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珩看到她紅了眼,心尖隱隱刺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愈發狠心絕情:“我身體已經沒事了,你今天就搬出去吧。這段時間你照顧我,我迴頭給你打一筆錢。”


    南琳放下碗筷:“不用了。”


    她說完起身離開餐廳。


    墨北珩聽到客臥裏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她在收拾東西。


    可口的早餐突然變得沒味兒了。


    墨北珩放下筷子。


    幾分鍾後。


    外麵傳來行李箱在地上滑行的聲音,以及“嘭”的關門聲。


    她走了。


    墨北珩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讓她走的。


    人走了又不舒服。


    為什麽這世上的人,總是這樣糾結呢?


    今天是星期三。


    墨北辰和喬望舒一大早在家裏吃過早餐,各自去上班了。


    上午十點半。


    喬望舒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敲,她抬眸:“進來。”


    喻勁懷推門進來:“老板,有位先生來定製首飾。不僅自己提供了設計圖紙,還自帶原材料。他說,是要送給心愛之人。幾位師傅都說材料貴重,工藝複雜,不敢下手。您看看,這單如何是好?”


    喬望舒仔細看了圖紙和原材料:“這人一看就是行家,做不好砸了自家招牌,我來吧。”


    “哎。”喻勁懷躬了躬身:“那我先出去了。”


    “嗯。”


    喬望舒反反複複看了設計圖紙。


    就她個人的喜好而言,這套首飾的設計堪稱完美。


    要是能把這位設計師挖過來就好了。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沈若言今天在集團忙了一天。


    下班時瞳孔都有些渙散。


    累壞了。


    她在辦公椅上靜靜坐了幾分鍾,這才起身拿著包離開。


    約莫五點四十。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


    沈若言在後座上小憩。


    前排開車的聞蘭突然把車停下。


    沈若言睜開眼,詢問道:“怎麽了?”


    聞蘭看向車窗外:“沈總,那好像是……厲總的母親。”


    沈若言扭頭往車窗外看去,還真是。


    簡湘攔她的車幹什麽?


    該不是因為她那晚睡了厲霆川,簡湘來給他兒子討說法?


    不能吧。


    沈若言有點心虛:“你下去問問,她有什麽事?”


    聞蘭應聲推門下車。


    很快便走到後車窗,敲了敲玻璃窗。


    沈若言搖下車窗。


    聞蘭言簡意賅:“夫人說想見您。”


    沈若言更加心虛了,卻又不得不下車。


    簡湘坐在輪椅上。


    按說以她目前這種狀況,身邊理應不能離人才是。


    沈若言左右看了看,卻沒瞧見其他人:“簡阿姨,您怎麽一個人?您找我有什麽事?”


    簡湘一把抓著她的手,求助道:“丫頭啊,你可得幫幫我,幫幫我。”


    沈若言看她一臉慌亂,懵了:“幫您?您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嗎?”


    “還不是厲霆川那個臭小子,他……”簡湘說著掉了眼淚,又委屈又可憐:“他,他大逆不道,忤逆不孝,他,他他要氣死我!”


    沈若言更懵了:“簡阿姨,您慢慢說,到底怎麽迴事?他怎麽您了?”


    簡湘一邊哭一邊說:“他要把我抓去醫院,要讓我截肢!”


    “截肢!”沈若言驚到了:“這……這怎麽迴事?”


    簡湘抹了把淚:“我不知道,他說的那些我聽不懂。我這把年紀了,多活一天都是賺的,他非要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做什麽?我不要做手術,不要截肢。我趁著他去上班,偷偷跑出來了。可我身上沒錢,東西也拿不了。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他要是下班了,發現我不在家,肯定要全城搜捕我。丫頭,你幫幫我,讓我去你家躲幾天,行嗎?他不敢來找你。”


    沈若言懂了。


    搞半天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想來她家蹭住!


    沈若言不知道,厲霆川為什麽非要讓簡湘做手術?而簡湘的情緒看起來很不穩定。哭哭啼啼,可憐兮兮的。加之沈若言才對厲霆川做了那種事,心裏有愧。想了想,還是答應了:“那行吧,先上車,迴去慢慢說。”


    簡湘一臉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啊丫頭,你比我家那個臭小子靠譜多了,他就是想氣死我!”


    沈若言和聞蘭合力,把簡湘連人帶輪椅抬上車。


    要麽說現代科技就是厲害。


    這輪椅看起來很結實耐用。


    重量倒沒多少。


    進了屋。


    沈若言給簡湘倒了杯溫水:“簡阿姨,您什麽時候跑出來的?吃午飯了嗎?餓不餓?”


    簡湘喝了幾口水:“我吃午飯了,睡了午覺,趁著家裏人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不過現在,也有點餓了。”


    沈若言笑了笑:“那您想吃什麽?我給您做點。”


    簡湘雙眸亮晶晶的,像是要到糖的小孩:“我不挑食,做什麽吃什麽?”


    三個人的晚飯。


    沈若言還是決定多做點菜。


    聞蘭不會燒菜,隻能在一旁幫著打下手。


    晚飯過後。


    沈若言把簡湘安頓在客臥裏,迴房間給厲霆川打了通電話。


    厲霆川都要急瘋了!


    他昨天迴到家,失魂落魄,母親說什麽要玩失蹤,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結果他下班迴到家……


    人沒了!


    目前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能報警,他隻能安排一切資源,滿京城去找人。


    簡湘的各種證件都在家裏,應該出不了京。


    接到沈若言的電話時。


    厲霆川正開著車在外麵找人,靠邊停下後,接通電話:“言言?”


    沈若言直入主題:“你母親在我家。”


    “什麽?”厲霆川頓覺鬆了口氣:“她怎麽去你家了?”


    沈若言一開始還懷疑簡湘有沒有說真話。


    厲霆川的反應,足以證明他真的不知情。


    簡湘說的大概是真的。


    簡湘不想做手術,所以背著厲霆川跑出來。


    不是為了幫厲霆川接近她。


    沈若言簡單解釋了一番:“我下班後,阿姨在小區門口攔了我的車。她說你逼她截肢,她不想做手術,就跑出來了。她還說,知道你不敢來找我,想在我家躲一陣子。阿姨都這把年紀了,你幹嘛非要逼她做手術。”


    厲霆川想說他沒逼她。


    可腦子已經轉過彎來了。


    母親早就答應了要做手術。


    突然反悔。


    還跑到沈若言家裏。


    擺明是想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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