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兩人簡單收拾了餐廳和廚房。


    墨北瀟把客廳的投影幕布放下來,拉上窗簾,關上燈,摟著蘇清辭,在沙發上看電影。


    大抵是太累了。


    電影才放到三分之一。


    蘇清辭便困得在墨北瀟懷裏睡著了。


    墨北瀟關了電影和投影,抱起她迴臥室,輕輕放在床上。


    蘇清辭不知是不是做夢,抓著他的大掌不撒手,嘴裏軟軟糯糯地呢喃道:“北瀟哥哥……”


    墨北瀟被她喚得渾身一僵。


    低咒一聲。


    無形撩撥最是撩人。


    他真的好想……


    吃了她,吃了她!


    墨北瀟試圖把她的手掰開,又生怕弄疼她,最後也沒忍心用力,幹脆和衣躺在她身邊,親了親她的小臉:“是你這丫頭不撒手的,明天睡醒了可不能怪我。”


    入夜悄寂。


    接近十月的京城白天還很熱,深夜溫度卻會降低不少。


    加之屋內開著空調。


    蘇清辭睡著睡著覺著涼,本能地往暖和的地方貼,一個勁兒往墨北瀟身上蹭。


    墨北瀟迷迷瞪瞪醒了。


    小姑娘還在蛄蛹著往他懷裏蹭。


    他被蹭得渾身起火,又不能做什麽。


    小姑娘則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沉了。


    他摟著懷裏的人,失眠到天明。


    他習慣了晚睡晚起,晝伏夜出,夜晚於他而言,總是過得特別快。


    這是他第一次,覺著長夜如此漫漫。


    翌日。


    蘇清辭手機鬧鍾響。


    軍訓時手機上交了,軍訓結束就拿到手裏了。隻是昨天迴來時,手機二十天沒用沒電了。昨晚充了一晚上的電,鬧鍾準時響了。


    她昨晚睡得早,而且睡得香,摸過手機關了鬧鍾。


    之後便看到墨北瀟穿得整整齊齊的,躺在她身邊。


    她心跳如雷。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墨北瀟根本沒睡著,卻也沒睜開眼。


    蘇清辭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得也很整齊,鬆了口氣,貼過去在墨北瀟臉上摸了摸。


    他生得好看。


    鳳眸薄唇。


    睡著的樣子,像是毫無攻擊性的大型犬科動物。


    臉上的皮膚質感不錯。


    蘇清辭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然後就被某人抓住了小手:“沒完沒了了?”


    蘇清辭縮了縮手腕:“你早就醒了?”


    墨北瀟坐起來,低頭看著她:“昨晚電影沒看完你就睡著了,我抱你迴來,你拽著我不讓我走,大半夜往我懷裏鑽。我是個正常男人,老婆一個勁兒在我懷裏蹭,你說我能睡著嗎?我一晚上都沒睡著!”


    他的口吻頗有些控訴的味道。


    蘇清辭被他一聲老婆,搞得小臉爆紅。


    她低著頭不說話。


    墨北瀟挑起她的下巴:“又臉紅了,紅成這樣,是在想什麽不健康的東西?”


    “才沒有。”蘇清辭轉移話題:“我得起來了,得迴學校。”


    時間不等人。


    墨北瀟想和她再膩歪膩歪,卻又不得不放她離開。


    學校外麵早餐店很多。


    墨北瀟陪著她吃了早餐。


    蘇清辭全程像做賊。


    墨北瀟目送她進校門,嘴角勾了勾。


    他家小辭怎麽會那麽可愛?


    偷偷摸摸的。


    像幹壞事的小倉鼠。


    轉天。


    九月二十二日傍晚。


    厲霆川眼睛上的紗布拆開了。


    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但模糊不清。


    沈若言和簡湘都很緊張,異口同聲:“怎麽樣,能看見嗎?”


    厲霆川點頭:“能看見,看不清。”


    確定他能看見了。


    沈若言和簡湘激動得差點又掉了淚。


    沈若言忙說道:“譚醫生說,你眼睛現在高度近視,看不清是正常的,配了眼鏡就能看清了。”


    厲霆川又點了點頭。


    通常醫院眼科都可以配眼鏡。


    配眼鏡沒多少技術含量,用不了多長時間。


    測試。


    試戴。


    然後選鏡框。


    很快就好。


    戴上眼鏡。


    厲霆川整個世界都亮了。


    他將沈若言抱在懷裏,說不出的開心:“言言,我看見了,我終於看見你了!”


    沈若言迴抱著他:“霆川,你別太激動,醫生說了,你的眼睛傷得很嚴重,要好好保護,否則度數持續增加,還有可能會再次失明,不許哭啊。”


    厲霆川不願再迴到一片漆黑的日子。


    生生把眼淚憋迴去了。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沈若言,目光灼灼,視線再往下,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


    此番也算……


    因禍得福!


    若非有這麽一遭,即便有了孩子,言言也未必會原諒他!以她的實力和性格,去父留子也不是不可能。


    沈若言抬眸看著厲霆川。


    四目相對。


    兩個人的眸子都在拉絲。


    沈若言心跳撲通撲通,快極了!


    這男人戴上眼鏡……


    更好看了!


    淡漠中,添了幾分斯文。


    偏又是個心黑手黑的。


    想想就挺帶感!


    厲霆川的眼睛手術成功,能看見了。


    當天晚上便辦理了出院。


    他和沈若言準備明天去醫院看望喬望舒。


    迴到薈山別墅。


    晚上洗完澡。


    厲霆川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沈若言的肚子,鏡片下的雙眸亮晶晶的:“言言,多久了?”


    沈若言尷尬地撓撓頭,眼神閃躲:“那個……我,我其實吧……”


    她吞吞吐吐。


    厲霆川何等聰慧?


    想想先前發生的種種曲折。


    很快便反應過來::“沒懷孕?”


    沈若言幹笑著:“還不是怪你,你說要離婚,我,我沒別的辦法,隻好……”


    “你騙我!你又騙我!”厲霆川委屈地看著她:“你答應過我,一輩子不騙我,你都騙我幾次了?果然漂亮女人都會騙人。”


    沈若言賠著笑臉:“我,我我那是,善意的謊言,我不是存心騙……唔……”


    厲霆川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一會兒,喘著粗氣,啞著嗓子:“我不管,你欠我個孩子,你得補給我。”


    沈若言鄭重點頭:“行!反正咱倆都結婚了,合法生子,小事一樁……唔……”


    他吻著吻著,稍稍鬆開她,摘掉眼鏡丟在一旁。


    從前不戴眼鏡。


    剛戴沒多久,不大適應。


    接吻都忘了摘。


    眼鏡摘了。


    就好像封印解除了。


    某人抬手關了燈,一發不可收拾。


    ……


    第二天。


    小夫妻去看望了喬望舒。


    看到厲霆川戴著眼鏡。


    喬望舒問道:“怎麽還戴眼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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