,被迫夜闖民宅,他本以為眼前的姑娘會驚叫掙紮,都做好把她敲暈的準備了,可她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的傷嚴重嗎?我幫你包紮吧。”


    涼王一時被震到了,不禁多看了她幾眼,雖然隻是個輪廓,可她身上的味道被他牢牢記在心裏。“姑娘,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這麽濃重的血腥味就是想裝作沒聞到都不行,要不,你先躲到地窖裏吧,外麵的人吵吵嚷嚷的,是不是在找你?”


    地窖?目前好像也沒有被的選擇了,可是她為什麽要幫他?“姑娘,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齊煙笑了,幫助他人沒想到還要被人懷疑,“那你怎麽知道我是好人?”


    “我信你。”果不其然,他剛下地窖,搜捕的人就把屋子裏裏外外搜了個遍,待外麵沒有動靜後,齊煙才拿著醫箱和食物給他包紮,等到第二天,他本想當麵道謝,可屋裏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他不禁心生愧疚,完了,他們都是好人,不會被他連累了吧,待與接頭的人聯係上後,他當即就派人去調查了那個女子,還好不是因為他,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附近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屋子裏昨晚住過人,宅子一直以來都是空置的。


    難不成他見到的是鬼?可是從那以後,他總是迴想起她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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