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湘這下子總算不鬧了。


    沈若言哄道:“我帶您去臥室洗把臉,換身衣服,您哭得衣服都濕了。”


    簡湘依賴地握著她的手,聽話地乖乖點頭。


    厲霆川臉皮厚得要命。


    進了屋就沒打算走。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跟沾了502膠水似的。


    沈若言帶簡湘去洗臉換衣服。


    出來時看到厲霆川還在。


    沈若言動了動唇,卻不好把厲霆川攆走,人家想陪陪他媽媽,屬實是人之常情。


    簡湘對沈若言很是依賴:“丫頭,還是你眼光好,你挑的衣服,我好喜歡。不像某些人,買的都是什麽嘛?沒品味,難看死了。”


    沈若言瞬間猜到她說的某些人是誰,笑著:“您喜歡就好。”


    簡湘那天突然來找沈若言,說要借住。除了她自己和她的輪椅之外,什麽都沒帶。沈若言當晚拿了自己的睡衣給她穿,第二天就抽空去商場。給她買了各種私人用品,以及幾套衣服。


    被點名的“某些人”,坐在一旁不言不語。


    對於他而言,衣服都長得差不多。


    他一年四季的衣服,各大頂奢品牌會按照他的尺碼,把最新款送上門。除了簡湘之外,他隻給沈若言買過衣服。而且給沈若言買衣服,通常都是陪沈若言去逛街。沈若言負責挑,他負責刷卡。


    款式什麽的……


    屬實不大會選。


    簡湘瞥了眼厲霆川,又對沈若言說道:“丫頭,你給我買的這些東西多少錢?你讓他給你報銷。”


    “不用,沒多少錢。”沈若言收留簡湘,絕大部分是因為同情。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對厲霆川有愧。這點錢不算什麽,她願意給簡湘花。


    簡湘握著沈若言的手撒嬌:“你要是我女兒就好了。”


    厲霆川看了眼親媽。


    您可真敢說!


    她要是您女兒。


    那我跟她算什麽?


    簡湘感受到厲霆川看過來的眼神,憤憤道:“你看什麽看?臭小子,小混蛋,討債鬼!”


    厲霆川:“……”


    中午。


    沈若言做飯。


    聞蘭去打下手。


    簡湘瞥了眼廚房的方向:“你是木頭嗎?當你自己家呢?就等著吃?去幫忙啊!”


    厲霆川起身去了廚房。


    看他進來。


    聞蘭摘著菜,沒吭聲。


    沈若言不耐煩道:“你怎麽進來了?”


    厲霆川扯謊:“我媽嫌我煩,讓我來幫忙。”


    “你?”沈若言幹笑兩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你會幹什麽?”


    “我不會。”厲霆川坦蕩承認:“但我可以學。”


    沈若言看了看他。


    這人大概是打定主意要留下蹭飯了。


    免費勞動力。


    不用白不用。


    再說了,她還搭了一頓飯。


    沈若言遞給厲霆川一個筐:“把土豆削了。”


    厲霆川忙接了過來。


    削土豆有專門的刀,不需要太多技巧。


    厲霆川低著頭,削得認真,削完拿到水槽裏洗幹淨。


    沈若言看他似乎有點天賦,又交代他做其他的。


    厲霆川一一照做。


    一頓飯做下來。


    學了不少實用,卻不怎麽用得上的東西。


    午飯過後。


    簡湘午休。


    沈若言趕人:“阿姨睡了,你可以走了。什麽時候手術,提前給我打電話。”


    厲霆川不想走,又不得不走:“我待會兒聯係醫院那邊,手術前期的準備早就做好了。我媽一拖再拖,明天周天,應該會安排在周一。”


    “嗯,好。”沈若言再度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厲霆川清了下嗓子:“言言,我上次跟你說的……是認真的。你要是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滾!”沈若言指向門的方向。


    厲霆川勾了下嘴角:“好,我這就滾。”


    某人滾了。


    沈若言被他攪得心煩意亂。


    晚上。


    簡湘說想吃火鍋。


    沈若言和聞蘭出門買食材。


    家裏剛支上火鍋。


    門鈴響了。


    沈若言這處房子知道的人不多,她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厲霆川,手裏拎著酒:“可以用酒換頓飯嗎?”


    沈若言白了他一眼:“進來吧。”


    火鍋配紅酒!


    絕無僅有!


    明天是周天。


    休息日。


    簡湘提議大家舉杯。


    被厲霆川製止:“您不能喝,您周一就得去醫院。”


    簡湘臉一垮:“這麽高興的時候,你能不掃興嗎?就不該讓你進來。”


    到最後。


    除了簡湘。


    其他三人都喝了點紅酒。


    入夜。


    沈若言洗完澡躺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心火燒,睡不著。


    偏偏厲霆川在這個時候,通過彩信給她發了張照片。


    沈若言不小心點了進去。


    照片裏的厲霆川剛洗完澡,腰上裹著白色浴巾。上半身什麽都沒有,露著結實的胸肌和腹肌。他原本是個潔癖很嚴重的人,洗完澡會第一時間吹頭發。這次卻沒有,發梢滴著水。水珠順著下巴滑落,滑過脖頸。喉結清晰性感,臉還那麽俊秀好看……


    活脫脫一男狐狸精。


    沈若言摁滅手機扔到一旁。


    這廝到底想幹嘛?


    電話鈴聲響起。


    沈若言煩躁地拿過手機。


    厲霆川打來的。


    她拒接。


    厲霆川又打。


    她再拒。


    他又打!


    沈若言氣急,接通電話:“厲霆川,你有病是吧?”


    厲霆川故意啞著嗓子,誘人的聲音低低啞啞,像是帶著撩人的鉤子:“沈總,需要服務嗎?門鎖密碼,我在家等你。”


    沈若言掛了電話。


    厲霆川很快又接連發來幾張照片。


    他躺在床上拍的。


    他這套房子,是當初為了追沈若言買的,就在沈若言家樓下。


    那張床……


    沈若言曾經睡過。


    沈若言迅速刪掉他發來的照片,關上燈,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


    拿了件外套披在睡裙外麵。


    躡手躡腳地出門。


    按電梯。


    下樓。


    按開門鎖密碼。


    厲霆川早就在玄關處等著她,一把將她撈進懷裏,低頭含住她的唇,用力地吮吸。


    沈若言推著他的胸,說話的聲音,被他的吻弄得斷斷續續:“唔……厲……霆川……你,你先……放開我……”


    厲霆川克製地鬆開她,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眼眶紅紅地看著她,氣息微喘:“沈總這麽晚來我家,難道不是為了這個?莫非是來和我談論風花雪月?沈總要是有興致,我可以配合。”


    沈若言小臉有點紅:“那倒不必了,我就是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明白吧。”


    “嗯,明白。”厲霆川低頭貼近她的臉:“沈總,我不會再糾纏你,不會再哭著要名分,我隻想讓你開心,讓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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