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戰微微一挑眉,是封印破了的原因嗎?現在的霧修與以往的他很是不同。


    而霧修看到司戰那細微的挑眉,心忽然就軟了一分,看著對峙沒用還是率先服了軟,氣勢一斂。


    “四師兄這是想做什麽?你與從前有些不一樣。”


    司戰見忽然就示弱的霧修,立馬也收迴囂張的氣勢,看著霧修問:“你真的什麽都忘了?”


    霧修斂下眉眼:“我聽不懂四師兄說什麽。”


    司戰一手支在膝上托著自己下巴:“那要不要我幫你迴憶迴憶?”


    霧修啞然不敢說話,鬼知道這一迴憶要從什麽時候迴憶。


    果然,司戰抬起戴著空間戒的手眼神不善的看著霧修:“從裏麵取出藥來。”


    霧修身子一僵:“師兄,我怎麽可能從你的……”


    霧修看著司戰邪肆的笑看自己,眼角抽了抽,他想起來了,昨天他因為擔心司戰,慌不擇路直接拿了司戰空間戒中的藥。


    這個不是忘記了,是根本沒記,不提都想不起來。


    司戰看著霧修的表情,知道他想起來了,失憶還能一提就想起來?不過,這不重要。


    司戰笑的又將手往霧修麵前湊了湊:“取東西。”


    霧修手指扣住座位木板:“四師兄,你開什麽玩笑,我拿不出來。”


    司戰挑眉:“拿不出來,看來是忘了,我幫你迴憶迴憶。”說著起身靠近霧修,手撐到霧修耳邊。


    霧修緊繃著身子,背緊緊的貼車廂上,側著頭不敢靠近司戰:“師,師兄,你做什麽?”


    司戰抬起另一個手掐住霧修下巴,硬生生的將霧修的頭扭了過來看向自己。


    司戰緩緩湊上前,鼻尖輕蹭著霧修的鼻尖,瀲灩的桃花眼緊緊盯著霧修,看的霧修心神不寧。


    司戰輕聲說道:“小沒良心的,忘記了沒關係,我來幫你。”說完司戰的唇吻上了霧修的唇。


    這一迴司戰沒有重傷,霧修也沒有入魔。


    司戰沒有顧慮的親吻著,吻的霧修頭暈眼花神思混亂。


    司戰看著迷茫的霧修,眼神漸漸深沉,按著霧修的後頸漸漸加深著這個吻。


    霧修的腦子徹底炸了,師兄又親自己了,師兄竟然用的深吻,師兄這是瘋了!


    司戰看著愣怔的霧修輕輕一笑,終於放過了霧修,司戰放在霧修下巴上的手輕輕抹過霧修的眼角。


    即使被親也不願意閉上眼的霧修,現在的眼角泛起一絲紅色,雙眼淚光閃爍活像被欺負的小姑娘。


    司戰沒忍住又啄了一口然後自己樂的笑出了聲。


    霧修聽著笑聲迴過了神,他語調輕柔沒有以前那麽的冷漠疏離:“師兄,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司戰摩挲著霧修的眼角緩緩說:“我隻知道,你讓我等了三百多年。霧修,你可真無情,明知道我在找你,你卻一直不與我相認。還用那種方式自貶,讓我打了你。”


    司戰說到這頓了頓,他坐到霧修旁邊,將整個人摟到懷中輕輕問道:“當初,是不是很疼?”


    霧修聽到這句問話,淚水瞬間湧上眼眶,他抓著自己的衣服低著頭不敢看司戰:“師兄……不疼的……”


    司戰感覺到他輕微的顫抖唉了一口氣:“師兄錯了,都怪師兄當初沒有看清你的臉,明明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卻一直沒找到你。”


    霧修搖頭想反駁,張口聲音都在發顫:“不是的……是我故意的,都是我……”


    司戰聽到霧修聲音的哭腔,手忙腳亂連連道歉:“師兄錯了,都是師兄不好,師兄不該這麽晚才知道是你。”


    霧修的淚水嗒嗒的落,偏偏自那聲哭腔後再沒說過任何話。


    司戰心疼的歎了口氣,輕撫霧修的背柔聲哄道:“都是我錯了,你曾經說了那麽多,都是我粗心大意忽略了。這才讓你恍忽不安不敢告訴我,是我反應遲頓,這整個北弈山隻有你知道那件事,我卻從來沒想過你就是那個人……”


    道歉的話還沒說完,霧修忽然將司戰推開,看著司戰,霧修抹了抹淚,紅通通的雙眼看著司戰,仿佛下了什麽決心問道:“師兄,我與你唯一有關聯的一次就是那天你睡了我,之後你找我說什麽是你喜歡的人,但你隻是想負責任吧。”


    司戰愣住了,當初他清醒後尋找他,確實如霧修說的那樣。他覺得自己誤了人家的清白,自己就要對人家負責。


    後來他找了十五年,漸漸那份責任變成了執念,他想知道自己睡了誰,她去了哪。


    尋著尋著,自己的心似乎尋丟了,他覺得自己找一個人那麽久,或許那就是喜歡,自己睡了別人就要負責,麵對責任就是喜歡。


    修煉之路漫漫其長,沒有什麽能比愛情更能讓人等三百五十年,如果霧修沒有出現,他還會等。


    不能說是喜歡那個人,隻能說那個人是他想象中的愛人。


    當霧修出現,司戰的想像中的愛人具象化,他將自己對想像中的愛人的愛轉移到了霧修身上,所以他覺得自己是喜歡霧修的。


    但霧修在沒有顯露出自己就是那個人時,他被打被罵被無視,他知道自己在司戰的心中是什麽位置,所以他很明白,現在的司戰愛的並不是他,而是當初為了他而獻身解毒的雪崖。


    當他從雪崖改名為霧修進入真傳弟子中時,他與司戰的關係隻是一個陌路人,如果他沒有提起知道幫司戰解毒的人,或許他們也不過是最普通的師兄弟。


    霧修斂下眉目自嘲的笑了笑:“師兄,當初的我是自願與你發生了關係,我也不需要你負責還我清白什麽的,我是一個男人沒那麽矯情。


    所以師兄,你我隻是普通的師兄弟關係,請你想好自己的想法,我已經……沒有辦法承受失去了。”


    司戰看著又一次低眉順目的霧修,張口想說什麽。但他無法反駁,他與霧修真正相識是霧修進入真傳弟子後。


    如果沒有那次春藤毒事件,他與霧修更不會有什麽交集。


    在那之前自己不是沒見過霧修,而自己當初想億他,隻是一個平常普通的師弟一員。


    世上沒有莫名其妙的愛,有的隻是將愛的濾鏡強加在一個人身上的愛。


    霧修說他不想失去或許是真的,沒有得到比得到又失去更好。


    司戰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傷害霧修,所以他退了退向後挪了一下。


    霧修看著司戰挪遠離開自己,眼中的光徹底熄滅,心口處的疼痛越發劇烈。


    霧修揪著心口咬牙強忍。


    司戰見了手不知道該不該碰霧修急忙說:“是不是又疼了,你忍忍,我讓八弦快點趕車。”


    之後司戰打開門簾將避聽符打碎,司戰對八弦說:“快點,霧修又痛起來了。”


    八弦透過門簾看向裏麵的霧修說:“這個沒辦法,隻能熬著,五師兄你堅持下。”


    司戰皺眉:“這是忍忍就能過去的嗎?你有沒有止疼的方法……”


    霧修並沒有讓司戰為難八弦:“師兄。”


    司戰聽到霧修喊自己迴頭看向霧修:“怎麽了?”


    霧修喘著氣說:“小師妹,把小師妹抱來。”


    霧修也不知道為什麽想抱小師妹,隻知道每次他抱住參兒時總有一股舒服的感覺,那種舒服仿佛能治愈傷痛一般。


    司戰皺眉:“現在什麽時候了,要什麽小師妹。”


    霧修的冷汗從額頭滑下,他咬牙說:“我要……小師妹。”


    “行行行。”司戰看不過去對八弦說:“喊十一師弟把小師妹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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