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弦泡好澡後穿好裏衣就喚時砂幫忙喊小二把水搬出去。


    時砂帶小二進來後奇怪的說:“泡澡這麽快嗎?四師兄比你先拿到水到現在也沒有喊小二倒水。”


    八弦揉著肩膀伸個懶腰說:“五師兄的咒印應該起作用了,現在應該是昏迷不醒,四師兄幫五師兄洗澡確實麻煩了點。”


    時砂好奇問道:“八師兄給五師兄下的什麽咒?為什麽會昏迷?”


    八弦打了個哈欠:“平常的封印咒印而已,隻不過發揮在不同人身上,效果不一樣罷了。”


    八弦睨了一眼時砂:“好了,你迴房吧,我要休息了。”


    時砂噢了一聲出了房門。


    八弦躺到床上看著屋頂喃喃說:“既然現在沒找過來,說明那邊沒事了,趕快點四天應該能迴山了。沒事的,沒事的。”


    八弦自我安慰閉眼調息恢複耗盡的靈力。


    司戰幫霧修穿好衣服將人靠在自己懷中,用毛巾絞著霧修的長發。


    空氣中全是霧修攪亂的靈氣,司戰一點靈力都不敢顯露,隻能一點點吸幹霧修頭發上的水。


    弄了半天自己衣服都濕了大半才感覺頭發幹了些,司戰輕輕將霧修放下蓋好被子,自己去隔間換了一身衣服。


    換好衣服迴來看到霧修睜著眼愣愣盯著屋頂。


    司戰小心翼翼的靠過去輕聲喚道:“霧修,還疼嗎?”


    霧修眨了一下眼,緩緩轉頭看向司戰,看到司戰在自己身邊雙眼忽然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霧修將手從被子中探出輕輕勾住司戰衣角的一點點,他沙啞著聲音小聲說道:“師兄,別走……”


    司戰整個人如被雷劈了一般怔住,迴過神後立馬坐到霧修身邊抓住霧修的手柔聲哄道:“我不走,不會走了。”


    霧修看著近在咫尺的司戰緩緩閉上眼:“騙子,你在夢中一直這麽騙我。”


    然後霧修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在做夢,但即使是做夢,握住了司戰的手也不願意放開。


    有種人,他拚了命的將你從身邊推開,心中卻一直哭求:迴來吧,求你別走。


    這種人統稱——犯賤。


    司戰躺在霧修身邊,輕輕拍著霧修,神思卻飛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自己最後一次打他,也是司戰打的最輕的一次,之前踢打摔摜哪次不是打的幾天下不了床。


    而那一次,司戰是真的累了,聽到霧修在自己耳邊冷嘲熱諷,他抽手就打了霧修一個嘴巴。


    霧修被打的偏過頭後閉上眼,仿佛在等司戰更兇殘的暴打,但司戰卻打完一巴掌後停下了。


    司戰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霧修,我看在你是真傳弟子份上,我不會再動你了。你以後再說他的壞話,我也不會聽了。你願意跟著我就跟,願意說什麽就說,我不會再把你放在我的生活中,你的一切都將與我毫無關係。”


    毫無關係。


    霧修猛的睜開眼看向司戰尖聲道:“不可以!”


    司戰壓住心中怒氣:“有什麽不可以,你不是我的誰,你不過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成為了我的師弟。師兄們認你,我不認,未來我沒有五師弟。”


    霧修上前抓他但被司戰後退躲過,霧修瘋了般喊:“那你殺了我啊,殺了我我就不存在了,你動手啊。”


    “你以為我不想!”司戰喝斥:“我所愛之人被你一遍遍侮辱,我恨不得縫上你這張嘴,北弈山隻要加入內門就會有北弈山印記,北弈山弟子內鬥撕殺便會同歸於盡。我才不想與你這個人渣一起死,我有我要找的人,而你就該被人遺忘。”


    霧修後退幾步,他是個人渣,是個活該被遺忘的人渣。霧修笑了一聲:“是,我是人渣,我是婊子,是賤人,是孌奴,是個人人踩踏的掃把星。


    北弈山這麽美好的地方,我非要在這上麵踩上一腳汙泥。我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毀了,若是消失恐怕都沒有人會記得我。


    即使是你,即使是你也不想記起我!”


    司戰冷笑:“你若消失,皆大歡喜。”說完轉身離開。


    而在他剛離開那片小山峰時,身後山峰驚鳥四起,蟲鳴刺耳,樹木一圈圈由內向外倒地,一點點擴大。


    司戰心中一驚,看著那方向是霧修待的地方,司戰皺眉:“這又是鬧什麽妖蛾子。”


    然後他看到掌門忽然從主殿出來快速衝向霧修方向,司戰好奇連忙跟過去。


    但是司戰與掌門的速度還是差了很多,當司戰趕到時,掌門已經將最後一道封印打入霧修體內。


    霧修噴出一口血倒在地上,血紅的世界中,他仿佛看到司戰過來,他緩緩轉過頭看向那個方向,司戰真的迴來了,他迴來了……


    司戰沒理霧修,上前對掌門行禮:“掌門。”


    掌門麵色嚴肅的點點頭說:“你送霧修迴友和院,等傷養好了,讓他來見我。”


    司戰應是,掌門便離開了。


    司戰低,頭看到霧修在他沒注意時緩緩爬了過來,他小心翼翼的抬頭勾住司戰衣袍的一個小角,眼含霧光的抬頭看向司戰。


    “師兄,別走……”


    那一天他是怎麽做的?


    司戰隨意一扯將衣服從霧修的手中抽出冷漠的說:“別碰我,髒。”


    那一天霧修趴在地上,渾身血汙又是爬的一身灰塵,確實很髒。


    但霧修聽到的髒卻是他一生的痛,他手指摳進地裏,臉埋在雙臂中,再也沒臉看司戰一眼,未來的很久,霧修不敢碰司戰的任何東西,即使是司戰不要的垃圾,霧修也沒有幫忙清掃過。


    兩人之間如果一定要有肢體接觸,霧修也隻敢拉住司戰的衣袖。


    司戰下山隨便找兩個內門師弟將霧修架迴友和院,確定霧修迴房後就忙自己的事了。


    後來霧修與掌門長聊了一迴,霧修就再也沒有招惹過司戰了。


    有時司戰覺得霧修改好了,去問那個人的下落,霧修會像犯病一樣說那人壞話。


    所以後來的司戰就放棄了,真的把霧修當成了空氣。


    但也是那之後,霧修也十分配合的當一個空氣,隻要司戰不找他,他能一言不發的一直跟著司戰。


    霧修不再主動找打,司戰也不去打他了,兩個人這種狀態一直保持到現在。


    司戰現在想起,假如那一天仔細的聽霧修說的話,其實話語中有許多關聯的詞,如果他細心點或許那時候就不會錯過。


    當初掌門對霧修下了封印時,情況應該與現在一樣,霧修都是在尋死吧。


    被封印的霧修十分冷靜,冷靜到完美的程度,自己一點破綻都沒找到。


    直到現在封印破了,他變的脆弱極端,也變的不善掩飾,這才被自己發現。


    這封印不破我就發現不了要找的人就在身邊,但破了封印霧修勢必要受傷並且還受了這麽大的苦。


    一時之間司戰有些不知道當初掌門給霧修加上這封印是好是壞,若不是這次封印破了,自己恐怕依舊找不到他。


    也不知道掌門有沒有辦法幫助霧修徹底擺脫心魔。


    司戰抱著霧修哄著他睡覺,見霧修睡著,他是一點不困,腦海中胡思亂想一大堆東西。


    是當初自己做的太狠了,所以他才產生的心魔嗎?


    那我當初做的是有多過分啊。


    當初因為春藤毒而產生的心魔的人,司戰是見過的。那是他們真傳弟子最強的大師兄夢囈。


    那一次是春藤毒第一次現身,差點讓真傳弟子全軍覆沒。


    真傳弟子隻知道魔域森林有異,四人進森林查探,千防萬防沒有防著身邊隨處可見的藤蔓。


    當春藤群起而攻之時,夢囈一個人就保護住了其它三人,那是司戰唯一一次看到夢囈真正出手的樣子。


    夢囈他——操控著一整片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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