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


    菜品酒水魚貫而入。


    都是成年人,除了墨北辰還在吃藥不能喝酒,其他人都喝了點,祝福楚雲深生日快樂。


    厲霆川這人記仇,特意說了句:“祝你早日脫單!”


    楚雲深臉一黑!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厲霆川天天盯著,沈若言的食量比以前大了一些。可到底是個成年人,這麽多年,飯量早就固定了。就算強迫自己,也實在吃不了太多。


    厲霆川看她吃飯那個費勁兒,恨不能替她吃。給她夾了菜,低聲叮囑:“都吃了。”


    沈若言拿著筷子,盯著盤子裏的菜,一臉為難。


    厲霆川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哄道:“聽話,醫生說你偏瘦,得多吃點。”


    沈若言隻能低頭強吃。


    厲霆川給她打了碗湯:“湯也喝了。”


    沈若言苦著臉,苦大仇深地瞪著那碗湯。


    那副小表情,又委屈又可憐又可愛,瞧得厲霆川心癢難耐,在她耳邊,用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好好吃飯,別勾引我。”


    沈若言無奈!


    她哪裏又勾引他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相較於他倆。


    墨北辰和喬望舒這邊,狀況就完全不同了。


    墨北辰還在吃藥,有些菜是禁食的。


    喬望舒一邊吃東西,還得一邊盯著他。


    看他的筷子伸到了不能吃的菜上,她立馬阻止:“阿辰,這個不能吃。”


    墨北辰的筷子立馬調轉方向,聽話極了。


    事實上,墨北辰現在惜命極了。他自己記得什麽菜能吃,什麽菜不能吃。他愛得太卑微,太缺乏安全感。總是情難自禁的,想要通過各種方式,讓喬望舒在乎他。喬望舒在乎,他心裏就踏實。他就喜歡被她管著,被她關注。故意去夾不能吃的菜,故意想讓他的舒舒關心他,表現出對他的在意。


    卑微又心機。


    就是隻極度缺愛的大魔王。


    而且是隻缺她的愛。


    別人都不行!


    楚雲深瞧得笑出聲:“一個夫管嚴,一個妻管嚴。你們四個可真是……沒法說。”


    厲霆川和墨北辰難得的異口同聲:“總比你這單身狗強!”


    楚雲深抓狂!


    在心裏默念:自己生日,自己生日……


    不能掀桌!


    不能掀桌!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點。


    眾人轉場去墨北瀟的會所。


    明天是周一。


    大家都要上班。


    原計劃是晚上十點散場。


    進了包廂,眾人先玩了會兒牌,玩了會兒小遊戲,又唱了會兒歌,喝酒閑聊……


    墨北洲想盡辦法接近安檸,看她想吃什麽零食水果,他立馬遞給她。看到她酒杯空了,伸手去拿酒,他立刻幫她倒上。她起身去洗手間,他一言不發地跟著去,就在走廊裏等著。不管安檸給他多少冷眼,他都殷勤如舊,百般討好。總是用那種眼巴巴,水汪汪的眼神看安檸,做足了小心委屈又可憐的姿態。


    厲霆川和沈若言全程撒狗糧,甜到齁。


    沈若言臉皮薄,都是厲霆川在逗弄她。


    盡管包廂裏燈光昏暗,眾人也能瞧見沈若言緋紅的臉。


    厲霆川這廝,沒談戀愛之前,一副高冷寡言,無欲無求的姿態,對誰都淡淡的。如今有了女朋友,騷氣得要命,還非要沈若言和他一起唱情歌。


    講真的,認識他這麽多年了,兄弟幾個都很少聽他唱歌。


    他天生一把好嗓子,唱歌更是一絕。


    可要他開口卻極難。


    平時大家聚會,他高興了才會唱一首。


    今晚興致極高。


    沈若言長得漂亮,聲音也很好聽。大家都以為,她唱歌應該也不錯。沒曾想這是個五音不全的主,跑調能從這兒跑到喜馬拉雅山脈。


    不過厲霆川是真的穩,無論沈若言有多跑調,他都能拉迴來。


    小情侶唱了首小甜歌。


    jj的《小酒窩》。


    一曲罷。


    無論厲霆川說什麽,沈若言都不肯再碰話筒了。


    她都說了不會唱。


    丟死人了!


    她不唱。


    厲霆川卻意猶未盡,拉著她的手,唱了首陳奕迅的粵語歌《明年今日》。


    沈若言五音不全,平時也聽歌,但多是國語歌。旋律響起,她覺著熟悉,歌詞卻是一句都聽不懂。幸虧有字幕,否則是真的懵。其實《明年今日》,就是粵語版《十年》。


    厲霆川一邊唱,一邊不時低頭看她,神色寵溺極了。


    沈若言覺得他唱得真的很好聽,這首歌的旋律很深情,他唱得也很深情,整個人好似籠罩著一層布林布林的光。沈若言感覺到自己的心,又狠狠地淪陷了。數度午夜夢迴,睜開眼感覺到他在身邊,她就躺在他懷裏。她都會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實的感覺。這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


    他唱完。


    她彎下腰,從桌上把酒杯遞給他,度數很低的甜酒:“潤潤嗓子。”


    他沒接:“喂我。”


    沈若言手一抖:“這麽多人呢。”


    厲霆川輕笑一聲:“怕什麽?你是我女朋友,喂我不是很正常。你看三哥,一進來就纏著三嫂,就差讓三嫂坐他懷裏給他喂水果了。”


    若是在家裏,沈若言當然沒所謂,嘴對嘴喂他都行。可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的朋友們,總想著給大家留個好印象,難免緊張,有點放不開:“三哥三嫂是夫妻。”


    沈若言剛進包廂那會兒,還喊三爺三夫人。


    喬望舒讓她喊三哥三嫂。


    厲霆川也讓她改口。


    她便改口了。


    厲霆川摟住她的腰,不滿道:“所以我不是你老公,隻是你男朋友,就沒資格讓你喂我喝酒?”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若言說不過他,隻好妥協喂他喝酒。


    厲霆川得寸進尺:“我要吃葡萄。”


    沈若言剝了一顆,給他喂到嘴裏。


    厲霆川又道:“哈密瓜。”


    沈若言拿了根牙簽,從果盤裏插了一塊喂他。


    他咬了一口,握著她的手,把剩下的喂到她嘴邊:“你嚐嚐,很甜。”


    沈若言小臉已經紅透了,心知不順著他,他就沒完沒了,隻能張口吃掉他剩下的半塊。


    她越害羞。


    厲霆川就越是要逗她。


    她百依百順。


    厲霆川逗了一會兒,總算消停了。


    墨北瀟和楚雲深兩隻單身狗,剛開始總忍不住偷瞄他倆。愛情瓜,大家都想吃兩口。時間長了,總瞧著厲霆川逗他媳婦兒。兩隻單身狗明顯吃狗糧吃得佷撐,勾肩搭背唱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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