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紅色的羽毛從司戰麵前飄過。


    司戰看著魔蛟的巨爪停在自己麵前,他看著忽然停下的巨爪愣了愣,疑惑的歪著身子看向被魔蛟遮擋住的海域。


    海水很亂,鮮血淤泥浮遊等各種看不見的東西的混合下,如同光一般將一道道透明的絲線若隱若現的顯現出來。


    一堆絲線如同無限折射的激光,淩亂卻充斥在整片海域。


    敖殤白看著紮在自己身邊的絲線,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道絲線甚至懸在他的鼻間。


    絲線散發著冰冷的寒芒,比刀劍還要鋒利。仿佛隻要他動一下,就能把他的鼻子切掉。


    司戰看到麵前的魔蛟的爪子滴下一滴血落在自己的臉上。


    下一秒,魔蛟忽然裂開,直接被切了十幾份,傷口整齊且利落,無論是骨肉還是筋脈內髒,全部被切碎成為一塊塊碎屍落了下去。


    司戰低罵一句草,連滾帶爬的躲開魔蛟的屍塊。


    別沒被魔蛟殺了,反倒被它小山丘一樣的屍體給壓死了。


    也太臭了。


    司戰逃開後無力的躺在地上,兩眼發黑的他失神的看著上方,過了很久才緩了過來。


    敖殤白一樣的躺著,看著麵前的泥霧慢慢沉寂,上方的海域漸漸清晰。


    兩個人同一個姿勢看著同一片海域,一道模糊的紅影漸漸清晰。


    海域中有著無數暗遊,水流揚起白色的衣袍,紅色的羽翼也在水流中微微蕩漾。


    四桐抬了抬戴著千絲繞的左手,三條魔蛟被迫向上拉了拉。


    四桐纖長的食指輕輕繞了繞一根細絲,食指猛然一勾。


    守著敖殤白的那隻魔蛟赴了上一隻的後塵,他連驚叫都沒有發出,也變成一塊塊碎屍掉落在地。


    細絲上沾著鮮紅色的血跡,紅色的細絲緩緩飄蕩在水流之中,危險而迷人。


    四桐左手往上再抬了抬,無奈的喘了口氣。


    一次性絞殺兩隻魔蛟,靈力有些不夠用了,這些魔蛟,皮可真硬。


    “幻漓!”四桐遠遠的喊了一聲幻漓。


    被眼前一幕驚呆了的人這才醒過神。


    天啊!


    大佬!


    長輩們在自己的領域中,原來這麽強的嗎!


    幻漓迴神看著四桐,以那幾百年的傳話默契,立馬從幼洬懷中出來,手一招,麵前出現一副鍾架,從大到小的編鍾整整齊齊的掛在架子上。


    幻漓轉著手中的小錘,小錘在所有編鍾上劃過,從大到小一一響起。


    一串猶如梵音般的鍾聲響起,幻漓看了眼上方的四桐,精準的敲向一隻編鍾,隨後圍繞著這隻鍾譜以音律,嫋嫋鍾聲傳播了很遠。


    音律如同暖流包裹住所有人,源源不斷的靈力滋潤著所有人,靈力耗盡的司戰與敖殤白在這串鍾聲中快速補充著靈力。


    兩個人艱難的坐起身,他們第一次見到幻漓師叔的本命武器。


    怎麽也沒想到,麵容平凡頂多算溫潤的幻漓師叔,看著普普通通,使用的卻是大範圍多人輔助性道具。


    這種道具,戰鼓與編鍾是並例排行第一的存在。


    戰鼓輔助性較單一,擁有自保與攻敵之效,在戰場上能夠一往直前,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移動,如果撤退,隻能收起離開。


    編鍾輔助性多麵,擁有自保與纏敵之效,可給隊友輔助,也可給敵人加上負麵狀態。並且可拆卸邊走邊敲。


    說起來編鍾的輔助效果是比戰鼓更強的,但缺點也很致命。


    並不是誰都能將編鍾煉成本命武器的,除了須要大量的靈力,還要逆天的天賦,和與編鍾的共鳴。


    古往今來,擁有編鍾的共鳴隻有十八人,而修煉成功的,加上幻漓才三人。


    因為編鍾的稀少且少有人成功,戰鼓這才占了點名聲優勢,讓兩物並例第一。


    而編鍾在眾輔助之器中,擁有一個唯一性的技能,群體治愈性恢複靈力。


    這個技能若放在戰場上,是個比群體治愈還要逆天的存在。


    現在幻漓敲的就是這一曲溯靈曲。


    幼洬看著幻漓衣?在水中飄揚,水下的世界衣裙頭發都比上麵要飄逸許多。


    他仿佛又看到一場舞,一場曾經讓他戀戀不忘的舞。


    幼洬是第十二上山的,而幻漓是十五。


    兩個人中間相隔兩百年,沒有一見鍾情,自然也沒有日久生情,他倆在不同的山峰,又不是互為啟蒙師兄,除了在友和院見過,沒有更多交集。


    說實在的,他倆百年之間並不相熟,點頭之交,師兄弟情誼。


    而兩個人,最後是幼洬先動了心思。


    那一天魔域森林出現獸潮,他與幻漓和其它幾位師兄分到一起。


    他們那一組並沒有武力能控場的師兄,所以幻漓祭出剛煉好的編鍾。


    幻漓一曲編鍾舞雖然生疏,卻也很好的控製住了全場,最起碼是沒有出錯的。


    當時幼洬迴頭看去,幻漓臨風而立,衣袂翻飛,鍾聲渾厚仿若天音。


    幻漓的身影就這麽被刻在幼洬的心中,過了很久,幼洬才相信,自己喜歡了這個普普通通的師弟。


    但幼洬拉不下臉去表白啊,他假裝正經的在幻漓身邊似是而非,還枉想讓幻漓先向自己表白。


    但很明顯,幻漓是個直男,幼洬對他做的任何事,他都合理化了,急的幼洬抓耳撓腮。


    一直到有位內門女弟子追求幻漓,幻漓竟然還認真考慮了可行性後,幼洬急了。


    你把我扳彎了,然後你扭頭就走說你是直男,這怎麽可以!


    幼洬當即扛起幻漓就迴了友和院,也就沒有看到幻漓被扛時,眼中除了驚慌還有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


    關上門,扔上床,十八禁的開章正緩緩拉開。


    然後幼洬坐在地上,抱著手臂氣鼓鼓的不想說話。


    幻漓有些驚訝,他看著幼洬像個河豚一樣氣鼓鼓著,倒是有點可愛。


    幻漓趴在床上,手肘撐床支著半個身子看著幼洬含笑問:“十二師兄這是怎麽了?”


    幼洬張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半天哼了一聲繼續氣鼓鼓。


    幻漓看著被逗笑了,明明是他先來招惹的自己,還想讓自己表白。


    憑什麽,當然要他表白啊。


    就是沒想到他這麽能忍,這才用師妹的事刺激他,刺激倒是刺激了,卻像個鋸了嘴的葫蘆,半天隻知道哼。


    “師兄,你把我扛來,又不說話,到底要做什麽啊?”


    幻漓就不信了,都這樣了還逼不出他的告白。


    幼洬眼睛一厲:“那個師妹不適合你,她修為不高,以後死的比你早,你豈不是要孤寡後半生。”


    “現在修為不高,雙修了就能提上來了,也不必這麽擔心,九師兄不就找了內門的師妹。”


    “那,那能一樣嗎……反正不行!”


    “為什麽不行?師妹不行那誰可以?”


    “我啊!我可以!”


    幼洬喊了這句忽然反應過來頓住了,兩個人都沒說話,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十二師兄說,你……”


    幻漓的話沒說完就被幼洬打斷,他站起身說:“對,我喜歡你,心悅你,歡喜你,我想與你做道侶,不想讓旁人當你的道侶。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隻認定你一人!”


    幼洬通紅著臉說完連幻漓的表情都不敢看,轉身就跑出去了。


    幻漓想喊住他,但幼洬跑的極快,瞬間就沒人影了。


    這是你的房,你往哪跑?


    幻漓愣了半晌,忽然笑了,太傻了。


    獸潮來臨的那天,他初次用編鍾對敵,全副身心都在看著戰場上的狀態,一心多用的為戰場附加各種狀態。


    所以他沒看到從側麵悄悄潛入的魔獸,見幻漓一點沒發現它,它快速衝向幻漓張嘴咬向幻漓的脖子,想要給予他致命一擊。


    幻漓迴過神時已經躲不掉了,然後下一秒,一隻獸衝過來撞開魔獸,與魔獸撕打起來。


    不遠處幼洬看著自己控製的一群獸冷冷的說:“繼續,有我在!”


    幻漓看著從戰場撤迴的幾隻獸守在自己身邊,內心湧出無比安全之感。


    擊鍾之姿越發瀟灑利落,整個人仿若與編鍾融為一體,跟著鍾聲看到整片戰場,聲音所到之處,便是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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