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言仰頭看著他,再三確認後,皺著秀氣的小眉頭:“厲霆川,怎麽是你?你在我房間幹什麽?”


    厲霆川被她說懵了:“言言,這是我房間。”


    “你房間?怎麽是你房間?”沈若言醉得厲害,根本講不通道理,晃了晃手裏的房卡,說話有些顛三倒四:“房卡在我手裏,怎麽會是你房間?還你房間……全世界都是你的行了吧。你……你你就是個壞人,混蛋,烏龜王八蛋。你,你趁人之危,你欺負人,你欺負我。你霸道,蠻橫,不講理。你欺負我,還拿針紮我。你,你你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流氓……”


    她數落叫罵著。


    越罵越氣。


    嘟著嘴,紅著眼,厲霆川還沒怎麽著呢,她卻把自己氣得不輕!


    厲霆川則仔細看了看她的房卡。


    1909。


    這是喝了多少?


    1909都能看成1919。


    厲霆川知道她喝多了講不通道理,也不再和她爭辯:“我扶你進屋裏休息。”


    沈若言推了推他:“我才不用你扶,你是王八蛋,王八蛋……”


    “好,我是王八蛋。”厲霆川順著她的話說著:“王八蛋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你了,讓你欺負我,好不好?王八蛋先扶你去休息,你都站不穩了。”


    沈若言被他扶著往裏走,嘴裏還在不停地碎碎念:“王八蛋,流氓,混蛋,混蛋……”


    自小的教養,導致沈若言不是很會罵髒話。


    翻來覆去就那些詞。


    攻擊性實在不怎麽樣。


    厲霆川被她萌得哭笑不得,扶著她,把她安頓在房間的小沙發上,溫聲道:“我給你要碗醒酒湯,你先坐一會兒,喝了再睡。”


    沈若言軟綿綿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不知道聽沒聽見?


    厲霆川拿起酒店房間的座機,給前台打了通電話:“你好,1919房間,麻煩送一碗醒酒湯,謝謝。”


    要了醒酒湯。


    厲霆川走進浴室,用溫水把毛巾揉了揉。迴到小客廳,側身坐在沙發上,給沈若言擦了擦臉和脖子。她額頭上都是細汗,定是不舒服的。


    沈若言原本在小憩,睜開眼看到他,一臉不爽:“厲霆川!怎麽又是你啊?”


    厲霆川給她擦了臉,牽起她的手,一邊擦一邊笑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沈若言不知道想起什麽?小嘴一撇,好像要哭了:“你,你個混蛋,你以後,別,別再欺負我了,我好難受,我煩你,我要打你,打死你……”


    厲霆川把她的兩隻小手都擦了擦,握著她的右手手腕,將自己的臉伸過去:“打吧,隻要你高興,怎麽打都行,打死都行。”


    沈若言沒打他,而是用力捏住他的臉。


    厲霆川半張臉霎時變了形。


    沈若言捏著他的臉,笑道:“好醜!原來你也有這麽醜的時候!你要是一直就這麽醜,我也不會喜歡你。”


    厲霆川笑笑。


    他家言言醉酒,怎麽會這麽可愛?


    不到十分鍾。


    門鈴便響了。


    厲霆川起身去開門,從服務生手裏接過醒酒湯,迴到沙發前,坐下後用小湯勺喂到她嘴邊:“言言,把醒酒湯喝了,不然明天睡醒會頭疼。”


    沈若言喝多了。


    現在什麽都不想喝。


    她快速搖頭:“不喝,我不喝,我喝不下了,喝不下了……”


    厲霆川耐心地哄著:“不是酒,是醒酒湯,甜的,很好喝,乖,喝了。”


    “不喝!”沈若言腦袋一歪,態度堅決。


    厲霆川聲音更加溫柔地哄道:“言言,乖一點,喝了就不難受了。你要是不喝,等明天早上睡醒了,就會頭疼,肚子疼,渾身疼。喝了,好不好?我喂你……”


    沈若言偏著頭躲避,抗拒交流。


    厲霆川沒辦法了,隻得把湯勺放迴碗裏,自己喝了一大口。輕輕地捧著她的臉,俯身貼上她的唇,將嘴裏的醒酒湯渡給她。


    酸酸甜甜的。


    的確很好喝。


    沈若言呆萌地眨了眨眼,舔了下唇:“好甜。”


    厲霆川一笑:“還要嗎?”


    沈若言遵從本心地點了點頭。


    厲霆川用湯勺喂給她。


    她這下總算乖乖喝了。


    喝完醒酒湯。


    厲霆川彎腰抱起她。


    沈若言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


    厲霆川抱著她往裏走,小心翼翼地放在大床上。彎腰蹲下,給她脫了鞋,將她躺平安置好。扯過被子給她蓋上,掖好被角:“睡吧,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恍惚間。


    沈若言有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她以前和厲霆川交往的時候,從沒喝得這麽醉過,厲霆川卻總是這樣照顧她。仔細想想,似乎每一次,都是在被他折騰得渾身酸痛,提不起一點力氣之後。


    沈若言按了按自己的腦袋。


    她現在到底在哪兒?


    她和厲霆川不是分手了嗎?


    厲霆川為什麽還要這樣照顧她?


    難道是她記錯了,他們沒分手?


    不可能啊!


    明明分手了。


    沈若言越想腦袋越疼。


    厲霆川看她皺著眉頭,一臉疑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問道:“言言,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就告訴我。”


    沈若言“蹭”地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厲霆川,我們是不是分手了?”


    這話要厲霆川如何迴答?


    時至今日,他都不願意承認分手這件事。


    厲霆川緊抿著唇,沒說話。


    沈若言甩了甩腦袋:“你剛才……你剛才親了我。如果我們分手了,你為什麽要親我?可我分明記得我們分手了,到底怎麽迴事?我頭好暈啊……”


    聽到這裏。


    厲霆川終於出聲:“言言,躺下睡覺吧,睡醒了頭就不暈了。”


    “不想睡,我不困。”她一把揪住厲霆川的衣領,她當初對他動心,很大原因是因為他這張臉。喝多了沒有理智,隻剩下身體本能的渴望,語出驚人:“我想做。”


    厲霆川瞳孔瞠大。


    什麽?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厲霆川耳根血紅,嗓子頓時啞了:“言言,你喝多了,快睡覺吧。”


    “我說了不想睡。”沈若言是成年女性,有些事沒經曆過就罷了,經曆過又怎麽可能一點都不想呢?一邊說,一邊扯他的衣服:“你,你你什麽意思吧?你是不是不想?你在外麵有人了?別人把你喂飽了?你對我沒興趣了?你……你是不是出軌了?”


    厲霆川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言言,我沒有出軌,沒有別人。我隻有你,我哪有別人?你,你喝多了,我……我和你說不清楚,你睡覺吧,好不好?”


    沈若言醉得厲害,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把他拽倒在床上,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氣唿唿地質問:“沒有別人,你幹嘛不願意?年紀大了?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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